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是你的温柔,像水一样。”那日松道。

    “这是我北方那些女人们,所没有的。”

    “我不喜欢勾心斗角,互相诋毁的那种,更不喜欢无中生有,还自以为是的女人!”

    “那会显得很蠢笨蠢笨。”

    那日松低头看着杨若兰,一字一句的道。

    “你说的别的任何女人要推你,我或许会信。”

    “可是晴儿,那绝对不可能,我那日松敢用这项上的脑袋作保,晴儿清风霁月,光明磊落,她不屑做那种事!”

    那日松的一番话,就像一把利刃,狠狠插进了杨若兰的心里。

    好半晌,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夫君,我、我……”

    她嗫嚅着,心虚心慌。

    尤其是看到那日松眼底的一些失望,杨若兰有些怕了。

    赶紧从床边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抱住那日松的手臂。

    “夫君,你莫恼,是我的错……”

    “许是我怀着身子,总是担忧孩子会有啥闪失,所以有些疑神疑鬼。”

    “我跟你保证,就这一次了,以后再不会了。”

    “你莫要跟我气恼,我会怕的……”

    眼泪儿,如断线的珠子,从杨若兰那张俏脸上淌了下来。

    这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足够融化天下男人的心。

    那日松自然也被杨若兰的眼泪所征服。

    这一夜,烛影摇红。

    虽然老村医福伯叮嘱过胎气不稳,不宜行房。

    可是,杨若兰使出了浑身解数,将那日松伺候得妥妥帖帖,让他再一次沉醉在南方女子特有的温柔缱绻中,难以自拔……

    可是,这一夜,却有人无心睡眠了。

    那就是杨若晴,骆风棠。

    倒不是他们两个火力旺盛也要去滚床单,而是出了另外一件事。

    而且还是一件惊天大事。

    滚床单那种事,也顾不上去做了。这会子,不仅他们两个,阎槐安也过来了。

    三个人聚集在拓跋娴的屋子里。

    三人都没有说话,一个个面色凝重的看着拓跋娴。

    拓跋娴也没有说话,坐在灯下,手里拿着一封信笺在看。

    看完后,拓跋娴随手将手里的信笺递给了骆风棠。

    骆风棠看完后,眉头紧皱在一起。

    然后,又递给了身旁的杨若晴。

    杨若晴看完,也是秀眉紧蹙。

    吃夜饭的时候,一个乔装的人来到了长坪村,找到了她和阎槐安。

    那人才刚刚进了院子,拿出一块令牌和一封染血的信笺递给杨若晴后,就断气了。

    罩在外衣里面的亵衣,早已被鲜血染红。

    杨若晴一眼就认出那块令牌,正是杨若晴所在的那族的令牌。

    那种令牌,只有在遇到了生死存亡大事的时候,才会由族里首席大长老颁发。

    见到这枚令牌,虽然信笺是交给拓跋娴的,但是杨若晴却猜测到不妙!

    思绪收拢回来,桌边的拓跋娴出声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

    “我以为这天底下谁都可以背叛,唯独他不会。”

    “万万没想到,他会如此反戈一击,好一个笑里藏刀的伪君子!”

    “过去那几年的不争不夺,养尊处优,敛尽锋芒,不过是为了今日,好生卑鄙!”

    拓跋娴说到此处,面色突然一白,口中吐出一口血来。

    两眼一翻,身体往后倒去。

    “娘!”

    “娘!”

    “娴夫人!”

    骆风棠,杨若晴,还有阎槐安三个几乎异口同声喊了出来,并一齐冲向拓跋娴。

    骆风棠一把将拓跋娴抱在怀中,杨若晴则赶紧捏住拓跋娴的手腕,为她把脉。

    阎槐安却怔在原地,一脸的错愕。

    方才,是他听错了?

    还是骆兄弟他们情急下喊‘干娘’喊少了一个字?

    娘?

    怎么听着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呢?

    “晴儿,我娘咋样了?碍事不?”

    骆风棠一脸紧张的问。

    心思全在拓跋娴的身上,压根就顾不上阎槐安的异常。

    “晴儿……”

    骆风棠又焦急的唤了一声。

    杨若晴松开了手指,又去检查了拓跋娴的眼皮和舌苔。

    然后,下出了结论:“娘是急火攻心导致的短暂晕厥,你先将她抱到床上平躺着,我去给她煮降火清心的汤药。”

    “嗯!”

    骆风棠赶紧打横抱起了拓跋娴,急吼吼放到了那边的床上,自己也坐在床边,不敢离开半步。

    杨若晴则快步出了屋子,去后院煮药了。

    汤药煮好了,也喂拓跋娴喝下去了。

    拓跋娴很快就醒了。

    看到妇人睁开了眼,眼底又恢复了清明,骆风棠松了一口气。

    “娘,您醒了?您甭上火,有啥事咱一起商量,您甭急,啊?”

    骆风棠赶紧耐心的哄道。

    拓跋娴抬手轻抚了下骆风棠的脸庞,挤出一丝笑来,并轻轻点头。

    “当初你爹丢下我们母子的时候,娘也差点绝望,最后不还是挺过来了么?”

    “这会子,不就是一个乱成贼子么,娘撑得住。”拓跋娴道。

    骆风棠点头,用力握住拓跋娴的手。

    “天塌下来,还有儿子帮您顶着!”他道。

    拓跋娴点点头,再次欣慰一笑。

    她的视线,落在床前的阎槐安身上。

    “阎大哥,事到如今,我也不把你当外人。”

    “风棠,是我当年在百蛮大峡谷失散的那个儿子。”拓跋娴道。

    “当年我还托你帮我寻过他,一直未果。”

    听完拓跋娴的话,阎槐安愕然抬头看向骆风棠。

    老者满面惊愕,唇角轻颤,最后,作势就要对骆风棠跪下。

    被骆风棠抢先一步扶住了他。

    “阎老伯,您万万不可如此!”骆风棠道。

    阎槐安却倍感激动,紧紧握住骆风棠的手:“长公主殿下当初为了找寻你,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

    “我的生意之所以能做得那般大,一方面得力于晴儿她曾祖母一族赐予的本金。”

    “还有更大的方面,是得益于长公主殿下的暗中扶持啊。”

    说到底,做生意是其次,为长公主殿下找儿子,为那日松一族寻找老族长遗落的信物。

    才是他阎槐安这位大辽赫赫有名的红顶商人的毕生差事。

    “恭喜长公主殿下,贺喜长公主殿下,终于跟儿子重聚天伦!”

    阎槐安再次深深一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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