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罡一头雾水地被看守所的狱警从牢房中提了出来。
再晕晕乎乎跟着那狱警领了自己的物品，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然后，莫名其妙地被送出了看守所。
天空已然放晴，刺眼的阳光让他颇不适应。
好在自己的物品中还有副墨镜。
先借助墨镜的反光，先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再戴上墨镜，惬意地吹起了口哨。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汽车的鸣笛，惊得黄罡不由一个哆嗦，赶紧向路边跳了一大步。
路边……
我他么本来就在路边，还要逼我往边上跳……
路基下，黄罡骂骂嚼嚼，揉着被摔痛的胳膊肘，重新回到了马路的路面上来。
刚才那辆突然鸣笛的崭新桑塔纳像是没看够笑话一样，居然停在了黄罡的面前。
“我日你……”
粗口只爆出了上半句，下半句却被黄罡硬生生憋在了喉咙眼处。
咱也是曾经的天之骄子，得有点素质，可不能动不动就骂大街。
但，这只是个借口。
而真正的原因，则是那辆桑塔纳同时打开了两扇车门。
开俩门，至少下俩人。
双拳难敌四手，我黄罡才没那么傻哩，摔了一跤还不过瘾，非要再挨顿揍才能爽个够……
“窝草，杨宁？怎么会是你？”
正寻思着该如何应对车上下来之人的黄罡揉了揉眼睛，那个扶着车门对着自己一脸坏笑的家伙，不是狱中好友杨宁又会是谁？
……
当晚，杨宁掏钱请，花了三十多块钱买了一大袋子的熟食冷菜，再拎上了两瓶二锅头，于黄罡租借的地下室中，哥仨摆开阵势，推杯换盏，大快朵颐，好生快活。
三十多块钱，搁在往常，那可是杨宁小半个月的生活费。
项方舟知道杨宁的家境很是一般，每个月加上院校发放的补助，生活费也不过就是八十来块钱，所以，平日里到校外小酒馆中喝上两杯的时候，从来不会让杨宁掏钱买单。
但今天却不一样。
杨宁买菜掏钱的时候，这哥们根本就是一言不发，连气一声都不带。
无他，只因为那杨宁现如今在哥仨之中是那个最大的款。
昨晚上，家里老爷子喝酒喝得高兴，不单答应把黄罡从看守所中捞出来，还把那哥俩办签证的麻烦事揽了下来，酒足饭饱之时，又拿出了五摞大团结，说什么也得塞到杨宁的怀中，说是借给他的启动资金。
一摞一百张，五摞五百张，总数五千块。
当时，看得项方舟都红了眼。
自打上了高中，他虽然从来没缺过零花钱，但一下子能拥有五千块……
那一刻，项方舟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那老爷子亲生的了。
黄罡原本就是个话痨，再喝了酒，一张嘴巴更是停不下来。
一副上大学无用的理论经过他的引经据典举一反三，显得还真有几分道理。
“能有个机八球用？你俩凭良心说，就算拿到了这张大学文凭，一个月又能挣几个钱？拿我那些同学来说，帝大本科文凭，够硬了吧，可到了单位上了班，一个月的工资才刚过三位数，要不是单位里还有间宿舍，他么的去掉了房租连西北风都喝不起。”
“别人咱不说，就说这条街上卖茶叶蛋的那个老太太，我仔细观察过，她一天至少能卖出两百个茶叶蛋，去掉蛋钱火钱各种材料钱，一个蛋就算只能赚一毛钱，两百个茶叶蛋能赚多少钱？二十块呀！一个月下来，又能赚多少钱？六百块啊！”
“真的，兄弟，这大学上下来也就一个字，亏！你俩瞧瞧我，倒腾一刀米金就能赚三块钱，哪个礼拜我不是至少倒腾个百八十刀？这冬天还是个淡季，要是到了夏天旺季，我一个礼拜都能倒腾个两三百刀。”
这些话，在项方舟跟前只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一个礼拜倒腾个两三百刀米金，赚上个七八百或是上千块钱，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这点钱，还不够他家老爷子随便约上三五好友浪上一晚的开销呢。
但杨宁听了，脸上却不由布上了几根黑线。
草。
你大爷。
你丫这么有钱，刚才买菜买酒时，你他么为嘛要躲在后面？
不行。
今后一定要找机会将今天吃的亏翻倍赚回来！
“倒腾外汇赚到的也是小钱，要想赚大钱，还是我跟宁弟说的那个路数，随便进个三五千块钱的货，一个礼拜的火车，到了老大哥的首都，轻松出手，便是一倍的利润。”
