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飞来匆匆离去的背影,肖紫衣摇了摇头,无论家世多么显赫,都会有自己不可告人的一面,柳飞来应该是值的可怜的,但谁又会可怜他呢!那条红丝巾,分明是女人的,是哪个女人的,不言而喻,早上从红楼出来的女人,肖紫衣看的清清楚楚。

    应该有暴风雨的时候,却突然安静了。

    这让肖紫衣感到奇怪。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绿柳山庄依然安静,家丁丫环有条不紊的忙着自己的活计,没有柳飞来的暴骂声,也没有李湘君的哭喊声,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

    傍晚时分,司马健回来了,当听到这件事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柳飞来原谅了自己的夫人?”

    “我想就是原谅,也会有一些动静的,毕竟自己的夫人背叛了自己,只要是一个男人,不会一点儿波动也没有。除非…..”

    “除非什么?”司马健追问。

    “除非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习惯了。”

    “你说什么?你是说李湘君与郝朋的奸情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柳飞来早就知道,只是放任。这也太不合情理了。”

    “看似不合理之处,必有合理的理由。以柳飞来的地位身价,自己夫人出墙,要么休去,要么大打出手,即使对自己夫人下不了手,对郝朋这个外人,总不会心软吧。然而,事实上….”

    司马健想了一下道:“其实,从老太太对郝朋的态度上也是很让人费解的,宁愿对自己儿子呼来喝去,却对一个外甥俯首贴耳,这一切背后必有其目的,可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无论什么目的,现在老太太死了,按理说,柳飞来从此不会再受郝朋的气,他现在已经是绿柳山庄的主人,完全可以将这位郝公子请出山庄,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宁愿继续放任他在山庄之内,而且明知自己的妻子与他有染也不捅破。这不是更奇怪吗?”

    “也许柳飞来请不动,也许是不敢请。我们着急人家的家事,闲操心,还是说说我们自己的事吧。”司马健道。

    “也是,我们自己还有许多事要做,休管他人瓦上霜。我请你办的事如何了?”

    司马健嘿嘿一笑道:“果然让你料对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两包东西,是两块手,里面包了一些东西。

    司马健将这两只手帕放在桌上,依次打开,里面是一些粉末,他有些得意的道:“我去找了通州府有名的神医吕先生,他亲手化验过了,这两包香灰之中都有一种奇怪的物质,还好吕神医终于在药典中找到根据。”

    肖紫衣身子直起来,道:“到底是什么?”

    “先帝时期有一位传奇之人,不远万里去各国交好,你可知道?”

    “好象叫三保,是一位公公。”

    司马健又露出佩服的眼光,道:“不愧是玉捕,见识就是广。”

    肖紫衣哎了一声,道:“说正题。”

    “这个三保太

    监当时给帝王带回许多西洋的奇珍异宝,但还有一样东西,虽然没有被众人关注,但却引起了宫廷御医们的重视。那是一种葛藤。它有一种神奇的功效,就是将这种干藤点燃,人闻了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看到一些不存在的东西,出现幻境。”

    “例如变成人形的猫精。”肖紫衣插了一句嘴。

    司马健并不介意,接着说下去,“于是御医将这种葛藤种植下来,只是严格控制产量,只限宫内所有,民间是没有的。这两包粉灰中都含有这种葛藤。”

    “这就对了,看来猫精就要现形了。”肖紫衣一拍手掌道。

    司马健也是一身轻松,案子终于有了破口。肖紫衣看了他一眼道:“司马,不是我拨你冷水,你想过没有,这种东西这么难得,为什么会出现在绿柳山庄,还有用这么难得的东西杀死一个老太太,是不是有点不合理,用刀不是更容易吗?”

    司马健被点醒,收起得意的神情,喃喃道:“也许他想悄悄的行凶。”

    “结果呢,闹的满城风雨?”

