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赐怔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

    道风长老叹了口气,说:“你放心吧,我是猜出来的,你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金家怀疑灵药有问题,请云枚舒过去验看,不过,并没有查出任何疑点。”

    石天赐之前学习炼丹术,就是为了确保米囊忘忧花出现在丹药里不会惹人怀疑。

    道风长老说:“事后云枚舒问过我,知不知道米囊忘忧花有什么未知的副作用,我这才猜到此事与你有牵连。因为在天水国境内,只有睡药谷才有此花。”

    石天赐点点头,说:“道真要灭我全族,我不过是还以颜色而已。”

    道风长老说:“你杀戮太重了,金家已经只剩下道真一个人了,难道你还想赶尽杀绝不成?道真纵有千种过错,他毕竟是天水门对抗玄云门的中流砥柱。天赐,这天水门你不能待了,我这就写封信,送你去三皇子那里做个谋政,离开这是非之地,怎么样?”

    石天赐看了看师父,点了点头,没有违拗。道风长老立即写好书信,还拿出一个储物袋,一起交给了石天赐。石天赐看了看,里面都是冲击结界境界和灵台境界的丹药。不过,数量十分惊人,看来,道风长老是把本来应该上交给天水门的丹药一股脑都给了他。

    石天赐也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一堆灵药,看得道风目瞪口呆。他知道石天赐能弄到灵药,可没想到能弄到这么多。石天赐说:“师父,这些灵药您分一些给元阳长老,也算对他的一点谢意。”

    道风长老点点头,他也没和石天赐客气,接过了灵药。他想了想,终究是不放心,毅然将自己的左臂撕下来,化作独目五奇,交给了石天赐,说:“这独目五奇兽修为不弱,你拿去防身。”

    石天赐如何肯收,道风长老失去了左臂,若是把独目五奇送给自己,他就成了独臂,炼丹十分不便。道风长老硬塞给他,说:“你放心吧,我会让我师父再铸炼一只左手给我的。”

    石天赐无奈,只得收下,他想了想,突然下定决心问道风长老一个问题:“师父,有一件事很重要,涉及到您的家事,我能问一问么?”

    道风长老说:“但问无妨。”

    石天赐问道:“您有几个兄弟?”

    道风长老叹了口气,说:“我母亲只有我一个儿子,她生下我就过世了”

    石天赐听了,暗骂自己愚蠢。

    他不喜欢道别的场景,因此,没有去和金童谢元敬以及姜婉莹说再见。辞别了师父,石天赐直接御剑飞行,来到了睡药谷。他将大棚中成熟的灵药搜刮一空,并将大棚、符阵全都收走,这才离开了天水门。

    三皇子在嘉凤城戍边,统管和钜马国交界的东北行省。虽然同为北部寒地之民,钜马国和钜鹿国大相径庭。石天赐的亲人所去的钜鹿国民风淳朴,和天水国相安无事。而钜马国却民风彪悍,生性好战,和天水国因为边境问题颇多战事。

    天水国至今没立太子,三位皇子都有人拥戴,争得不亦乐乎。三皇子式微,为了自保,毅然离开京都信阳城,远赴边关。

    石天赐赶到嘉凤城,已经是晚上了,正赶上三皇子在摆宴。石天赐递上道风长老的信,三皇子看了看,笑道:“我苏静山素来没人待见,想不到一下子竟然炙手可热起来,大哥给我派了个参事,二哥给我选了个军师,道风长老又给我送来个谋政。”

    席中众人听了,都哄堂大笑起来。石天赐见了,眉头微微一蹙,转身便要走。三皇子一把拉住他,说:“谁都不许走,你们三个都给我留下来,我要择优录取。现在先入席,我要考究考究你们的酒量!”

    石天赐无奈,只得坐下,三皇子和一干将士推杯换盏,石天赐却滴酒不沾,根本不管三皇子苏静山的面子上挂不挂得住。

    好在苏静山也不硬劝,倒是另外大皇子和二皇子派来的修士陪着苏静山喝得天昏地暗。宴席过后,天色已晚,石天赐在王府的客房暂住,决定第二天就走。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三皇子就派人来请,没奈何,他只得去见。

    三皇子坐在椅子上,给三位修士都上了茶,他慢条斯理地说道:“不瞒三位,我挂的,是御北王的衔,按照建制,只能有一位谋政。三位同时到来,实在是让我犯难啊。这样好了,我出题目,你们比划比划,胜者留,败者走,大家看如何?”

    石天赐忙道:“在下才疏学浅,怎么敢和大皇子、二皇子的人同台竞技,我愿意认输。”

    没等三皇子开口,二皇子的人却抢先说道:“你既然远道而来,就应该入乡随俗,怎么能还没比划,就先草鸡了?看来,你不过是个草莽之辈,胸无点墨、道行疏浅,也别在这里丢人了,回去好好修炼修炼吧,真不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

    大皇子的人哈哈大笑,也附和说:“就是,估计,他师父也和他一样,都是徒有其表、华而不实之辈,只能到处招摇撞骗,却不敢见真章,赶紧躲起来好好做你的缩头乌龟吧!哈哈哈哈哈!”

