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水同志是村政治主任(党支部书记)兼治保委员会主任,在区委的领导下,率领全村一百多户人家向敌人展开了搏斗。

    他们秘密把群众三、五家组成一组,搞劳武结合的变工队,总共组织了三十多个变工队,用组织起来的办法,平时劳动干活,空闲时间就拿起枪来打游击。

    该村装备有二十多支枪,还有一个震弹筒,能做到自己保卫自己。村党支部在王海水同志的领导下,组织群众普遍进行了“空室清野”,不让敌人拿走一点东西,又在各个交通要道房前屋后和山坡等地,遍布地l阵,使敌人向根据地蚕食扫荡时,造成困难。全村群众做到了一手拿枪保卫生产,一手拿锄劳动生产,实现劳武结合,保卫生产的目的。

    壶关县城沦陷以后,在日本帝国主义的蹂躏下,村里群众分成了穷者与富者的两股势力,广大劳动人民向往共产党、八路军。

    敌人的人数户数虽少,但能量很大,地主、富农和一些地痞流氓,都纷纷投靠敌人当汉奸当特务,经常带着鬼子到刘寨村抢劫、抓人、杀人、玩弄妇女。

    常言道:“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些坏家伙竟在家乡里坏事作绝,他们还把全家搬到了县城,依靠鬼子的撑腰作主,把刘寨村害的好苦。

    王海水同志就在这种情况下,召开了村党支部全体党员会议,采取了后发制人的策略,选派了可靠人员打入敌人宪兵队,待机利用反间计,整掉了敌特内部对该村作恶多端的几个坏家伙。

    当也引起了敌人汉奸特务的极大恐慌和注意。他们在敌人面前说“这些都是刘寨村王海水搞的把戏。”敌人早就把刘寨村王海水同志示为眼中钉。

    有词曰:

    海水正气敌胆裂,

    孤群狗党被蹶绊。

    魔力不移英烈志,

    伴侣三人九天行。

    壶关北特警鬼子杀害了游击英雄王海水,满足了平秉钧的要求,也等于完全切断了他的后路。

    平秉钧也从惊恐万分中晃过神来,加上伪副县长周吉昌升为正县长,二人同流合污,一唱一和,成了当时县城鬼子红部的红人。

    在平秉钧来到县城后,秦银富就一直提醒陈忠悌和秦满喜,要他们担心平秉钧对他的怀疑,因为他们同在教育界,为了自己的生存又立功心切的平秉钧不会放过任何让他怀疑的对象。

    可是陈忠悌也想到过这一点,也不能因为有人对他们的怀疑就无故离开县城吧,这不等于告诉敌人他们就是共产党八路吗。

    现在何德安同志已在宪兵队折磨的死去活来,宁死不屈,至今他没有暴露一个自己的同志,他用自己那坚强不屈的精神和毅力保护着自己的同志。

    平秉钧开初是怀疑过陈忠悌,没有揭发他的原因有两种,一种是他没有证据只是猜测,不想无故扩大自己的对立面,一种是他还有点犹豫,他的良心还没有全部腐烂。

    他也不知道现在是后悔当初的选择还是担心鬼子的末日真的到了,汉奸是没有出路的,他的心里最清楚。

    但是,不管你平秉钧现在的心情是好是坏,毕竟是皇军把你全家救到县城的,又给你安排职业,你还能回去吗。

    首先新任伪县长周吉昌是把平秉钧就实心实意地当作自己人了。他是要在小松面前展示一下他的新官上任三把火的。

    周吉昌原来也有自己的眼线,他是碍于自己一个副职,能哄一天是一天,谁也不愿意一直跟共产党八路做对,不管鬼子能在中国撑多久,中国人终归是中国人。

    俗话说,能惹远亲还不惹近邻。可是,现在归正了,当初的那些混饭吃的想法不行了,鬼子不会白白给你这个县长当的。

    周吉昌把原来那些记忆捋了捋,县城北坛坡村的阎三则是他的情报员,听阎三则早先跟他说:

    刘达飙(刘宝库)的几个亲戚在这一带活动的火热,像他的叔伯兄弟刘全忠在张金堂牺牲后担任河口村长,侄儿刘满喜在教育科任职,本家外甥女婿何德安在警察局。

    可是何德安因通共现在关在牢里。

    那个时候他不就是一个副职吗。

    现在周吉昌把这些在脑子里似乎都捋顺了,他要开始行动了。

    周吉昌派人到坛坡村叫来了阎三则,到北三家村叫来了姜永福,因为姜永福是北三家村抗日编村村长,阎三则被周吉昌收买后,他又将姜永福拖下水,成为伪县政府的便衣特务。

    那时他们是直接为县长李慎言服务的,如今李慎言被八路抓了,这些现成的眼线就该归他所管了。

    阎三则和姜永福见了周吉昌,表面上是热热和和,服服帖帖的,其实他们在张金堂牺牲后就变了,不是说他们同情抗日英雄张金堂而改变的,而是看到了眼前的大局势而对当汉奸的下场害怕了。

