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社团活动时间,也是伽蓝最爱的茶点时间。

    蓝靖将大致情形跟彤社长讲了下。虽然他没有提王亮警官那里得到的消息,但是彤学长知道的比他还详细。原来宋莹是电脑高手,用某些手段到手不少有用情报(这是违法啊)。

    现在社团内部正在投票表决是否要对此事件进行深入调查,反对三票——唐秉嘉,西门无恨和紫藤认为此事与其说是灵异事件不如说是杀人事件,不应该参与警方办案。上次的海港尸体时间就是因为和警方扯上关系,很长时间都被警方问讯监视等特别麻烦。赞成三票——彤学长,碧学姐和宋莹认为蓝靖既然遇到灵异事件,就该义不容辞的参一脚,这叫协助警方调查。

    六双眼睛齐刷刷盯着蓝靖和伽蓝。

    伽蓝挑挑牙:“不关我的事——当然应该进行调查,义不容辞啊!”

    紧接着伽蓝满眼红心的跳到宋莹面前,夺过她手里的蛋糕,义不容辞的站到支持调查的一方。

    “我认为不该参与。”蓝靖提起勇气说,说完赶紧躲到紫藤身后闪避过彤学长的杀人眼。

    没办法,之前伽蓝在警官面前胡说八道,王亮觉得他们很可疑,要是再随便搅合把他们也搅进去就麻烦了。

    “四比四,别忘记还有弄潮的一票!”彤学长报着最后期望咬牙切齿道。

    于是乎,给蓝靖家打了个电话,正在帮忙收拾家的弄潮如是回答——

    “蓝靖选哪,就是哪。”

    ……

    …………

    ………………

    休息15分钟,某蓝被打得惨兮兮。

    “这个,我们还是应该在不妨碍警方的情况下调查调查。”鼻青脸肿的某人没立场的说。

    紫藤冷笑:“这就叫民主投票?哼。”

    宋莹看紫藤生气,就不好意思坚持。彤学长也不想落下中央集权的口实,只得同意暂时不去参与这个事件。到结果,他非常非常不甘心的看着蓝靖,一脸邪恶的说:

    “你反对参与,我们就不参与。不过,你以为灵异事件只出现一次就没啦?”

    蓝靖,吓得半死!之后他死求活求,碧学姐和彤学长坚决不帮他。而紫藤,有是个男子主义十足要求是男人必须自己解决的主,蓝靖只得在懊悔中欲哭无泪。

    晚上,他强烈要求伽蓝来他屋里睡,伽蓝就是不干。他又许下许多好吃的,才把伽蓝骗同意在门口睡。

    什么都没发生。

    如此提心吊胆三天后,蓝靖接到王亮的来电。

    “我希望你上次那位朋友来协助我们调查。”

    白牺牲小我,结果还是被卷进去!

    蓝靖无奈,只得等没课的时候带上伽蓝去预约好的咖啡厅见面。

    王亮将伽蓝上下左右打量个透彻,怎么看都是人啊?伸手握下,也觉得是人。他哪里知道伽蓝利用脑波篡改他的感觉,让他以为触感是人手,其实他手里的是个比他脑袋还大的毛茸茸的爪子。

    “你上次说饕喜欢吃灵蛇入体,这道菜你从哪里知道的?”王亮问。

    “挺古的时候人类就有做,呸,什么汤这么难喝!”伽蓝把咖啡连杯子一起吞下,又都吐了。

    “上次不是说是崇拜恶魔的人作的吗?”蓝靖赶紧转移王亮视线,怕伽蓝又作出惊人举动。

    王亮看伽蓝动作很像野生动物心中更加疑惑,他假装没看到伽蓝的怪动作:“又出现牺牲者,这一次是陈纯。”

    陈纯白天在报社工作,忙碌的报社有很多人。可是,就在昨天上午,陈纯上厕所的空档遇害。就在厕所单间内,陈纯和上一个牺牲者莫迟一样惨死,嘴上贴着胶布。这一次验尸没有找到蛇,但是下腹有刨开的痕迹。凶手很狡猾,把洗手间水龙头开最大,还在外面立了厕所维修的牌子。由于出入人繁多,尤其那天来了好几拨人,很难查出谁是可疑人员。

    为什么蛇不见了?王亮想起上次伽蓝所说,于是想从知道这道邪恶菜肴的人入手。其实,伽蓝的嫌疑就非常大!

