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吕娴笑了。果然,史上的陈宫因为吕布,压根就没想过什么天下不天下的。所以他才建议吕布,必杀刘备,否则必为其所害。

    后来果然。曹操欲收服吕布之时,刘备怕曹操得一大将,让曹操杀了吕布。

    刘备收服不了吕布,便绝不肯让曹操得此大将。刘备此人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吕娴认为,吕布骄矜,刘备早已对吕布存有杀心。

    “愿闻其详。”吕娴笑着看着陈宫。陈宫看她这样的眼神,也知道怕是又想到一处去了。

    陈宫便先笑了,道:“若主公只欲并立群雄,无图取天下之心,必杀刘备,不光要杀刘备,便是陈登,也须杀得。然而,主公若取天下,此人不光不能杀,更不能辱,还要以礼待之。”

    “不错,杀二人而更失天下之心,不值。我父名声已差,如若再因此二人而失心,更为天下所不容。”吕娴道:“我爹……”

    又头痛起来。

    “不说什么天下不天下,从明日起,我便要好好的管教我父才行。否则,我们便是打的城池再多,招的贤士越多,他也能失了城池与贤士,我父之能十分,破坏力却有二十分……”吕娴磨刀豁豁道:“待明日,看我怎么驭虎。”

    张辽忍俊不禁的笑了,道:“主公也只肯听女公子的话了,有些话,末将等不敢说,不能说,主公更听不进去,更别说阻拦,便是拦都拦不住。”

    吕娴道:“虎太吓人,难免要用仁义之名缚起来。这些日子,劳三位管管城中诸事,我要专心的练兵,与我父周旋一二。若有要事,我们再谈。”

    “也好。”陈宫放心了,只要定了基业之调,其它诸事,他们早能代劳。

    “三位且安排俗事,后日若有空闲,且陪我去会会陈登。”吕娴笑道,“家中刚刚出了闲闻,恐怕陈元龙已在家中又笑我父了……”

    陈宫笑道:“女公子有收服之心?”

    “能不能收服,也要看他,并非看我,”吕娴道:“公台,对刘备,要有张有弛,要容他,但不能由他势大,切不可逼的他无处居身,我怕他会去投曹操,倘去了许都,定会与曹合力谋我父!”

    陈宫一凛,道:“女公子放心。”

    “把他困在小沛,别逼他走,”吕娴道:“陈登也如是,张将军,高将军,从明日起,卸了陈登以及兄弟在军中的所有职务,切莫再由他触到军事,他有反心,久在军中,必然生乱。”

    二人忙抱拳道:“是。”手机端../

    “对陈登要以礼相待,只说调动军中职务,他若要出使,也不能让他离开徐州,我要把他困住,待我后日且去会会他,再与他计较说法。”吕娴道。

    三人应了,陈宫笑道:“看来女公子对陈登已有主张。”

    “公台后日且看我如何摆布他。”吕娴笑道,“且用饭。再行归家。”

    三人忙抱拳,当下便用了饭,便出温侯府回家去了。然心中激荡。

    陈宫对张辽笑道:“女公子可为当今豪杰否?!”

    张辽默然,最后一笑,对高顺道:“女公子既有高才,高将军输于女公子,也并不难堪。”

    “不能吧……”高顺的语气迟疑了。

    他现在,其实也不大确定。因为心中已经动摇了。总觉得这样的吕娴是陌生的,不知底细的,倘有真才实学,也未可知。

    陈宫笑道:“若是真输了,高顺之名,怕是要被人笑了……”

    “……”高顺。

    三人心中极为高兴,似乎因今晚谈话,而勾起了无数雄心壮志来,他们看着天上月,天上星。

    吕布是月,而吕娴,当是月前最亮的那颗星。

    而他们便是围绕在此身边的星星,以后这样的星星,一定会越来越多的,直至布满整个星空。

    三人一走,吕娴捋顺了一下明日要做的事。齐家是第一步,只是这其中,还需要有些平衡,否则这家还是乱糟糟的。

    另外最重要的,就是吕布。

    吕布这个样子,若为主公,谁人心服甘心前来徐州归附?!

    虽是猛虎,少不得要给他套上些枷索。既不失其猛,而又不失其威,方才合格。她又头疼起来,这才是最大的事情。

    陈珪父子晚间在书房,父子二人难免笑了笑今天温侯家的丑事,陈登道:“不提也罢,温侯之家,只有耻笑耳。”

    今日丢脸丢到满徐州城都知道了。

    父子二人便是一顿耻笑,十分看不上吕布。

    陈登对陈珪道:“过几日父亲且去见一见吕布……”他的声音小了。

    陈珪眸中微微露出些精光,频频颔首笑道:“此计甚好!”