“等回来时，再带点老大哥那边的货，又能赚上一笔，咱勤快点，一个月跑两趟，直接晋升万元户，苦上个年把两年，那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么。”
“之前我懒得跑，是因为没遇到合适的伴，两位兄弟，你们是不知道，干这行的倒爷们，一个比一个粗鲁，一个比一个野蛮，我黄罡打心眼里看不上这种人。”
黄罡左手夹烟，右手端杯，说起自己的计划来，颇有些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意思。
“咱哥俩联手，可比那帮子倒爷有优势多了，他们无非是比咱哥俩多了些经验，这种经验值不了多少钱，只要咱多听多看多学习，一趟跑下来也就差不多了。但咱兄弟两个的语言优势和知识优势……嘿嘿，却是他们八辈子也追不上的。”
黄罡说到的语言优势还真不是吹牛，这货四年前参加高考时，可是他们县的文科状元，英语这一门，一百分的满分，他得了一个九十七。
虽说老大哥那边的语言跟英文不怎么搭嘎，但语言天赋过人的黄罡，在这一年半倒腾外汇的生涯中，早已经把老大哥的语言学了个滚瓜溜熟。
至于他说到的知识优势，指的则是杨宁这边。
也确实。
连老大哥未来几年甚至是未来几十年的道路都能知晓个一清二楚的杨宁，分析起老大哥的现状，自然是头头是道。
别说是忽悠黄罡这么一个大学辍学生，就算是面对国家级智库的大牌专家，杨宁也能将他忽悠个晕晕乎乎。
黄罡在自己脸上填满了得意二字，拍着项方舟的肩，半认真半玩笑道：“怎么样，小舟兄弟，要不干脆跟我们哥俩一块干得了，读那个破医学院真没多大的出息，等你五年读下来一张文凭，我跟阿宁早就成了百万富翁了。”
项方舟撇嘴一笑，不屑之情自然流露。
“刚才我还听人说上大学没用，这会儿我真就想不懂了，罡兄，您说，您这语言优势和知识优势，又是从哪儿得来的呢？”
黄罡翻着白眼，诡辩道：“我说的是上大学无用，但没说读书无用，这两者还是有区别的嘛。”
项方舟冷哼一声，接着怼道：“有个屁区别！上大学就是读书，最适合读书的地方就是大学。不服的话，我把我的教科书借给你，看你丫能不能读成一个合格的医生！”
黄罡抽了口烟，叹了口气，未做反驳。
一是不敢得罪这位项公子。
倒不是看在杨宁的面子，而是看在那辆崭新的桑塔纳以及车上还有位专职司机的面子。
二来，他确实反驳不了项方舟的话。
讲真，他那些所谓的上大学无用论无非就是一个自我安慰，如果有机会重回大学校园的话，他一定会吼上一句：“去他么的赚钱第一论，老子才没有那么重的铜臭气呢！”
然而，大学校园却永久地对他关上了大门，所以，这上大学无用论的精神麻醉还得继续坚持下去。
除非，等攒够了钱，能去国外再读个文凭回来。
项方舟这边，对黄罡的感觉原本很一般，甚至稍稍有些反感，只是碍着杨宁的面子，才愿意留下来一起喝酒。
不过，当他听说这黄罡也曾是一名大学生，而且当年是以县文科状元的成绩被帝大录取的时候，其感觉悄然发生了转变。
虽然，他项方舟高考的第一目标就是帝都医学院，但他的高考成绩却离帝大的录取分数线差了二十多分。而外地考生考取帝大的难度远比帝都本地考生要大了许多，因而，对这位叨唠起来根本停不下嘴的黄罡，项方舟多少还是有了些敬佩的意思。
不然的话，以他的性格，早就将那黄罡怼个哑口无言了，还能容他嘚吧嘚吧说个不停？
一瓶二锅头干完。
哥仨都有了些酒意。
黄罡表现的更为强烈，趁着大伙都处在兴奋状态中，提出了一个磕头拜把兄弟的建议。
这个建议……
杨宁稍有些抵触。
或者说是不怎么适应。
在他上辈子的那个年代，磕头拜把子早已不再流行，哥几个要是玩得好，单独拉个群或是扣扣群也就是了。
但项方舟却是两眼放出了光芒来。
哥俩关系铁，感情深，但要是没磕头拜把子，怎么着都觉得差了点什么。
这之前，他好多次都想跟杨宁一个头磕在地上，可就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那还犹豫什么呢？
至于多了个黄老大，倒也无妨，有了个把兄弟的帽子扣在头上，多少也能限制点他的品行，自家兄弟杨老三，只可能有便宜赚，没可能有亏吃。
但见项方舟来了兴致，杨宁只得将自己的抵触情绪深埋在了心里。
于是……
“黄天在上，厚土做证，山河为盟，四海誓约。”
“我，黄罡。”
“我，项方舟。”
“我，杨宁。”
