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你还行么?”

    密老太眼睛一瞪,哑声道:“什么行不行的?你看不起我么?”

    葛仲盛嘀咕了一句:“好心当作驴肝肺。”沈依楼却道:“密道友,这可不是逞强的时候,刚刚见到冥河尾流便如此,里面或许还有更大的危险。你受伤不轻,不如……”

    密老太道:“没有我,就凭你们两个,你们能打开邪灵之门,揭开邪灵之印?”

    葛仲盛道:“就怕如今你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不如把那东西给我……”

    话音未落,密老太喝道:“做梦!”

    场面一时僵住,过了一会儿,密老太指着檀湘洐、江鼎几个,道:“老太我是筑基修士,断了一只手,难道还比不上这些娃娃?这些娃娃能进去,我自然更能进去。到时候真有不济的时候……还有我这徒儿帮我。”说着指了指夏侯呈。

    沈依楼叹了口气,道:“如此,你小心。”他又转头看向其他人,尤其是几个年轻人,道:“你们也小心。看见了么?这才一道河水,就有这些危险,这河水下面还不知道藏着多少怪鱼。再进洞穴,恐怕又要遭遇更多危险。如今我们自顾不暇,未必看顾得来,你们好自为之。”

    几人来到河边,就见浑浊的水流中有不少黑影,想必就是妖邪鱼类,从黑影看来,刚刚咬住密老太的邪鱼绝对是小个儿,若是叫那些大个儿的咬住,恐怕就不是半个胳膊那么简单了。

    江鼎到得水流边,只觉得隐隐浮动的妖邪恶臭熏人脑仁,心知这河里的邪气恐怕比一场雪泄露出来的还多,不然不会催生那般厉害的邪鱼。掩住鼻子往上下游看去,就见下游溪流流入山涧之中,不知去处,而上游却是从山壁一个半地下的溶洞中流出来的。

    不用说,那溶洞就是邪气水流的发源地,也是邪灵之门的所在。

    若想进去,没有其他路途,只能溯流而上。

    既然如此,那就需要……

    沈依楼取出一艘巴掌大的纸船,捧在手里,道:“我准备这个,只是不知道流水这般凶险,不知道能不能用。”说着将纸船扔进水里。

    纸船入水,立刻膨胀起来,眨眼间变得有寻常乌篷船大小,船身上笼罩一层淡淡的光芒,带了几分圣洁。

    刚刚长大,水流中立刻涌出许多黑色鱼虾,一窝蜂一样往船身上咬去。葛仲盛要动手清除,沈依楼忙阻止道:“先看看攻击力如何。”

    那鱼虾冲着小船一阵撕咬,被白光挡在外面,船身岿然不动。然而仔细看时,却能看到白光些微的薄了一些,显然有所损耗。

    沈依楼点点头,道:“比我想象的还好些。看来能扛得住。为了保险,我们再出手释放一个防御法术如何?”

    说完,他一伸手,已经放了一个黑色的防护墙,挡住了东边的邪鱼。

    葛仲盛给小船西面加了一面防御,密老太强撑着放出了北面的防御。现在小船三面受到保护,只剩下正面还受到攻击。

    密老太道:“正面如何?”

    沈依楼道:“正面也是我来吧。不过你们要给我一些补偿。也不多,就是一张金甲灵符的价钱。”

    密老太和葛仲盛也无异议,各给了三个灵石,这也是金甲符的市价了。沈依楼也不多言,一个厚实的金甲符放了出来。因为小船要溯流而上,与水流和顺流而下的邪鱼正面碰撞,因此这个法术墙放的极为厚重,胜过真正的金甲灵符。

    旁人还罢了,只道他是确保万无一失,江鼎却是一呆。

    只有他知道,沈依楼可是有伤在身的。这几日虽然在全力修养,但一来齐王的法术并非等闲,二来江鼎也在身边暗算,他根本没恢复过来,运用法术尤其是筑基期法术很是吃力。

    然而看他若无其事的放出两面防御墙,还是高等的,莫非他伤势好了?

