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鬼保独男被一大群警察抓捕,还在发懵,就被送到警视厅的审讯室。
“请你们饶了我吧,警察先生!”鬼保独男坐在桌前,欲哭无泪道,“我在牢里蹲了15年之后,好不容易才重获了自由,怎么可能想再去杀人、回头吃牢饭嘛!”
白鸟任三郎等鬼保独男哭诉完,才态度平静地出声提要求,“鬼保先生,我想请你起身走两步,在室内来回走就可以了。”
鬼保独男被要求在审讯室里走两圈,起身无奈照做,“这、这样行了吗?”
坐在桌对面的白鸟任三郎道,“脚步请不要拖沓,正常走路就好了。”
单向玻璃后,目暮十三、松本清长陪池非迟看鬼保独男走路。
池非迟没等鬼保独男重新走,就开口道,“不是他。”
目暮十三汗了汗,“池老弟,可是……”
“不,我也有这种感觉,”松本清长开口打断,又看向池非迟,“不过,警察是不能以感觉来做判断的。”
“有点不对劲……”
池非迟抬眼看着单向玻璃后的鬼保独男,审讯室里的光线透过单面镜照进眼里,却好像驱散不了紫色深处的沉郁。
虽然有点对不起高木涉,但高木涉必须和原本剧情里一样,受点伤,他才能保证松本清长明天到医院去,从而判断出松本清长明天什么时候去哪个地方。
“不对劲?”
目暮十三打量着审讯室里重新‘走两圈’的鬼保独男。
池非迟依旧盯着审讯室,视线却没有再集中在鬼保独男,似乎刚想起关键,轻声道,“copy cat……”
“模、模仿犯?”目暮十三一愣,结合‘copy’和‘cat’,顿时想到了平栋堂次的死前讯息,脸色大变,“难、难道说平栋先生在键盘上留下的讯息是指copy,右手抓住鼠标线,是在暗示抓老鼠的猫?他是在说,这次的凶手是模仿犯!”
“平栋先生才是前三起凶案的凶手,”池非迟倏忽转头看着松本清长和目暮十三,神色认真而笃定,“他背上被凶手刻了z,是因为他背上原本就有一条长疤,凶手要用新的伤口掩盖那条疤,而他之所以知道凶手是模仿犯,是因为他才是当年的凶手。”
“难怪……”松本清长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痕,神色一厉,“那杀死他的人,就很有可能是当年三个被害人的家属了。”
“知道凶手会用口哨吹《let it be》的……是那年年仅十岁、躲在房间里听着凶手吹着口哨离开的永贵先生!”目暮十三反应过来,脸色煞白,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拿出手机低头拨号,“糟了!我刚才让高木去接永贵先生过来指认凶手,警察问话离开没多久又突然登门,我担心永贵先生……”
“叮铃铃!”
目暮十三电话还没打出去,就接到了佐藤美和子的电话,一愣后,急忙接听。
“目暮警官!”佐藤美和子语气焦急道,“真正的凶手……”
“我已经知道了!”目暮十三忙道,“你们现在在哪里?孩子们呢?他们没事吧?”
“他们没事,可是高木他一个人去了永贵先生家,”佐藤美和子急切道,“刚才我给他打电话却打不通,再打过去,他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我担心他遇到了危险,现在正在开车往那边赶!”
松本清长转身快步出门,赶往指挥处,开始联络各处搜查的警察。
附近警署的警察和交通课的警察先一步赶到,抓捕了锅进永贵,把受伤的高木涉送到了医院。
池非迟跟着目暮十三坐了趟警车,在中途,警车直接转道去了警察医院。
高木涉为了掩护其他警察进门,在最后时刻扑向了锅进永贵。
而锅进永贵之前袭击高木涉后,拿到了高木涉的配枪,情急之下直接开了枪。
还好高木涉当时把证物麻将牌放在了西服外套胸前的口袋,子弹打进了麻将牌里,高木涉只是之前被锅进永贵打伤了,并没有生命危险。
由于池非迟的车子还停在警视厅,等佐藤美和子带着五个孩子赶到后,目暮十三也就让白鸟任三郎开车送池非迟去取车,顺便送五个孩子回去。
五个孩子表示第二天还要来看高木涉,和池非迟跑到阿笠博士家过夜,到了第二天早上,刚吃过早餐,又拉着池非迟开车去警察医院看高木涉。
本来以为他们已经够早了,没想到佐藤美和子直接守了一晚,在他们到的时候,还在病房里和醒过来的高木涉说话。
五个孩子拉着池非迟到走廊边。
“我看我们还是先不要打扰他们比较好……”
“高木警官这次算是幸运好,劫后余生,他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在五个孩子低声说话时,一旁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
松本清长、目暮十三和千叶和伸都来看望高木涉,只是才刚到门口,就被跑过去的五个孩子拦住。
五个孩子谎称高木涉刚睡着,把松本清长等人忽悠走,却偷偷打开门往里看。
池非迟抬眼看了看病房里接吻的两个人,神色冷淡地出声道,“小孩子不能看这个,会长针眼。”
五个孩子转头,一脸无语地仰头看着池非迟。
谷</span> “池哥哥以为我们是三岁的小孩子吗?”元太半月眼指着自己问道。
“是啊,这种话只能骗骗三岁的小孩子吧!”光彦附和。
步美点头道,“才不会长什么针眼呢!”
