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红说到这里,故意朝元迦曼招手,让她把耳朵贴近自己嘴:“再一个,也跟那事儿有关!”

    元迦曼支起身子:“什么事儿啊?”

    葛红像吃了辣椒似的,在嘴前扇着风:“你说啥事儿,就两口子那档子事儿呗,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要是一晚上都不能把药粉给收拾妥当,干起其他活儿估计也够呛,以后过日子你能舒服吗?你说是不是啊,啊哈哈哈哈!”

    元迦曼当然知道葛红说的其他活儿是什么意思,脸面立马给喝了假酒似的,绯红又晕眩,从心口一路红到耳根。

    “这个啊,这个我倒不怎么担心!”

    “不担心?你啥意思。”

    这次该换葛红好奇了,跟村头小媳妇瞅见八卦了似的,揪着脖子搂住她腰:“你跟我葛红可是大小一起长大的,你有啥秘密要瞒着我,你们俩,不会已经……”

    葛红不敢再问下去,她看元迦曼羞涩得点头,立马知道了是什么回事,猛地拍了一下大腿:

    “哎呀妈呀,你咋那么容易就被得手了嗫,俺娘可说了,这人啊都是贱骨头,你让他轻易得手,他以后指腚儿不稀罕你了,对男人啊要吊着他们,不能太顺着他们,小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元迦曼赶紧摇摇头:“不会,他对我可好了,郑原不是那样的人,我给你看样东西。”

    她翻身下炕把皮箱拿出来,从层层布包里拿出锦盒,一打开,和田籽玉镯子在柴火炉边闪着油润的光。

    葛红一看这镯子,稀罕地赶紧抢过去:

    “哎呀,这镯子可不便宜啊,我爹老关子年轻时跟关东人倒腾过古墓,像这样的镯子价值连城,哪怕有一丁点墓色土沁,也能卖个好价儿,像这样完美无缺的绝对不会是从坟里扒拉出来的,是祖上传下来的吧!”

    元迦曼微微点头,满眼写着高兴:“你说对了,这是郑原他姥姥给我的玉镯,传了好几代了,说是给未来外孙媳妇的!”

    葛红把镯子放下:“确实,敢把那么贵重的东西给你,已经相当于把你当她老郑家的人了,这是好事啊,她姥姥都同意了,那她妈怎么说?”

    元迦曼听葛红提到郑原的妈,脸色立马暗淡下去,葛红一看就知道出了问题:“怎么了,难道他妈相不中你!”

    “嗯,算是吧,她嫌我没正经职业,还是个孤儿。”

    葛红听见这话,气得衣服都掉了:“这什么话啊,你可是我们村从小长大的,有奶奶有家人的,到她嘴里怎么就这么不值钱。”

    “那?!”她话锋一转:“这臭小子什么想法,他是不是要求他妈同意你嫁过去,姐给你说这样的家庭可不敢嫁,这小子现在觉得是他妈开恩才娶的你,等以后你和他妈无论有了啥摩擦,他都觉得你该忍耐,毕竟她妈都降低要求让你进门了,你要是敢作妖那就是你不懂事。”

    “要是这样,你葛红姐真的要劝你了,这样的妈宝可不敢嫁。”

    元迦曼连忙摇摇头,打消葛红的担心:“你放心,郑原不是妈宝,他说了要是他妈真的到底都不同意这桩婚事,那他就带着我单独建个户口本,到时候他养活我。”

    葛红听见这话松了一口气,脸色略微缓和:“这话,听起来还像个人话,能不求他妈要出来单过,还算有点骨气。”

    “行啦,行啦,赶紧休息吧,等明天我们看看你选的男人,到底靠不靠谱。”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寒风吹了一夜,等第二天蒙蒙亮,郑原伸了个懒腰从堂屋走出来,他见古丽奶奶已经站在院子里,吓得差点跌回去。

    “古丽奶奶,你是站了一宿是吗?”

    古丽奶奶摇头:“年轻人,我起得早,看你这精神头,想来药草已经碾完了。”

    “走吧,一起瞧瞧去。”

    老太太推开堂屋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吓得睁大眼睛,不光是那雪域神药已经碾碎成粉,连屋子里摆的十几簸箕药材也都碾碎成粉,各自装进罐子。

    郑原得意得擦了一把头上的汗:“一个晚上,我把多余的东西也给磨碎了,奶奶,我够资格娶迦曼了吧。”

    “先别得意,我得看看成品怎么样!”

    老太太满脸不可置信,她颤巍巍弯下腰,用手打开罐子抓了一把药粉,细腻的质感跟面粉差不多,摸到手里根本就没颗粒。

    “你……这真的是你研磨的?”

    “那是当然。”

    “这怎么可能,你小小年纪,能把药粉研磨得那么细,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人了?”