    若是真的,那无疑是个噩耗,对付沈依楼变得更困难不说,更怕他对自己有了防备,到时候计划完不成,还有重大危险。

    但事已至此,江鼎也无法确认,沈依楼已经招呼所有人上船。

    筑基修士坐在船头,练气修士坐在船尾。江鼎就坐在船的中后部,对面坐的是檀湘洐,后面坐的是沈依楼。

    小船逆流而上,行进速度并不慢。不一会儿就进了岩洞。一进洞中,眼前一黑,视野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而空气中弥漫的潮气中,那股淡淡的恶臭味再也掩饰不住。

    江鼎就要抬手掩鼻,突然手指一热,被人抓住?

    什么人?

    这种黑暗环境中,人的感觉异常敏锐,也处在极端紧张的情况下,江鼎几乎立刻汗毛倒竖,就要甩出一个法术去。

    “别紧张,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传音。

    江鼎一怔,询问道:“沈首座?”

    居然是沈依楼,他在干什么?

    沈依楼传音道:“我现在有点疲劳,你快给我一点儿真气。”

    江鼎一怔,不由好笑,这才知道沈依楼在强装,刚刚那两个防御墙,费了他不少灵气。

    当然沈依楼之所以强撑,不是给江鼎看的,只能是给两个筑基修士看的。倒不是那两人看出什么破绽,不过是沈依楼防患于未然,先显示出强大的力量,让两人有个先入为主,到后面若是露出破绽,也不易被察觉。

    江鼎知道了沈依楼的底细,缓和了不少,却也不能完全相信——万一的万一,是他做戏给自己看,骗自己放松警惕呢?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不过人心险恶,防着总是不错的。

    不过要让自己给他输入灵气,那倒是正中下怀。

    这是沈依楼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旁人。

    江鼎道:“首座,我的灵气有些不同,不知道是否……”

    沈依楼道:“自然,你只管度过来,我自会炼化。”

    修士的灵气大多有不同的属性,一种功法练出来的是一种属性,不能直接融合,需要再行炼化,只是这个过程却是不容易。筑基修士要炼化其他筑基修士的灵气,实在得不偿失,炼化练气修士的灵气要简单一些。

    然而练气修士的力量和筑基修士又是两个世界,吸收练气修士的灵气,功用并不大,还不如吃一枚丹药,一般是没有筑基修士做这等事。

    沈依楼想必是饥不择食,又或者要把丹药留到最后使用,先受用江鼎这免费的苦力。

    江鼎暗笑,他不过是让沈依楼放下戒备罢了,就知道他不把自己炼气期的灵气放在心上,便将自己的玄气度了一丝过去。

    沈依楼只觉得身子一冷,硬生生打了个寒战,心里竟有些发毛。江鼎的灵气,蕴含着一股从骨髓里透出来的冷意,连他也有些吃不消。

    这是什么,寒冰性的灵气么?还是剑的锐气?

    都不是。

    沈依楼比较了几种想象的气息,发现都有不同,有些拿捏不住,便先阻止江鼎道:“先停下。”然后坐下盘膝打坐,度化灵气。

    这灵气虽然寒冷,但他筑基期的修为也不弱,过了一会儿,寒意已经被压了下去,只剩下灵气汇入他的经脉之中。他惊喜的发现,这股灵气十分雄浑,远比他想象的效果好,竟将他一个法术的亏损补了三成。

    “再多来点儿。”沈依楼立刻道。

    江鼎笑了笑,又度了一丝过去,发觉沈依楼又打了个寒战之后,静心炼化,不过片刻,再次精神奕奕。

    这就炼化了?

    江鼎继续度了一丝,心中却十分愉快——他所送出玄气,是不会被炼化的。其中的寒意,更是只是被压下,从未被炼化,留在沈依楼体内,只等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

    因为那是“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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