    堂堂的大县长李慎言说抓就给抓了,他们这小爪牙还能蹦跶几天,倒不如趁自己还没有暴露,对共产党八路的血债还很少,趁早洗手不干了吧。这是二个人共同的心愿。

    所以对周吉昌派给他们跟踪刘全忠、刘满喜、陈忠悌等村干部的任务,就拖得没有行动,而是将这些情况悄悄告诉了他们。

    老奸巨猾的周吉昌根本就没有将阎三则和姜永福放在心上,他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就能看出来他们这些李慎言的手下靠不住,在他们接到他的任务走后,就暗中派两个北特警的特务跟踪上了阎三则和姜永福。

    想在共产党八路面前表明自己改邪归正了的阎三则和姜永福两个人,无意之中暴露了我们的几个同志。把周吉昌的怀疑定了性,确定了他的怀疑是没错的。

    四月二十六日(农历三月十五)县城北一里地的坛坡村正逢香会,由盘驼底村干板秧歌演唱,第二天演唱的是“算粮”。戏台子座南朝北搭在村河南岸上,正在当夜演唱中间,城内的日本鬼子出发了。

    行至坛坡村南麻巷沟路口时,河口主村抗日武装联防队就在会上执勤,发现鬼子后就在村北岸上交火,县城鬼子是有目的而来的,来了二百多日伪,由新任的伪县长周吉昌带领。

    联防队民兵寡不敌众,鬼子连戏台和看戏的群众、民兵全部包围。唱戏的、看戏的,除跑了的以外,大约有二三百人。敌人把包围的群众全部被押解到河口村鬼子据点。

    这是周吉昌跟北特警特务跟踪阎三则和姜永福后采取的一次大的抓捕行动。凡是阎三则和姜永福报信的人,他们都暗中派特务死死地盯着,因为周吉昌知道,阎三则和姜永福在共产党八路军这面还没有暴露。

    姜永福是共产党的抗日村长,他虽然叛变投靠了伪县政府,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叛变了。所以,他们所报信的人一定是通共的嫌疑分子。

    现在该盯的已经盯死了,当等周吉昌下达抓捕的命令。

    只是这个县公署陈忠悌一下子就失踪了,学校里说他请假了,还有的说他出差了。

    周吉昌断定,这个陈忠悌一定是共产党,很可能就是潜伏在他们身边的共产党要员。

    “陈忠悌共产党大官大大的,我们要抓捕他大大的,决不能让这条大鱼漏网大大的。”周吉昌跟小松回报。他是要让小松给他调兵遣将。

    “你的对皇军忠诚的大大的,你的有权让八路死啦死啦的。”小松给周吉昌竖起大拇指。

    三月十五是坛坡庙会,陈忠悌是坛坡人,周吉昌不相信他不露面。

    于是,他下令,三月十五抓捕行动开始,由北特警机野四浪负责抓捕已经盯上了的乌集头村抗日村长张士达,河口村抗日村长刘全忠(刘全忠是张金堂同志牺牲后接任的抗日村长)和教育科秦满喜等,还有几个民兵干部。

    同时,周吉昌亲自带领二百多日伪军包围了坛坡村,计划从抓捕的群众中找出陈忠悌。更主要的是想引诱我联防区民兵来河口搭救群众而一举歼灭我抗日武装。

    鬼子在河口据点关押了群众二天二夜,一没有招来抗日武装,二没有审问出陈忠悌的踪迹。

    急红了眼的周吉昌也怕我县独立营或三十二团正规部队过来,就于四月二十八日(三月十七)上午十时左右,将所押的全部百姓,每人捆只胳臂,一同押解到县城,分别扣在日本红部和西街警备三中队,经过严刑拷打和审讯放了一部分老弱病残,最后剩下不到一百人。

    四月三十日(三月十九)午时,汉奸伪县长周吉昌亲自持刀,在西南城角开始了血腥屠杀。

    先是将乌集头村抗日村长張士达和河口村抗日村长秦全忠杀害,并叫嚷:“只要说出陈忠悌的下落,下面的人就免于一死。”

    人群里没有人吱声。

    周吉昌命令将刘满喜抓过来,他拿着刺刀学着鬼子的动作,将刀放在刘满喜的肩膀上问:“是你给陈忠悌报的信吧,你该知道他在那里吧,你们是一个科里的,老子怎就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共产党。”

    秦满喜“唾”了他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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