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叶舒一脸不情愿的又开车出去了,为了少遭罪,这次他还特意去家冷库弄了两块冰放到座位底下。这次没有瞎转悠,直奔福利院后面的窄街,怕引起怀疑,今天没敢停昨天的位置,又换了个地方,更偏,但看“松竹堂”更清楚。

    今天谭笑还算有点人性,车上放了不少冰镇的饮料和零食,没让叶舒在车上太无趣,而且外面人多热闹,不会出现情况的时候还允许叶舒小憩一会儿,直到人群渐渐散去,才叫醒叶舒注意观察。

    各家商户正常陆续打烊,街上恢复了安静。叶舒瞪着没有焦点的眼珠子等到天亮也没见到什么异常情况,街上比昨天还安静,除了那只刨食的野猫,没有任何不该出现的人影,更没有骚动的。

    回到公寓,一无所获的谭笑很纳闷,“难道‘不倒翁’和那女的不是那种关系?那前天晚上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呢?”、叶舒在一旁嬉笑着接话说道:“就是那种关系,‘不倒翁’也要有那体力呀,你以为他真人如其名,是个‘不倒’翁啊?”

    “滚!”谭笑抄起抱枕朝着叶舒砸了一下,越看叶舒越生气,昨晚上买了那么多东西都被这个混蛋给吃了,自己困了想吃点东西缓解的时候,全剩包装袋了,“你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让你陪我监视一天就怨天怨地的,昨晚上吃起东西来,你怎么一点怨言都没有了?”

    叶舒嘿嘿一笑,“嘴忙着吃呢,没倒出功夫来。”

    “那眼睛呢?怎么昨晚没见你犯困。”

    “眼睛不睁大点,万一吃东西咬手呢。”

    “滚!今晚接着去,我就不信了。”

    越看叶舒越生气,眼不见心不烦,谭笑气呼呼的回了房间。

    叶舒望着谭笑的房门笑得很得意,就是没敢出声。门突然开了,叶舒一脸的贱笑都僵在了脸上。

    谭笑气冲冲的瞪了会叶舒,吼道:“笑什么笑,显你牙白呢?快点睡觉去!”

    “哎!”叶舒应了一声落荒而逃,背后又传来谭笑的声音。

    “晚上吃的你买,多买点儿,没我吃的,有你好看。”

    叶舒呆呆的问:“凭啥呀?我是帮你忙呢?”

    “我的钱,昨天都然给你吃没了。”谭笑哼了一声,重重的将门关上了。

    夜里一点多,叶舒和谭笑又发现了有人出现在街上,同样鬼鬼祟祟的敲开并进了‘松竹堂’的门,不过这次这人不是从福利院出来的,而是从街对面出来的。‘松竹堂’黑漆漆的,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的二人不得而知,三点刚过,那道身影从‘松竹堂’出来了,等叶舒和谭笑看清出来那人的人脸,两人都愣住了,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是老板娘?”

    “老板在家呀,她如果是找‘不倒翁’那个,那胆子也太大了吧?”叶舒虽然惊讶,但没敢说的太直接,他怕身边的虎妞儿对自己动手。

    谭笑像是没听到叶舒的话,在一旁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对劲。”

    “是不对劲。”叶舒在一旁接话到。没想到谭笑却猛地探头看向自己,问:“哪里不对劲?”

    叶舒撇了撇嘴,“你说不对劲的,我哪知道哪里不对劲。”

    谭笑一反常态的没有动怒,而是再次说道:“我们应该去查查他们在屋里做什么了。”

    叶舒在一旁哼了一声,“现在人走了,捉奸捉双都没有,去查什么?再等一个月查怀上没有?”

    “哎!”一时高兴,以为谭笑不动怒了呢,结果叶舒又失算了。

    谭笑心里太多困惑,没掐太久,看着饭馆黑漆漆的楼上问叶舒,“你说,老板娘半夜出去,老板知道不知道?”

    叶舒没好气的哼了哼,“想知道,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谭笑终于有了怒气,低声咆哮道:“废话,怎么查?上去敲门问问老板,‘你媳妇刚才去干嘛了?’还是问问老板娘,‘你在松竹堂做什么了?’如果我现在能闯进去把他们弄到审讯室审一遍,我还用这么费劲吗?”

    叶舒嘿嘿一笑,“她去做什么了,我不知道,但老板知不知道,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你去看看?”谭笑没明白叶舒的意思。

    叶舒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在车旁深深手脚,便向饭馆门口走去。

    “你疯了?”谭笑在车门处小声的招呼叶舒,还不忘随时注意四周的情况,怕被别人发现车里有人。

    叶舒没回头,谭笑只能关好车门,坐到驾驶位置,插好车钥匙,眼睛紧盯着饭馆方向,她是打算好了,如果叶舒被打出来,她马上发动车子接上叶舒就逃。

    出乎谭笑的意料,叶舒并没有去敲门。到了门口后叶舒照着饭馆的楼上楼下打量了一番,一层三米多高,不到四米,门上一趟牌匾,牌匾后面的二层是老板和老板娘的住处。然后更让谭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叶舒一屈膝跳了起来,两手在门楣上一搭,身子一转,双脚倒钩在饭馆牌匾上沿,接着身子一扭,人就翻过牌匾躲到了后面。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拖泥带水。谭笑在车里看傻了,感叹道:“没想到他还挺帅,不做贼都白瞎这身手了。”