“今日，我兄弟三人义结金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再晕晕乎乎跟着那狱警领了自己的物品，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然后，莫名其妙地被送出了看守所。
天空已然放晴，刺眼的阳光让他颇不适应。
好在自己的物品中还有副墨镜。
先借助墨镜的反光，先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再戴上墨镜，惬意地吹起了口哨。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汽车的鸣笛，惊得黄罡不由一个哆嗦，赶紧向路边跳了一大步。
路边……
我他么本来就在路边，还要逼我往边上跳……
路基下，黄罡骂骂嚼嚼，揉着被摔痛的胳膊肘，重新回到了马路的路面上来。
刚才那辆突然鸣笛的崭新桑塔纳像是没看够笑话一样，居然停在了黄罡的面前。
“我日你……”
粗口只爆出了上半句，下半句却被黄罡硬生生憋在了喉咙眼处。
咱也是曾经的天之骄子，得有点素质，可不能动不动就骂大街。
但，这只是个借口。
而真正的原因，则是那辆桑塔纳同时打开了两扇车门。
开俩门，至少下俩人。
双拳难敌四手，我黄罡才没那么傻哩，摔了一跤还不过瘾，非要再挨顿揍才能爽个够……
“窝草，杨宁？怎么会是你？”
正寻思着该如何应对车上下来之人的黄罡揉了揉眼睛，那个扶着车门对着自己一脸坏笑的家伙，不是狱中好友杨宁又会是谁？
……
当晚，杨宁掏钱请，花了三十多块钱买了一大袋子的熟食冷菜，再拎上了两瓶二锅头，于黄罡租借的地下室中，哥仨摆开阵势，推杯换盏，大快朵颐，好生快活。
三十多块钱，搁在往常，那可是杨宁小半个月的生活费。
项方舟知道杨宁的家境很是一般，每个月加上院校发放的补助，生活费也不过就是八十来块钱，所以，平日里到校外小酒馆中喝上两杯的时候，从来不会让杨宁掏钱买单。
但今天却不一样。
杨宁买菜掏钱的时候，这哥们根本就是一言不发，连气一声都不带。
无他，只因为那杨宁现如今在哥仨之中是那个最大的款。
昨晚上，家里老爷子喝酒喝得高兴，不单答应把黄罡从看守所中捞出来，还把那哥俩办签证的麻烦事揽了下来，酒足饭饱之时，又拿出了五摞大团结，说什么也得塞到杨宁的怀中，说是借给他的启动资金。
一摞一百张，五摞五百张，总数五千块。
当时，看得项方舟都红了眼。
自打上了高中，他虽然从来没缺过零花钱，但一下子能拥有五千块……
那一刻，项方舟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那老爷子亲生的了。
黄罡原本就是个话痨，再喝了酒，一张嘴巴更是停不下来。
一副上大学无用的理论经过他的引经据典举一反三，显得还真有几分道理。
“能有个机八球用？你俩凭良心说，就算拿到了这张大学文凭，一个月又能挣几个钱？拿我那些同学来说，帝大本科文凭，够硬了吧，可到了单位上了班，一个月的工资才刚过三位数，要不是单位里还有间宿舍，他么的去掉了房租连西北风都喝不起。”
“别人咱不说，就说这条街上卖茶叶蛋的那个老太太，我仔细观察过，她一天至少能卖出两百个茶叶蛋，去掉蛋钱火钱各种材料钱，一个蛋就算只能赚一毛钱，两百个茶叶蛋能赚多少钱？二十块呀！一个月下来，又能赚多少钱？六百块啊！”
“真的，兄弟，这大学上下来也就一个字，亏！你俩瞧瞧我，倒腾一刀米金就能赚三块钱，哪个礼拜我不是至少倒腾个百八十刀？这冬天还是个淡季，要是到了夏天旺季，我一个礼拜都能倒腾个两三百刀。”
这些话，在项方舟跟前只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一个礼拜倒腾个两三百刀米金，赚上个七八百或是上千块钱，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这点钱，还不够他家老爷子随便约上三五好友浪上一晚的开销呢。
但杨宁听了，脸上却不由布上了几根黑线。
草。
你大爷。
你丫这么有钱，刚才买菜买酒时，你他么为嘛要躲在后面？
不行。
今后一定要找机会将今天吃的亏翻倍赚回来！
“倒腾外汇赚到的也是小钱，要想赚大钱，还是我跟宁弟说的那个路数，随便进个三五千块钱的货，一个礼拜的火车，到了老大哥的首都，轻松出手，便是一倍的利润。”
“等回来时，再带点老大哥那边的货，又能赚上一笔，咱勤快点，一个月跑两趟，直接晋升万元户，苦上个年把两年，那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么。”
