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迟在心里称赞越水七槻这一波发言更完美,看诸伏高明脸上的笑容就知道了,没人可以抵挡新朋友提起老朋友、发现大家原来都认识那种喜悦,也更容易刷出亲近感来。

    而且仔细一想,长野三人组确实各有长处和短板,又能互相补缺,是很适合一起工作。

    就拿诸伏高明来说,虽然聪明机敏,说话中听,也不可能全然没有半点脾气,可是性格和习惯,就注定诸伏高明与人相处会时刻注意风度和礼貌,不会大声吵嚷,遇到混混一样比嗓门大的嫌疑人,大概还真搞不定,得大和敢助出马镇压才行。

    “越水小姐这是在说我说话不够直接吗?”诸伏高明笑道,“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但如果自己坚信自己的性格有助益、更让自己和别人舒适,那么也算不上‘不善’,我是这样,他们也是这样,我们都坚持认为自己的性格很好,也就不需要去改,换句话说,要是每个人都一模一样,那这个世界也太无趣了,做自己,留下自身不足之处,才以便他人来补全。”

    “你说话是很委婉,也喜欢跟人讲道理,”越水七槻突然兴趣上头,  调侃道,“大和警官也觉得他性格很好,  是我们担心他会拿起拐杖跟池先生拼命那种好。”

    “你可以自信一点,  ”池非迟道,  “把你们担心去掉。”

    “哈哈哈……”诸伏高明难得开怀笑出声,瞥见旁边在池非迟怀里睡着的泽田弘树,  才努力控制住了笑声,但还是一脸止不住的笑意,“其实我跟敢助君是小学同学,  之前我也在长野县警署本部工作,只是因为违抗了上级的命令,才会被调到新野,没想到你们居然和他认识,  看起来关系还不错,不过据我了解,敢助君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脾气暴躁,  却很少对朋友猜出拼命的架势,  除非真的被气到了,所以我有些好奇,非迟和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们之前受委托人委托,  来长野的时候,  正好遇到了他们在办案,  大家调查的都是同一件事,就难免会碰到一起,他在案发现场很暴躁地冲我们咆哮,  还用眼神吓池先生的妹妹,所以池先生就告诉他,‘淫慢则不能励精,  险躁则不能治性’,就是出自诸葛孔明的《戒子论》的那句话,  结果大和警官更生气了,”越水七槻回忆着积极分享,“这么说的话,由衣姐当时好像就说过,  大和警官有个从小一起竞争到大的朋友,  名字发名和诸葛孔明相近……”

    “她说的就是我吧,  她和敢助君也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我和敢助君上学时就一直吵吵闹闹,全靠她在中间调和,”诸伏高明也坦白道,“不过我认为我们的关系并不差。。”

    “由衣姐也这么觉得,她说大和警官其实是很佩服你的。”越水七槻道。

    “这绝对不是敢助君说的,而是她的个人感觉罢了,”诸伏高明顿了顿,若有所思道,“不过,《戒子论》里那句话,我也觉得很适合敢助君细细研读……”

    越水七槻看了看前座不温不火的两个人,觉得这就是两个外表淡然的腹黑怪,沉默了一下,“我们去希望之馆,不会遇到大和警官吧?”

    “说不准,”诸伏高明不确定道,“他和由衣好像去其他地方调查了,或许还没没有回来,也或许有了线索,又重新回到现场调查。”

    ……

    车子抵达希望之馆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围墙外停了两辆车,大门大开着,庭院后的洋楼门口亮着两盏照明灯,还有两个警察守在门口。

    诸伏高明一看院外某辆车的车牌,就知道大和敢助来了,直接把车开进了大门,停下后,也不急着上楼找老朋友,等着带娃、带小孩用品的池非迟和越水七槻。

    希望之馆的二楼,大和敢助、上原由衣已经带着毛利小五郎、毛利兰和柯南进了案发现场房间,介绍着那面被喷漆涂红的墙壁。

    “怎么样?”大和敢助等毛利小五郎看过墙壁后,就直接催促,“毛利先生,你明白这面赤壁的含义了吗?”

    “这样还用问吗?当然是红色啊,就是名字里有红色那个明石周作!”

    “很遗憾,在这个房间里悲惨干瘪死去的,就是那位明石周作先生!”

    “什么?!”

    “顺便告诉你们,那位明石周作先生的妻子小桥葵,在结婚后改随夫姓,三年前也被发现死在了这里的仓库中……”

    “是、是被杀害的吗?”

    “不,她的心脏本来就不好,在仓库找东西的时候心肌梗塞,就这么离世了,她的丈夫周作先生当时就在这个房间里专心作画,似乎是她死亡半天后才发现的……”

    “怎么这样……”

    门外,池非迟等人听着动静上楼,看到一群人忙着说情况,没有出声打扰。

    “那么,这个红色就不是名字了,红色的……红色的……”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对大和敢助道,“对了,罪犯是不是毫无瓜葛的陌生人啊!”