    石天赐听了,不觉大为光火,这两个白痴真不知是怎么想的,自己退出去只会对他们只会有利,他们怎么如此不识好歹?如果他们只是讽刺讽刺石天赐,他还不至于来气,可是他们辱及道风长老,这可触怒了石天赐。

    石天赐为人最讲义气,即便是蒋一清后来害他,石天赐也不后悔当初错信了他,毕竟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蒋一清伸手帮了他。道风长老对石天赐有大恩,石天赐哪肯由得他们这两个败类出言不逊?

    不过,他没有冲动,反而平静地说:“既然二位非要我献丑,罢了,我就勉为其难,权当陪练好了。”

    苏静山哈哈一笑,说:“好,我的题目最简单了,你们三个群殴,往死里打,谁喊认输谁就可以退场。不认输,就死战到底。不能用鬼傀妖傀,其余的不限。”

    石天赐听了这个题目,心里一动,这苏静山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那两个家伙听了,立即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开战。石天赐不慌不忙,他在左手上带好金龙镯、拿出凝血金砖和疾行术的符篆,好整以暇地等着三皇子的命令。

    三皇子见三个人都准备好了,立即喊道:“开始!”

    石天赐听到命令,立即甩出疾行术,同时施展开“凌风步”,并将时空眼的时间维度栅格调整出来。

    有了疾行术和“凌风步”的加持,他的速度极快,加上有时空眼的帮助,让他从容地预判出对手可能的阻挡手法。他的目标,是大皇子的人!

    大皇子的人万万没想到石天赐会这么快,简直是疾风扫落叶一般就倏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本能地伸出手去挡,却被石天赐的左手一记重拳,直接打折了他的胳膊!

    金龙镯的作用是,为使用者的力量大幅度加持。有了金龙镯,那人想挡住石天赐的左拳,简直是螳臂当车!

    石天赐右手一轮,那金砖就将那人拍了个满脸花。石天赐毫不留情,把凝血金砖当成是板砖,抡圆了只管拍。几下之后,那人就满脸是血,连牙齿都被打掉了几颗。

    这人想认输,可是每次他刚一开口,石天赐的板砖就正好拍在他的嘴巴上。几次下来,他的舌头不小心就被自己的牙齿咬到,什么话都说不清楚了,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石天赐也不理会,只管一丝不苟地拍板砖。

    二皇子的人被石天赐的速度吓傻了,现在一见有机可乘,急忙在背后放出法器黑虎抓。可石天赐仿佛是背后长眼睛了一半轻轻一让,就躲了过去。这黑虎抓正好抓在大皇子的人身上,而且是下半身,把这家伙痛得鬼哭狼嚎。

    石天赐头也不回,直接将凝血金砖祭了出去。二皇子的人只见眼前金光迷漫,眼睛被晃得什么都看不清楚。他知道不好,正要躲避,却被金砖砸了个正着,一头栽倒在地上。

    石天赐没了板砖,改用拳头,他打得十分耐心,打了左眼打右眼,打了鼻子打嘴巴。把大皇子的人活活打成了猪头。

    三皇子哈哈一笑,说:“好,好,好。两个都没打过你一个,好样的。住手吧,你赢了。”

    石天赐不理他,转身又去揍二皇子的人,把他也打了个有皮没毛,这才作罢,一边打还一边说:“真是奇怪,这两个人怎么还不认输?”

    三皇子的脸抽搐了几下,心说这不废话么,一个被金砖砸昏了,一个嘴被打烂了,怎么认输?不过规矩可是他苏静山定下的,他还真拿石天赐没辙。

    好容易等石天赐打够了,这才算完。苏静山命人带那两个家伙去养伤,回头对石天赐说:“你下手也太狠了些?”

    石天赐奇道:“皇子您不就是想看一出好戏么?怎么?我演得不够好?”

    苏静山看了看石天赐,说:“你可以留下了。”

    石天赐无所谓地耸耸肩,说:“好啊。”

    苏静山问道:“二皇子的人从背后偷袭,你怎么看得一清二楚?用金砖砸他的时候,你也没回头,这是怎么做到的?”

    石天赐说:“是神识。”

    苏静山摇了摇头,他才不信呢,神识可以感知到背后的人不假,可是绝对不能给金砖锚定攻击方位,更不能让他对黑虎抓的攻击方向判断得那么精准。他没有追问,只是让他下去休息。

    第二天,苏静山派人来找石天赐去议事厅。到了议事厅,石天赐才知道,原来是那两个家伙不服气,还要再比!

    石天赐笑笑说:“怎么,二位嫌昨天不够舒坦?还想再来?”

    那两个家伙如何还敢再来?大皇子的人摇了摇头,呜呜呜说了些什么,可是众人谁都没听懂。他的舌头受了伤,牙齿还漏风,说话吐字十分含混。二皇子的人不耐烦地说:“是这样,要做谋政,只有道行远远不够,我们还要文比!”

    苏静山一听,来了兴趣,问道:“文比?如何文比?”

    二皇子的人说:“比吟诗作赋!”

    苏静山摇了摇头,说:“吟诗不能富国,作赋不能强兵,不过是文人墨客的行当,军旅之中,断断不需要这些东西。我看这样好了,我这里有三块玉佩,价值都是一百万。你们三个拿去想办法卖了,限时一个月,谁卖的价格高,算谁胜,如何?需要人力物力,可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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