赵同知一愣,想起什么,忙问:“四爷,周镖头可是那神兵?”
他会投靠主子,除了主子有神通以外,还因为主子手里握着一支神兵,只是神兵不得轻易动用,所以他没见过。
阮大总管眼里涌起杀气,警告道:“不该问的别问,等着好消息就成。”
这就是默认了,神兵当真要现世了!
“是是是,属下明白。”赵同知没有再问,等阮大总管的心腹到后,是高兴的带人离开,再次去东北驰道查看斥候狼的踪迹。
赵同知刚走,高镖头就急急赶来喊冤:“阮叔,阿虎、镰子、大石他们这些小镖头都被抓了,他们跟邢大哥相识几十年,知根知底的,不可能是细作。您帮忙去说说情,让钧天卫把他们放了吧。”
阮大总管道:“小高,想想北仓府的戎贼细作,可不是知根知底就能解除细作嫌疑的,得细细审问过后才能知道。且这是钧天卫办差,除非圣旨到,否则谁也不能把他们提前放出来。”
又安抚他:“钧天卫很卖秦国公面子,你且放宽心,莫要闹,这时候闹腾,对镖局跟窦家都是大不利。”
高镖头心思不深,被阮大总管几句话给堵住了:“……您老说得对,是我冲动了。”
阮大总管欣慰一笑,拿出一张秦家名帖,给了高镖头:“拿着,有了它,你就能给大石他们送些吃食和伤药,不会被钧天卫阻拦。”
高镖头欢喜收下,感激的道:“阮叔,还是您想着兄弟们……大东家不在,小东家又被抓了,要不是有您老坐镇,我真会做出傻事来。”
又问起邢小东家的安危:“阮叔,小东家不会有事儿吧?”
阮大总管肯定的道:“有秦国公给窦家撑腰,钧天卫不敢杀小邢,放心。”
可心里却巴不得邢小东家出事儿。
要是钧天卫杀了邢小东家,邢大悲恸之下,他一定能把邢大拉入主子的阵营。
邢大很有几分本事,拉拢他,不仅能帮到主子,还能壮大他自己的势力……毕竟大宁皇朝建立后,他在朝中需要帮手,得开始拉拢能人了。
高镖头认识阮大总管快三十年了,因此很信任他,听罢放心不少。
可阮大总管辜负了他的信任……高镖头不知道,他的那些兄弟是阮大总管派人关押的,一旦行动,这些非宁霁阵营的镖师都会被毒死,免得镖师们投靠钟寰,成为宁霁这边的阻力。
而高镖头会没事儿,是因为阮大总管要用他来安抚那些被关押的镖师……镖师会武,又冲动,没有信任的镖头安抚着,极有可能因冤暴怒,杀出镖局。
……
高镖头生怕邢小东家受苦,是收拾了两个包裹,拿着秦家名帖,找到看守镖局的钧天卫:“请军爷帮忙交给邵千户,让他转交给我们小东家。”
三个钧天卫拿过名帖,看过后,道:“包裹我们会转交,你,滚回自己院里去,别乱跑,否则别怪刀箭无眼!”
高镖头忙道:“诶诶诶,多谢几位军爷……我们小东家就是少年脾气,真不是故意跟钧天卫做对,求几位军爷送东西的时候帮忙说说好话!”
“闭嘴,屁话真多!”三名钧天卫怒喝着,不再搭理高镖头,很快就走了。
……
三福巷最深处的宅子里,邢小东家跟周镖头他们就被关押在宅子的地牢内,只是已经两天一夜过去,还是没人来审问他们,更别说见到钟寰了。
周镖头有些着急,想要邢小东家大闹一场,看能不能把钟寰给闹得现身。
不过,他还没怂恿,一阵脚步声就传来:“有人来了!”
邢小东家听罢,抬头看向地牢入口处,一会儿后,见到一阵火把光。
余千户带着一批钧天卫出现在地牢内,指着邢小东家道:“把他押出来,大人要见他。”
“大人?可是钟寰?”邢小东家惊问,又叫道:“快带我去见他,我们镖局是被冤枉的,镖师们不是细作!”
呵,一道笑声从火把光后传来:“少年人,总是蠢得天真。”
像他那个傻弟弟一样,什么事情都爱往美好里想。
可世上的事儿,往往都是凄惨的。
“谁?!”周镖头带着激动问着,而跟他一个牢房的镖师们已经站起身,朝着声音发出之地看去。
一个身形颀长,浑身皆是威势的男人隐现在火把光里,手一动,火把一偏,露出大半张脸来,眼含嘲弄的看着他们,道:“我,你们一直在找的钟寰。”
“真是钟大人!”邢小东家激动哭了:“钟大人,我们邢家镖局冤枉啊,求求您为我们的镖师伸冤!”
钟寰皱眉,嫌弃道:“吵死了,把他拖出来,先打一顿,再拷问邢大的下落。”
“是。”余千户赶忙去开邢小东家的牢门,很快就把他押了出来。
可并未打他,而是给他松绑,让他站到队伍最后去。
“你,你们这是要放了我?”邢小东家懵了,想了想,又惊喜道:“你们已经查出邢家镖局是清白的,所以放了我吗?太好了!”
然而,没人理他。
钟寰已经提步,朝着关押周镖头他们的牢房靠近,又很快停下,笑道:“多谢你们,自投罗网。”
什么!
周镖头他们大惊,看向钟寰,回过味来后,心里满是愠怒。
不过周镖头继续装听不懂:“钟寰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还在怀疑我们?”
钟寰摇头:“不,本官没有怀疑了,已经确定你们就是宁霁跟东庆蛮夷养的狗!”
这?
邢小东家惊了:“钟大人您在说什么啊?周叔他们怎么可能是东庆人的细作?这事儿又跟宁侯有什么关系?宁侯高洁忠义,怎么可能与东庆贼人勾结?”
钟寰:“继续夸,这个时候,你爹应该已经被宁霁的死士给剁成肉泥了。”
言罢,不再搭理吓呆的邢小东家,再次提步往前走去,看着周镖头他们道:“你们跟阮大那个老奴才整这么多事儿,不就是想要杀我吗?怎么还不动手?是受困于牢房里,所以无力伤我分毫?”
周镖头听罢,沉默片刻,大笑出声:“哈,不愧是名留青史的人物,竟是猜到了几分,可你也不过如此。以为这小小木牢就能困住我们?你以为收了武器,我们就不能杀你?”
错了,他们本身就是武器,这座地牢也不堪一击!
“服药,杀钟寰,为主子除害,为大宁皇朝尽忠!”周镖头一声令下,十名镖师嘴巴一动,咬破了什么东西吞食。
吼!
沉闷的嘶吼响起,镖师们痛苦的弯曲着身体,又慢慢站直,身躯开始变得坚硬,眼里充血,睁着血目吼叫着,后腿发力,怒击牢门。
嘭嘭嘭,牢房被应声撞破,镖师们吸着鼻子,张着嘴巴,朝着钟寰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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