    “那…你说…为什么呢?”司马健鼻子上已经出汗了。

    “我设想一下,呃….只是猜想,有一个人为了达到一个目的,要杀死老太太,但他不愿让别人追查,但是出了人命,一定会有人追查的。如果蒙上一层神秘,让追查者无从下手,或者直接让别人认为是神鬼作遂,那这一切麻烦都可避免了。不知道他从哪搞到这种葛藤,并了解了这种葛藤的作用。于是,他将之暗中放在老太太的香鼎之中,与香鼎中的香薰一起燃烧。果然,老太太回到卧房,在闻到这种香味后不久,便出现了幻境,将柳红看成了猫精。”

    “为什么是猫精而不是其他什么东西?”司马健不解问道。

    “这一点好解释,因为老太太刚刚被黑猫吓到,对猫的印象很深,幻象其实也是有基础的,幻成的样子一定是他印象深刻的,绝不会幻成一个他没见过的人或物。还有,老太太看到的是否是猫精,也是柳青所述,真假已不可辨。”

    “那倒也是,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老太太出现幻象,将柳红杀了,那么谁又杀了老太太,还用猫爪作为凶器?”

    “如果这个猜测是对的,那么唯一一个活着的就是凶手了,最起码是知情人。”

    “你是说柳青?”

    “不错,就是柳青。但柳青决不是主谋,因为后来她也死了。柳青只是一颗棋子,也许主谋给过他什么承诺,金钱、地位,或者其它。总之不管是什么,主谋只是利用而矣,利用完了,就杀人灭口了。”

    司马健听的很认真,没有开口。

    肖紫衣继续说下去,“既然柳青是凶手,她的证词自然是假的,我想就是她将葛藤放进香鼎之中,并在老太太进入幻境之后,用一种象猫爪一样的凶器割断老太太的喉咙,并清理的现场。当时那个凶器应该就在她身上,可惜我们被黑猫成精之事所左右,没有细查柳青,才

    让他将凶器带走。”

    司马咕哝道:“当时我确实没有搜查柳青,只想着将他带离现场。”

    “这个不怪你,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

    “那柳青的死,又如何解释?”

    肖紫衣清了一下嗓子,才道:“主谋之人也许一开始就没想让她活下去,也许是怕她时间长了会露出破绽才下手将她除去。柳青被我们保护起来,其实也是被我们监控起来,这让主谋不安,才又故计重演,当然他先要稳住柳青,当时柳青应该不知道自己的命到头了。”

    司马健想了一会,还是不得其解,道:“可当时还有我的两名手下呢?”

    “正是还有两名捕快在场,主谋才又费了一些心思。首先,他要让柳青放松警惕,其次还要让别人认可这是黑猫再次杀人。于是,他借着夜色悄悄来到柳青房间的小轩窗外,柳青心中正在忐忑,见他来到自然十分高兴,开窗让他进到屋内,他骗柳青说,只要黑猫再次杀人,柳青的嫌疑就会解除,柳青也就会自由了。柳青当然相信,于是将葛藤放进香鼎并点燃,然后叫门外的两名捕快进屋,找了一些理由向他们说,比如诉说一下不幸,或是提一些要求之类,总之拖延时间,让捕快吸入香气,果然,时间不长两名捕快就出现了幻觉,无论他们幻想出了什么,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时藏在窗外的主谋联合柳青将两名捕快杀死。本来是让柳青说黑猫精再现,杀死捕快,可就在主谋翻窗而去时,回手将柳青杀死,因为柳青送他离开,离轩窗很近,才让血溅到了窗棂上。主谋迅速退去。时间不长,你就到了现场。”

    “于是黑猫就又杀人了。如果不是你发现葛藤,案子结下来,一定会是猫精连续杀人,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于是成了一件神奇的无头悬案。主谋也就逍遥法外了。”司马健恨恨的道。

    “就是这样。”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证人也死了,线索也断了,我们以后该怎样找到主谋之人呢?”司马健搓着手道。

    肖紫衣信心却是满满,道:“证人虽死了,但凶器还在,我们可以从这件奇特的凶器入手。”

    “可是,主谋目的达到了,凶器他还会留着吗?”

    “谁说他的目的达到了,杀死老太太,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从目前看来,绿柳山庄并没多大变化,应该说主谋的目的决不是杀死老太太这么简单,这只是他的第一步,没有利益的行凶,谁会去做?除非他脑子有毛病。所以我断定他不但不会将凶器扔掉,而且可能还会再次使用,因为他还不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使用葛藤的秘密。”说到这里,肖紫衣自信的笑了,“而且我还基本确定这个主谋是何人,现在只差证据。”

    司马健也有了信心,有玉捕在,他还担心什么呢,“你是说找到猫爪?可是,这么小的东西去哪找,大海捞针呀。”

    肖紫衣突然笑了,笑的很坏的那种,“不是找,是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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