    “喂喂,”大和敢助不满朝毛利小五郎咆哮,“我特地把你从东京接过来,难道就是为了这种答案吗?”

    大吼声,让睡得沉沉的泽田弘树惊醒,迷迷糊糊抬头看着眼前的房门。

    主动帮忙抱娃的诸伏高明低头看了看被惊醒的小孩子,叹了口气,出声道,“欲见贤而不以其道,犹欲其入而闭之门也……”

    屋里,毛利小五郎等人疑惑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诸伏高明。

    “原来如此,”诸伏高明看着不爽瞥他的大和敢助,无视了对方那种无语至极的目光,“你说有事离开,是为了亲自上门邀请这位名侦探过来,而不是打电话邀请,这一点做的不错,可是你刚才对毛利先生的态度却十分失礼,作为你的老朋友,我为你感到羞愧,敢助君……”

    “你这家伙来这里干什么?”大和敢助转身,态度十分不耐烦地朝诸伏高明吼道,“回到你的地盘去!”

    谷傔</span>  诸伏高明低头看了看怀里茫然看大和敢助的小不点,皱了皱眉,表示对自家朋友大嗓门的不满,很快又舒缓了神色,抬头对盯着泽田弘树的大和敢助道,“这里正是我新野署所辖区域,我怎么能一走了之呢?”

    静。

    大和敢助、上原由衣呆呆看着诸伏高明怀里的小小孩,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毛利小五郎、毛利兰和柯南也呆呆看着诸伏高明怀里的孩子。

    他们怎么越看越觉得这个孩子眼熟呢?

    诸伏高明见大和敢助终于注意到了他这里还有个一岁多的孩子,认真提醒,“而且敢助君,有这么小的小孩子在场的情况下,你的态度温和一点会比较好,否则很容易吓到小孩子……”

    “等等,先不说那个,”大和敢助打断,抬头看着诸伏高明,一脸难以置信地指着泽田弘树道,“你不是还没有结婚吗?这个孩子哪里来的?”

    “是啊,”上原由衣回神,也一脸埋怨道,“我也没有听说高明你结婚了啊。”

    作为朋友,这种事居然隐瞒他们?过份了啊。

    “高、高明?”毛利兰惊讶诸伏高明的名字。

    诸伏高明意识到两人误会了,无语道,“你们为什么会觉得这是我的孩子?我离开长野县警署总部好像没有那么久吧,怎么可能偷偷结婚、还有了一个一两岁的孩子。”

    上原由衣淡定下来,“好像是这样。”

    诸伏高明又对毛利兰等人自我介绍,“我叫诸伏高明,不过大家都喜欢以‘孔明’的音来叫我高明,以后就算认识了。”

    “咚咚。”

    越水七槻抬手敲了敲门板,等毛利兰等人看过来,才笑着调侃道,“我们这么两个大活人在这里,你们居然一直无视我们,是不是太过份了?”

    “七槻姐?还有非迟哥?”毛利兰惊喜出声打招呼,又看了看诸伏高明怀里朝池非迟伸手的泽田弘树,“还真的是小树啊,我还以为是我认错了呢。”

    柯南一脸错愕地看着几人。

    池非迟和越水侦探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小树这小鬼怎么又来了?

    池非迟走上前,从诸伏高明怀里接过泽田弘树。

    泽田弘树刚从瞌睡里醒来,打了个哈欠,想想自己应该叫越水七槻‘阿姨’,那就不能叫差不多的女孩子‘姐姐’,深感自己的辈分过小,没什么精神地打招呼,“小兰阿姨。”

    毛利兰:“……”

    这一声‘阿姨’,听得她心情复杂。

    “这位就是大和敢助警官,可以叫叔叔,”池非迟给泽田弘树介绍其他两个人,“还有,这是上原由衣警官。”

    诸伏高明很快抓住重点,略有不满道,“小树可从来没有叫过我‘叔叔’。”

    泽田弘树看了看诸伏高明,跟那边两人打招呼,“大和警官,由衣阿姨。”

    大和敢助一头黑线,忍不住指着泽田弘树,难以置信地看着池非迟,“据我所知,你也没有结婚吧?!”

    他一直以为,他跟池非迟吵归吵,关系还是不错的,结果他居然不知道这种事?

    “这是我的教子,”池非迟介绍道,“小树。”

    一旁,毛利兰低头思索,“小树成了非迟哥的教子啊,那叫我阿姨也没什么不对……”

    大和敢助抬头看看一脸平静的池非迟、看看淡定从容的诸伏高明,指着诸伏高明,继续朝池非迟难以置信地吼道,“你不是说你不认识这个家伙吗?!”

    “在昨天之前,我们确实不认识,”诸伏高明看着大和敢助解释,“不过敢助君,你不会不知道希望之馆原本是属于池家的吧?这里原本是非迟君爷爷、池兼一老先生的故居,池兼一老先生因病去世的前一年,才过户给了住在这里的住客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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