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一楼,各自找了一把未坏的椅子坐下,李湘君道:“看着这些家什破损,心中很是伤心,想当初这是我与柳郎的婚房,不想今日被破坏怠尽,看着就心痛。我还是回房去吧,你们男人之事,还是你们男人去解决,我在这里也是多余。”

    柳飞来鼻中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肖紫衣道:“夫人回房也好,这里血腥味太重,再惊了夫人。如我们有什么需要夫人协助的,我们自会再去通知夫人。”

    “还是肖捕头会体谅人,那奴家就先告退了。”说着娇笑一声,退了出去。

    司马健好象对李湘君也看不惯,皱了皱眉头。

    楼内只剩下三人,门口有两名捕快把守,不许杂人靠近。

    “柳庄主说说为什么和郝朋有此一战?”司马健先开口问道。

    “今天一早,在下将各位捕头大人送出庄外,便回到小可的书房。几日来没有好好休息,一时便打起盹来,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姓郝的差下人来,说是有要事与我商榷,在下虽然看他不爽,但还没有撕破脸皮,所以吃过午饭,便到了红楼。刚到红楼小可便觉奇怪,平日里,姓郝的在红楼内总是左拥右抱,身边丫环无数,今日不知为何竟将丫环下人全数驱散,只剩一人等我到来。刚开始还算客气,没说几句,便到了正题之上,让我将绿柳山庄让一半给他,我当时气极,便与他理论…..”

    肖紫衣打断道:“郝朋以什么借口提出此要求?”

    “唉,此话我也不知根原。姓郝的说,当年我父亲与他父亲一起闯荡江湖,也曾积下不少金银,因为他父亲居无定所,漂荡江湖,而他自小生活

    在武当门下,一时便将财物交与我父亲保管,现在他只是拿回他自己的那一部分。这些说词,我从未见我父亲提起,自然不会承认,我母亲在世之时,也没有承认此事。如今母亲故去,姓郝的便直接与我说起,无根无据,我当然不会将绿柳山庄拱手送他,这才导致关系变僵起来。今日他又提出,我自然还是一口回绝,谁知他一时竟破口大骂,然后便与我动起手来。一开始我还步步忍让,但他竟疯狂起来,大有置我于死地之状,我才逼不得已,出剑还击。可惜我技不如人,凭家传的飞柳软剑竟战他不过,要不是二位捕头到来,我可能已死在他手下。”看样子柳飞来还有些后怕。

    肖紫衣先细细打量了一下柳飞来,见他除了手腕伤较重之外,身上外伤均是皮肉之伤,虽有鲜血流出,但都无大碍,心下便一阵冷笑,可嘴上却问道:“柳庄主对郝朋使用的武器可否熟悉?”

    “啊,经你一提醒,我想起来了。”柳飞来大悟的样子,“那个武器十分奇特,打斗之时,他从袖中拿出,我一时不察,身上挨了好几下。”

    “是不是很象猫爪?”

    “你是说…..”柳飞来一下吃惊起来,将自己的左臂衣袖挽起,只见手臂之上三条细长伤口,血迹已经凝固。这种伤口他们三人都十分熟悉,猫精留下的伤口都是这样,柳飞来大叫道:“杀害我母亲的竟是郝朋,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那可是他舅母,他怎么下的去手?”

    肖紫衣看着激动中的柳飞来,见他稍稍平复才道:“杀害老夫人的不是郝朋,是柳青,而柳青是受郝朋指使,最后还是被郝朋灭了口。”

    柳飞来已经瘫在椅子上,浑

    身汗流如雨,两眼无神,喃喃道:“母亲对柳青十分善待,柳青平时也是一个听话的丫头,为何她甘愿受这姓郝的驱使,加害自己的主人?”

    “其实说白了也不奇怪,以郝朋好色的性格,又以半个主人自居,随便给哪个下人许个诺,那个人还不乐的发疯,更别说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唉。”肖紫衣也有些感慨,女人有时候真的很好哄,给她吃到一点甜头,她就会连命也交给你。

    以司马健的性子当然不会考虑这么细,见二人不说话了,才大声道:“如今凶案已水落石出,杀人凶手郝朋也已伏法。不过,我还有一事,不说不快,此地只我等三人,柳庄主,我不得不说说令夫人之事,要是她早点将打造凶器一事说出来,案件也不会拖这么久。”

    肖紫衣急忙用眼色制止,但已来不及。柳飞来的脸一下变的通红,两只手也不知放在哪好,一时窘境大起。

    司马健说完才看到肖紫衣的眼色,便有些后悔,顿了顿才补充道:“我肚里藏不住话,有什么开罪之处,还请柳庄主原宥则个。”说完喘了一口粗气。

    三人一阵沉默。

    肖紫衣双手互搓,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秘密,隐藏在自己心中不足为外人道,柳庄主,凶案已结,我们这就告辞。”说着站起身来。

    柳飞来抬头道:“事已如此,我还有什么可隐瞒的。请二位捕头为我保守秘密,在下感激不尽。”顿了一下,又道:“并非在下有意隐瞒,只是此事说来真是让在下无脸见人,本想就此隐瞒下去,但如今两位捕头问起,又牵扯到我母亲的命案,在下就是将人丢尽,也不得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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