    这次该换古丽唐陀好奇了,郑原雄赳赳气昂昂站在她面前:“奶奶,我就是想让你看看我娶她的决心,有情总能出奇迹。”

    他们说话时,所有人也都洗漱完走了进来,葛红低头一摸罐子里的药材细粉,惊讶得连连啧舌:“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有能耐的,看着比以前可靠多了。”

    刘天钦看向老太太:“老太太,那我这个侄子通过你的测试了没有啊?您老也得给个准话儿吧。”

    古丽唐陀梗着脖子不肯低头,不过愿赌服输的契约精神她还是有的,蛮不乐意点点头:“算是通过测试了,不过你敢对迦曼不好,那我可也饶不了你。”

    “真的!”

    元迦曼一高兴,猛地蹿进郑原怀里,扣着腰倒挂在郑原身上:“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哎呀,哎呀,你们大白天的还腻歪上了。”

    他们正在堂屋说笑时,供销社的喜子丫头跑进来,气喘嘘嘘跨进门槛:

    “古丽奶奶,村子来了一群外国人,说要找郑原,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就没敢往这儿领,只说了跑来通知你。”

    “陌生人?屯子里什么时候来外人那么频繁了!”

    古丽唐陀满脸疑惑,郑原一听外国人三个字,立马就明白了这些人是谁,他和刘天钦互相使了眼色,朝众人说道:“看来是我们的老朋友来了!”

    元迦曼拉过郑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们怎么跟我奶奶解释我在得国遇到亲生母亲的事儿,也不知道她心脏受不受得了。”

    郑原摸着下巴朝她摇摇头:“现在正是多事的时候,我觉得暂时先不告诉你奶奶这些事,等所有事情都结束了,再缓缓跟她说。”

    “好!”

    他们打定主意先隐瞒下来,和刘天钦一起跟古丽奶奶走向村口。

    村子里封闭又原始,好不容易来了一伙儿外国人,都跟刘姥姥进了动物园似的,见啥都稀奇。

    一个个围着洋人不肯走,磕着瓜子评头论足,人群里时不时爆发出哄笑吵闹,围着洋人的画面分外诙谐。

    普旺嘉措把所有人都推开,在人群里清理出一条道,刘天钦走到敦戚身边:“让你们久等啦。”

    敦戚用半生不熟的话语点头微微一笑:“刘博士,是我们来得太唐突了,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迦曼,这些洋人你们认识?”

    古丽婆婆看着敦戚和她身后的洋人赶车夫,眼睛里已经不仅仅是疑惑更是警惕,毕竟在他们这一代人里,国家宣传的外国人就没有好人。

    “这些人是……嗯是……我是刘先生的朋友。”

    元迦曼正不知道怎么介绍敦戚,她似乎也不想让女儿为难,主动解了尴尬:“以前刘博士在鹰国留过学,我是他得国的朋友,专门来协助他们的!”

    古丽唐陀感觉到不是敌人,立马放松下来:“原来是这样,那赶紧迎进家里吧,我看家里那么多人也住不下,不如把观测站再收拾出来给他们,你说呢,他普旺叔!”

    “也好,你们赶紧跟我来吧。”

    敦戚朝旁边的人点点头,他们赶着马车往村子深处的小楼走去,走在路上刘天钦随口问道:“敦戚夫人,你怎么只带了一个人过来,其他人呢?”

    敦戚坐在马车上,左右颠簸才没那么晃,她朝众人解释:“这座村庄来着太不方便了,勘探队大部分人都在前面的昆峰镇招待所住下了,我就是过来通知你们一声,我的人和设备全都到镇上了。”

    “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再走吧,我也带你们看看观陀村的自然风光。”

    他们说着话已经到了松林小楼,敦戚一下车看到女儿所居住的环境,虽然心疼却也感到庆幸,幸亏她遇见了这个老婆婆,如果当时她没有被人救起来,恐怕现在已经冻死在雪原。

    夜晚,郑原他们吃完饭来到观测站小院,敦戚正跟他的保镖在屋子里用柴火点燃火炉,她养尊处优惯了,还是第一次使用这样的火炉取暖。

    元迦曼带着郑原走进去时,敦戚正好打了一个喷嚏,她赶紧把狐皮大衣披在她肩膀上:

    “这里环境确实跟得国不一样,你如果不适应的话,可以提前回到镇上,这是我奶奶让拿过来的,观测站钢筋水泥的,屋子里烧了地炕也会冷。”

    “谢谢!”

    敦戚披上皮草,身上的暖和始终比不了心里的暖和,她看向众人:“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没那么娇气,我年轻的时候是飞行员,还跟科考队去过南极科考,这点冷对于我来说算不得什么,只是有点高原反应,休息一两天就好。”

    待火炉开始燃烧,温暖的柴火熊熊燃烧,把所有人的寒冷驱散,他们围坐炉前,刘天钦率先展开话题:“我先说一个我们玉遇到的情况,普旺村长和村民老关子这半年一直都在深山打猎,他们说今天冬天来得特别早也特别冷,我们想进入深山,必定要做更加充分的准备。”

    敦戚听完刘天钦的说法,朝众人点点头,她示意身后的保镖拿出资料:“dh集团有地面天气监测系统,据他们根据卫星图的观测,自从2001年开始,昆仑山的冬季变得越来越冷,冬季的长度朝秋季和春季延长,一年大多数时候都是冰封雪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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