    “我记得你上次说还有一个女的,她没事吧?”

    王亮点头:“她拒绝警方保护,但是我们已经暗中监视。王素和陈纯在一个编辑部,不过王素是撰稿人。她还当过翻译,真不知道这样的姑娘为什么要做陪酒小姐。有可能老k抓住她什么把柄吧!”

    有个人影从他们这桌旁经过,蓝靖猛一回头,那人影正往门口走。

    “董霞?”

    王亮立即站起来快步追上去,蓝靖也拉上伽蓝紧随其后。

    是霞小姐吗?如果霞小姐还活着,那么最大嫌疑就是她!难道王亮没有说错,其实案件是董霞和雷炙联手犯案?

    三人尾随越走越远,最后走到附近一个公园内一棵魁梧的树下。树上的叶子一半黄,一般绿,仿佛营养不良。

    霞走到这里,突然一转被树干挡住身影就不见了!王亮和蓝靖找半天都没找到人。

    “这是什么树?”王亮检起片椭长的叶子问。

    “不知道。”蓝靖摇头,“树只有一半的叶子变黄,简直像这一半下面的根坏掉似的。”

    王亮灵机一动,蹲下来徒手刨枯叶的树冠下面正对部分的根部。不一会儿,他刨出一截手。手好像枯木一样深深连在地底下,只能看到手腕上套着的男士手表。

    王亮立即把警队的同事叫来,将树下刨开,发现里面有一具男尸。经指纹核对,正是失踪的雷炙。

    这下,连蓝靖也不由相信,霞小姐是凶嫌。其实在听王亮说起第二起案件的时候他就有种不协调感,为什么凶手在人多地地方杀人,而且不转移尸体呢?第一起案件的尸体在包厢发现,可见也没有移动过。原因很有可能是凶手不能搬运尸体,譬如凶手是没有多大力气的女人!很有可能凶手给受害者吃安眠药之类,使她不能动弹,然后将带来的小蛇和刀取出杀害对方,之后再将凶器带走。

    一个景象在蓝靖脑海中描绘出,雷炙和董霞在准备离开本市的途中,被老k的手下拦住。老k杀死雷炙,强迫董霞留在本市。董霞在老k受伤死亡后,对出卖她的姐妹一一报复。

    ‘不,不会。霞小姐不像那样的女人。即便遭遇不幸,也会吞下眼泪坚强的活着,她不像做这种事的人。而且如果是她,为什么不用简单的方法,而要故意弄成信奉恶魔的样子?’

    “喂,是我。我正忙着。你说什么?不可能!”

    王亮一面听电话,一面以不可思议的眼神远眺旁观的蓝靖一眼。

    “你确定?嗯,嗯。”

    王亮压下电话走过来,郑重其事的看着蓝靖:“你确定,之前我们跟踪的女人是董霞?”

    蓝靖点头:“我看到她的侧脸。你不也看到了吗?”

    “不可能是她,因为刚才在一座桥下,发现她的尸体。”

    蓝靖的脸都青了,如果不是霞,他们当时看到的是谁?那个穿这粉衣从他们面前经过的女子不是霞是谁?指引他们找到尸体的难道是鬼怪不成?