病房里,刚分开的两个人僵住,片刻后,才一脸呆滞地转头看向大大方方站在门口的一群人。
……
下午五点。
目暮十三、松本清长等警察再次开车到东都警察医院。
医院外的路边,贝尔摩德坐在副驾驶座上,嘴角挂着戏谑的微笑,对放在耳边的手机那边道,“是啊,拉克,目标的车子进了警察医院,不过我们不方便跟进去……当然,你昨晚让我潜入时记得调查十五前殉职那个警察的信息,我可没有忘记,今天凌晨警察乱成一团,潜入很方便呢……地址?知道了,那你记一下……”
一旁,开车的爱尔兰威士忌盯着警察医院大门,等贝尔摩德挂断电话,才转头问道,“贝尔摩德,怎么样?拉克怎么说?”
“他去公墓那边等,”贝尔摩德低头收起手机,笑着道,“我们等目标的车子出来,之后跟上去,如果目标去了公墓,就由他动手,我们在公墓外帮忙放风,如果目标没有去墓地,那我们就跟上他的车子,在他回家的那条路上,拉克已经做了准备,可以中途截停他的车子,不管他怎么选,我们都把消息传给拉克,拉克会处理好的。”
“如果那家伙又跟着其他警察跑回警视厅里、一直不出来呢?”爱尔兰盯着医院大门问道。
“牵挂多年的大案子结束,他也会想休息一下吧,或者去公墓告慰一下因这个案子殉职的老朋友,”贝尔摩德语气悠然地笑道,“如果真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拉克会解决的,不过他是怎么打算的,我可不知道,不到出现那种情况前,他是不会说的……”
半个小时后,警察的车子陆续开出医院。
松本清长的车子没有跟上其他车子,在路口转向另一个方向,一路开往公墓,把车子停在停车场后,一个人进了墓葬区,走过一排肃立的墓碑,停在一块看起来历经多年风雨的墓碑前。
“森村,那个案子已经结束了,你大概想不到吧,当年杀人的那个人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大学生,而时隔十五年之久,他却死在了锅进律师儿子的手中……”
过道间突然传来了轻微的窸窣声。
松本清长顿住,猛然转头看向刚才过来的地方。
天空的云层被夕阳染得绯红,墓碑和过道也蒙上一层朦胧的橙光。
过道上,孤身走来的人身形欣长,披着一袭欧洲中世纪风格的斗篷,低沉又奢靡,斜搭在另一侧肩上的前襟立着,挡住了来人的下巴,而头上宽大的帽沿投下阴影,又挡住了上半张脸,让他连脸型都辨认不出。
而他回头看去时,没有听到丝毫脚步声,来人像是安静飘荡在墓地里的幽灵,只有风偶尔吹过时,会吹动对方斗篷的下摆、擦过沿路灵活的墓碑,发出轻微的窸窣声响。
他刚才听到的声音,也来源于此。
突然出现在墓地、打扮奇怪、又是直冲着他而来,几乎已经说明了——来者不善!
“你是什么人?”
松本清长皱眉厉声问着,暗自绷紧了全身肌肉。
来人脚步却没有停下,也没有加速,依旧以同样不急不缓的速度走向他,倒让他有些不知该怎么反应。
一直到了他身前,对方一只戴了手套、被黑色长袖挡住了手腕的手才伸出斗篷。
那只手里还拿着一个电击器!
“我说……”松本清长差点气笑了,摆出格斗的架势,“你是不是太看不起一个从基层爬上来的老刑警了?”
“嗖!”
来人突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闪身到了他身侧的墓碑旁,手里的电击器也往他腰侧触去。
松本清长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双手刚放到身上、防备对方的攻击,但他没想到对方会那么快地错身到他身旁。
似乎就是一眨眼的时间,电击器距离他腰侧已经不到三公分了。
这种可怕的移动速度,到底是什么人?
在电击器即将抵达腰侧的瞬间,松本清长猛然惊醒,快速拧腰,尝试躲开电击器的同时,也指望能够以回身踢逼退来人。
只是黑袍人又爆发出了恐怖的速度,在松本清长拧身试图回身踢时,跟着松本清长转动的身体移动,闪身到了松本清长身后。
“呲啦!”
通上电的电击器抵住了松本清长的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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