    “此计若成,吕布不足为患!”陈登笑道:“有勇无谋之匹夫,何以坐阵徐州。”

    陈珪笑道:“若除吕布,我父子可高枕无忧。”

    第二日一早,吕娴就醒了,在院子里立了个桩子,打了一会儿拳。

    她又叫了五十兵士,直接要过来做了自己的兵卫,却不叫他们带武器。

    主要五十个人太过风头,若是还带武器上街,必然吓民。

    吕家对她是有求必应的,况且近些日子吕娴实在是不好惹,下人们也不敢反驳。

    她让十个兵士拿着大棒追打自己,兵士们一开始还不敢,吕娴立即设了彩头,这些兵士们为了彩头,倒生出无数勇气来,便在院子里追着她打。

    大早上天未亮,便闹的阖府不宁。

    严氏起来一瞧此情此景,便又哭了。

    她深深的觉得吕娴怕是被刺激出毛病来了,一是为远嫁之事,竟有出家之念,二是被吕布一打,现在竟频频做出奇异之事。

    严氏一时伤感的不行。

    其实吕娴也是昨天差点没被吕布打死,这才想起来了自己到底是个女子,与这里的很多猛将比起来,真的力量悬殊,以后若是相遇为敌,未必能敌得过。

    因此,她少不得要多练上一练。

    打不过,她可以躲啊。

    之所以让人合力攻击她,可以训练她的速度和反应能力。

    比起这边的武将的刚猛和力大,她可以速度取胜,跑的快,便能活命。

    总好过以后万一有失,拖累吕布。

    练的久了,竟有了一种好似回到军校时熟悉的感觉,身体出了一身的汗,她一下子就神清气爽了。

    当下让十人领了赏银,十人大喜,其它四十人眼巴巴的馋眼看着。

    吕娴道:“以后每日一练,谁出力多,出手快,赏钱越多。现在,你们且随我去捉几个仆从。先押到柴房,一会儿我唤时,再捆进来。”

    五十人此时早已欣喜这是个好差事,忙道:“是。”

    吕娴将他们分成五小队,十人一组,轮流按班值守在侧,并且各组提了小组长。

    以后她能进步,他们陪练自然也能进步,久之必为一队精兵。

    这也是昨天的事给她提了个醒。

    她不能太自负,这是三国,能人备出的时代,以后出门,若以为自己真的很了不起,无人可敌,迟早要吃亏,就如昨天,若是遇到要一拳打死自己的人,她迟早被砸死,还能指望生了杀心的人如吕布一样手下留情吗?!

    自己有自保逃跑的速度和本事,也得有精兵护卫,以后能稍许安心。

    她到底是吕布之女啊,以后吕布若是立足于群雄之间,未必不会有人图他的家室来要胁于他。

    想着便是心中一凛,当下也顾不得洗漱,只一身汗,一身短打男子装扮,就来了吕布严氏主院屋中。

    她必须得把这个家先治的如同铁桶一般,但是严氏,太宽慈,又拿不住事,指望她是不行的。

    吕布就更不行了。

    自己还有旁的事,在家事上实在是有心无力。

    唯有貂婵。

    她心中有了主意,准备对严氏晓以利害,走到门边,却听到里面严氏对吕布哭道:“我儿最近越来越奇怪了,自被将军抢回城中,便一身男子装扮,每日里不是在外不归家,便是与貂婵厮混一处,昨日更是闹了误会,差点闹出人命来,还叫人看了笑话,昨夜又与陈宫,张,高两位将军深谈至半夜,将军,这传出去,可不是我们娴儿疯魔了吗?!”

    “昨夜?什么时候的事情?!”吕布道:“我怎不知?!”

    “昨日将军只顾懊悔,哪里晓得此事,茶饭都是在亭子里摆上的,”严氏道:“今日天还未亮就要了许多军士过去,又是在院子里练拳,又是打闹的,都鸡飞狗跳了,妾身都不敢说她,恐她伤怀,又要闹着出家,万一她说什么悟出空来,到时又要上山修道,当如何是好?!她这是想出一出是一出了。”

    “竟有此事?!”吕布道。

    “将军什么都不管,我们娴儿怕是疯魔了,一个破婚事把她逼至此,都怨陈宫,还有貂婵,天天与娴儿这样闹,像什么话,将军不知约束貂婵,不知劝解娴儿,家里都要乱起来了……”严氏哭的不已,“只说昨日万一把娴儿一拳打死了,将军又到哪儿要女儿去,可不就是貂婵闹的?!”

    吕娴叹气,这个家里的问题也不少。严氏对貂婵已有芥蒂了,让貂婵出来理家,怕是要颇费些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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