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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

    布衣店照常开张。

    但直到傍晚关店之前,都没有接待新的顾。

    生意的冷清程度,和以往别无二致,甚至是比前些日子还差了些。

    但生意不好这种事,对秦云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倒是隔日午后,李二旦过来替吴铁兰传话,说是那位的情况不明,让她这段时间多注意着些。

    至于“那位”是谁,狗子却是没有明说。

    秦云转念一想,便猜到“那位”只能是指那位安乐王裴洛。

    “我明白了,厨房里有新做的点心,你稍等下,我拿给你。”

    “不用了小云姐,出来前铁兰姐特意告诉我,让我传了消息就赶紧回去。”

    秦云讶异道:“哦?那你快点儿回去吧,公事要紧。对了,回头告诉铁兰姐,下次不必特意来告诉我这些小事。”

    “行,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李二旦说到这里,便转身出了门。

    这时,打不远处跑来一名带刀捕快。

    他冲到李二旦面前,气儿还没喘匀,便急切道:“狗子,紧急集合了!”

    “怎么个情况?”

    看着来报信的同僚一脸便秘的表情,李二旦当即明白了。

    “那位又出事了?”

    同僚惊魂未定地点点头。

    县衙捕快的跟班们平素里悠闲的时候居多,像李二旦这样开小差的情况很普遍。

    所以,一旦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他们都是相互帮忙通知。

    这回你通知我一声,下次我也记得通知你。

    这名来给李二旦报信的男子叫做牛二河,是另一名县衙捕快郑鸣的跟班。

    郑鸣和吴铁兰关系不错。

    作为两人各自的跟班,牛二河与李二旦之间的关系,自然也不差。

    所以,这厢得到消息,赵县令让王大宁通知众人紧急集合,吴铁兰、郑鸣等捕快便迅速就位。

    牛二河得了吴铁兰提醒,也赶忙跑来转告李二旦,前往县衙集合。

    ……

    自赵元丰和钱新派人前往望春楼,送被子那日之后。

    事后,裴洛也并没有前往春华县衙,正式上任春华县尉一职。

    但是,他此后曾派人送信给赵县令。

    信里的内容不得而知。

    只是此后数日间,他的下属几次三番前往县衙,传递“安乐王遇刺”的消息。

    每一次,捕快和跟班们都是到县衙紧急集合,急匆匆地赶往望春楼。

    ……

    李二旦和牛二河话题中“又出事”的那位,也正是指裴洛。

    碰面说明情况之后,他们就急匆匆地向县衙赶去。

    衙门里,见人到得差不多了,赵元丰随即冲着王大宁点点头。

    后者心领神会,吩咐众人迅速赶往望春楼。

    李二旦和牛二河过来时,还有旁的几名捕快跟班,也在往衙门里赶。

    他们是在半道上遇上王大宁率领的捕快队伍的。

    双方碰了面,王大宁没有多说废话,抬手招呼他们跟上,便率领众人往望春楼赶去。

    衙门大院里。

    待到一众下属走后,赵元丰便背着手,悠哉游哉地返回书房。

    哪知,他刚一坐下,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热茶,县丞钱新就过来了。

    “县令大人,不好了,这下那位爷是真出事了!”

    赵元丰呡一口茶,才慢悠悠地说道:“我说钱县丞啊,咱们不是事先就和王爷说好了演戏,顺便磨炼下那群捕快嘛?你怎么还假戏真做了呢?”

    钱新用帕子一抹脸上的汗水,忧心忡忡道:“哎哟我的县令大人呐,您真当我和您开玩笑呐?这回是演戏演多了,招来真刺了!”

    “什么?你不会搞错了吧?”赵元丰惊地从椅子上站起。

    “是真的,我在望春楼里远远看了一眼,那些人穿的衣服,和上次那拨人不一样,倒有些像是王室的……”

    “钱县丞!慎言!”

    虽然书房里只有他们二人,但赵元丰也生怕隔墙有耳。

    二人此前与裴洛有一项计划。

    正是以裴洛被刺杀为借口,磨炼县衙捕快们的反应能力。

    这主意虽是个馊主意,但也算是裴洛递给了赵元丰台阶下,赵县令自然极力配合。

    每到这一计划实施的档口,赵元丰就会在县衙吩咐王大宁召集众捕快。

    钱新则会提前到望春楼候命。

    这样几次之后。

    王捕头意识到了不对劲。

    捕快和跟班们也都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他们一个个都装糊涂,没人敢提出来。

    今日,钱新照例前往望春楼的一间房里候着。

    哪知,捕快们还没来,他就发现裴洛那边出问题了。

    裴洛居然遭遇了刺杀。

    那些刺所穿的外衣,远远看去,居然和魏国王室侍卫的外衣神似。

    所以,钱新第一时间就赶到县衙里来,告知赵元丰这一消息,顺便和他商量下应对之策。

    赵元丰听了钱新的一番话,心下又是着急又是为难。

    他适才已经把捕快们全都派过去了。

    偏生这一批真刺,极有可能和王室的人有关。

    这情况,貌似有些复杂啊。

    突然,赵元丰脑中灵光一闪。

    “钱县丞,这也不对啊,你说那位如果真想除掉这位爷,干嘛还要这么明目张胆的,这也不太合理吧?”

    钱新疑惑地摇头。

    “下官也正是想不通这一点,或许……是别人假冒的?”

    “有这个可能,但如果是上面那位故意为之,咱们又该如何是好啊?”

    赵元丰心下为难。

    怎么裴家兄弟,老是给自己出难题呢?

    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啊……

    钱新思忖片刻后,道:“县令大人,咱们那些捕快们的战斗力,您又不是不清楚。他们真赶过去了,也插不上手。既然如此,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赵县令闻言,连连点头。

    “是极是极,走,咱们也出门。”

    说罢,他朝着门口走去。

    钱新急忙跟上,“您去哪儿呀?”

    “望春楼!”

    闻言,钱新无奈低叹一声,很快就跟着赵元丰上了马车。

    待二人赶到望春楼的时候,衙门的捕快们,早已躺在望春楼的后院里,哀嚎一片了。

    裴洛的手下们,各个身上都挂了彩。

    待他们给裴洛见礼之后,王大宁才上前把情况和二人说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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