    叶舒不知道谭笑在车里想些什么,更不会想到一个警察会认为他不做贼白瞎了,躲在牌匾后没有继续动弹,而是屏住呼吸,侧耳听屋内的动静,这里的位置不错,外面看不到这里有人,屋里同样想不到这里有人。

    窗内正是老板和老板娘的卧室,屋内老板的呼噜声震得玻璃嗡嗡作响,屋内没听到第二人的声音。叶舒探头向屋内望去,借着月色看到窗边床上躺着光着上身的老板,嘴张的老大,“呼……哈”的打着呼噜,睡得很香。屋内没有老板娘的身影,房门没关,里面传来“哗哗”流水声,老……板娘在洗澡,叶舒估计刚才在“松竹堂”应该没做什么好事。

    叶舒横推窗户,窗户没拴,一推就开了,屋内传出刺鼻的酒味,洗澡不用猜也知道了,老板醉成这样,哪会知道老板娘半夜里还出去过。

    里面传出开门声,叶舒忙蹲回窗下,接着屋里传来越来越清晰“吧嗒、吧嗒……”的拖鞋声,然后又传来老板娘坐在床头长叹和一阵低声的谩骂,骂声很小,听不清骂的什么,好像是对老板很失望。

    过了一会儿,屋内只剩下老板的咕噜声,叶舒偷眼往屋里望去,老板娘背对着老板已经睡下。

    没什么别的发现,叶舒手搭牌翻身跳回地面,看了会“松竹堂”的方向,轻轻走到“松竹堂”门口,又快速返身贴着墙下回了车里。

    “发现什么了?”关好车门,谭笑便迫不及待的问到。

    “那老板喝多了,睡的跟个死猪似的。”

    “那老板娘呢?发现什么异常没有?”

    “她回去洗个澡就睡了。”

    “洗澡……”

    谭笑还想再问,叶舒催促她开车,“走吧,估计没什么事了,想知道他们有什么事,大不了明天再来。”

    谭笑却问了没完,“我看你往‘松竹堂’那边看半天,怎么走到那又回来了,没顺便去查查?”

    “那边有股味,我闻着恶心。”

    “有味?”谭笑想起来那天老板娘说过‘不倒翁’的爱好,“不会是骚臭味吧?”

    叶舒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好像是,好像又不是,反正说不好,我怀疑老板娘从那里回来就洗澡也是因为受不了那味。”

    谭笑深思了一会儿,“我感觉那个‘不倒翁’不对劲,咱们找时间要查查,对,必须查查……”

    第二天,两人装作棚户区的租户,打着买东西的幌子去了“松竹堂”,里面点着檀香,闻不到别的什么味道。与‘不倒翁’聊了两句,发现他很健谈,谈吐也很不俗,很博学,举止也很文雅,谭笑特意打量的“随便”一些,也没能引起他多看几眼,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两个女人晚上来过他这里,谁说出来他们都不能相信。中午又去那家饭馆吃的午饭,老板娘也没什么异常,和老板还是有说有笑的。

    没打探出什么东西,两人晚上来到附近,打算等再有人来,便到近前打探打探。结果,一夜很安静,两人又白等了一晚。

    又到了一天的半夜,两个人早在车里等的无欲无求了,福利院的后门钻出一个人,看身影就是那天那个中年女人,敲门后过了一会就进了“松竹堂”。

    终于逮到机会了,叶舒下车快速的到了“松竹堂”门外。房内没开灯,叶舒将耳朵贴在门上细听,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估计人已经上楼了。叶舒轻手轻脚爬到楼上,透过玻璃借着月光向里望去,这里的楼上比那家饭馆装修的精细,卧室和客厅分的清清楚楚,里面就是客厅,那个中年女子就在里面。屋里就她一个,她没坐在沙发上,而是坐在地上,身子笔直,一动不动。没看到“不倒翁”,这让叶舒很意外,因为上来前他已经确认楼下没人了。

    正狐疑的功夫,女子坐直了身子,叶舒听到屋内传来声音,只见“不倒翁”抱着一个东西走了进来。

    “不倒翁”抚摸了一下女子的头发,然后将抱着的东西举到女子面前,这时叶舒才看清,那是一个不是太大的坛子。“不倒翁”掀开坛子的封口,女子伸出左手插入坛子里。只听女子“嘶呵”一声轻叫,叶舒不清楚他们这是玩的什么“前戏”,虽然看不到女子的表情,但能感觉的到她不是舒爽的表情。

    猛地,叶舒问道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那晚在楼外闻到的就是这种味道,只是这次的更加刺鼻,呛得叶舒犯呕,一时没注意,脚下踩着的东西一滑,弄出些声响。

    “谁?”听到声音,“不倒翁”叫了一声便向窗口走来。

    叶舒暗道不好,急中生智故意低声骂道:“靠,这么晚还有没睡的,真妈倒霉。”转身跳到地上,弓着腰向西跑去,到了铁门处,一搭手,跳过栅栏,进了棚户区。

    找个暗处藏好,叶舒回头望去,只见“不倒翁”已经下了楼,站在门口正在向这边张望,没有追赶,只是骂了两声“该死的贼”便关门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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