    “活见鬼。”王亮想不出缘由,忍不住嘟囔。

    “能够白天四处乱走,哪有这种鬼!”伽蓝嘲笑王亮的无知。

    等等,粉衣,莫非……

    蓝靖四下寻找,在树后发现一只新折的桃枝,上面还有几片嫩叶。

    ****

    验尸结果出来,两具尸体一比较,发现尸体身上的伤痕类型,死亡时间都极为相似。

    警方又多方查访,找到老k手下的几个证人。可能是认为老k死了,证人才敢说出实情。原来,雷炙和董霞试图坐火车走,莫迟告密,老k得知派人把他们抓回来。于是当着许都陪酒女的面,把他们两个痛打一顿。谁知道董霞太娇弱,竟然被打死!雷炙愤恨下腰和老k拼命,也被老k的手下捅死。老k警告众人不准说出去,否则下场一样。之后两具尸体都被拖走,不知道丢哪里去。这些个黑帮杀人放火和做饭切菜似的,连眼都不眨下。

    王亮发现疑点,董霞的弃尸地点不怎么隐蔽,不像是黑道手法。而那雷炙的尸体应该和董霞在一起,为何被分开处理?

    他想王素肯定知道些东西,于是去编辑部找王素。偏巧王素不在,王亮正准备无功而返,突然在王素凌乱的办公桌上看到一段奇怪的诗文。

    “妈妈杀了我。

    爸爸吃了我。

    妹妹玛丽亚,

    捡起我的骨头,

    包在绢布里,

    放在杜松树下。”

    “这是什么?”王亮拎起来纸条问编辑部的人。

    “是格林童话吧?杜松树的故事。”

    王亮一时好奇,让编辑部的人给他介绍下童谣。杜松树讲的是一个后母因为极度男人在外面偷情,杀死丈夫前妻的儿子做成汤给丈夫喝。她的女儿,就是男孩的妹妹捡起桌子下剩的骨头,埋在杜松树下。后来树里出来一只小鸟,唱着这首歌出现。小鸟杀死后母后,男孩从树中复活,大家过快乐的日子。杜松树在拉丁文是返老还童的生命之树,能够起死回生驱除邪恶。

    王亮不禁咂舌:“这么血腥还叫童话?把孩子都吓坏!”

    编辑部的人笑道:“外国人不怎么忌讳死亡,而且格林童话的年代对文学管制不严,这种程度的血腥是可以被社会接受的。今天真有意思,前面也有个小孩对杜松树的故事感兴趣。”

    “小孩?长什么样?”

    “这我没注意,长得不起眼,说话也唯唯诺诺。他也是来找王素的,和王素说了两句,两人一起走了。”

    王亮抓住人追问:“他们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大概回家了吧!”

    王亮知道王素的地址,急匆匆地驱车离去。

    ****

    傍晚,蓝麟正在城堡内悠闲得搞他的研究。一个不速之拜访。一只乌鸦,落在窗子的石台上。

    “你的外甥即将遭遇危险。”乌鸦说。

    仔细看可以发现原来它不是乌鸦,是只通体全黑类似乌鸦的鸟。

    “利用鸟类当传声筒很吓人,白浪。”蓝麟摇头道。

    白浪是蓝麟戏称一只白鵺的名字。这只鵺如今正守护着蓝靖。

    鵺的种群数量多,种类也多,一般分黑白两种。黑的带来灾难,白的带来幸运。这种妖鸟最大的特点就是本身的妖力不大,却有许多种极为特殊的能力。譬如,利用鸟类传播讯息;譬如,预知灾难。

    “再说,守护神是你不是我,你帮他解决便好。”蓝麟不当回事得继续低头写自己的研究。

    “只有你能做到,我们鵺之一族不是‘那个存在’的对手。”

    蓝麟顿下笔,连白浪都不敢于直呼其名的存在据他所知似乎只有一个。

    “原来是‘那个’啊。的确由我解决最好。不过,算你们欠我的情吗?”

    “不。我只负责通告,插手与否在你自己。”鸟儿狡猾的回答。

    蓝麟呵呵一笑:“变聪明了。太过偷懒会退化,白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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