“之前我懒得跑，是因为没遇到合适的伴，两位兄弟，你们是不知道，干这行的倒爷们，一个比一个粗鲁，一个比一个野蛮，我黄罡打心眼里看不上这种人。”
黄罡左手夹烟，右手端杯，说起自己的计划来，颇有些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意思。
“咱哥俩联手，可比那帮子倒爷有优势多了，他们无非是比咱哥俩多了些经验，这种经验值不了多少钱，只要咱多听多看多学习，一趟跑下来也就差不多了。但咱兄弟两个的语言优势和知识优势……嘿嘿，却是他们八辈子也追不上的。”
黄罡说到的语言优势还真不是吹牛，这货四年前参加高考时，可是他们县的文科状元，英语这一门，一百分的满分，他得了一个九十七。
虽说老大哥那边的语言跟英文不怎么搭嘎，但语言天赋过人的黄罡，在这一年半倒腾外汇的生涯中，早已经把老大哥的语言学了个滚瓜溜熟。
至于他说到的知识优势，指的则是杨宁这边。
也确实。
连老大哥未来几年甚至是未来几十年的道路都能知晓个一清二楚的杨宁，分析起老大哥的现状，自然是头头是道。
别说是忽悠黄罡这么一个大学辍学生，就算是面对国家级智库的大牌专家，杨宁也能将他忽悠个晕晕乎乎。
黄罡在自己脸上填满了得意二字，拍着项方舟的肩，半认真半玩笑道：“怎么样，小舟兄弟，要不干脆跟我们哥俩一块干得了，读那个破医学院真没多大的出息，等你五年读下来一张文凭，我跟阿宁早就成了百万富翁了。”
项方舟撇嘴一笑，不屑之情自然流露。
“刚才我还听人说上大学没用，这会儿我真就想不懂了，罡兄，您说，您这语言优势和知识优势，又是从哪儿得来的呢？”
黄罡翻着白眼，诡辩道：“我说的是上大学无用，但没说读书无用，这两者还是有区别的嘛。”
项方舟冷哼一声，接着怼道：“有个屁区别！上大学就是读书，最适合读书的地方就是大学。不服的话，我把我的教科书借给你，看你丫能不能读成一个合格的医生！”
黄罡抽了口烟，叹了口气，未做反驳。
一是不敢得罪这位项公子。
倒不是看在杨宁的面子，而是看在那辆崭新的桑塔纳以及车上还有位专职司机的面子。
二来，他确实反驳不了项方舟的话。
讲真，他那些所谓的上大学无用论无非就是一个自我安慰，如果有机会重回大学校园的话，他一定会吼上一句：“去他么的赚钱第一论，老子才没有那么重的铜臭气呢！”
然而，大学校园却永久地对他关上了大门，所以，这上大学无用论的精神麻醉还得继续坚持下去。
除非，等攒够了钱，能去国外再读个文凭回来。
项方舟这边，对黄罡的感觉原本很一般，甚至稍稍有些反感，只是碍着杨宁的面子，才愿意留下来一起喝酒。
不过，当他听说这黄罡也曾是一名大学生，而且当年是以县文科状元的成绩被帝大录取的时候，其感觉悄然发生了转变。
虽然，他项方舟高考的第一目标就是帝都医学院，但他的高考成绩却离帝大的录取分数线差了二十多分。而外地考生考取帝大的难度远比帝都本地考生要大了许多，因而，对这位叨唠起来根本停不下嘴的黄罡，项方舟多少还是有了些敬佩的意思。
不然的话，以他的性格，早就将那黄罡怼个哑口无言了，还能容他嘚吧嘚吧说个不停？
一瓶二锅头干完。
哥仨都有了些酒意。
黄罡表现的更为强烈，趁着大伙都处在兴奋状态中，提出了一个磕头拜把兄弟的建议。
这个建议……
杨宁稍有些抵触。
或者说是不怎么适应。
在他上辈子的那个年代，磕头拜把子早已不再流行，哥几个要是玩得好，单独拉个群或是扣扣群也就是了。
但项方舟却是两眼放出了光芒来。
哥俩关系铁，感情深，但要是没磕头拜把子，怎么着都觉得差了点什么。
这之前，他好多次都想跟杨宁一个头磕在地上，可就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那还犹豫什么呢？
至于多了个黄老大，倒也无妨，有了个把兄弟的帽子扣在头上，多少也能限制点他的品行，自家兄弟杨老三，只可能有便宜赚，没可能有亏吃。
但见项方舟来了兴致，杨宁只得将自己的抵触情绪深埋在了心里。
于是……
“黄天在上，厚土做证，山河为盟，四海誓约。”
“我，黄罡。”
“我，项方舟。”
“我，杨宁。”
“今日，我兄弟三人义结金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违此誓，天诛地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