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晚上,潘成材从一家私人会馆玩乐后出来,他坐上自家黑色奔驰轿车的后座,刚要吩咐司机开车,左右上来两个人,坐到他身边。他立刻叫道:“你们上错车了!”

    身边的人说:“没错。”他又吩咐司机:“开车吧。”

    司机立刻开动汽车,潘成材又看看司机,也不是自家的司机,他知道自己落入罗网了。

    司机把车开到一座僻静的小房停下了。潘成材被押进小屋。

    吴铁立刻坐在一张桌后审问,“潘成材,你知罪么?”

    潘成材装作一脸无辜:“知罪?我有何罪呀?”

    吴铁喝道:“你杀害于红梅,又分尸灭迹,罪大恶极!还说没罪。”

    潘成材怔了一下,但马上恢复常态,“我哪里杀害了于红梅,她失踪后,我一直在积极寻找她呀。”

    “你的保姆,你雇用的木匠,都说出了你犯罪的事实,木匠还带领我们挖出了于红梅的尸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么?”

    潘成材头上冒出汗珠,他还想辩解,但嘴不太好使了:“我……,我……”

    吴铁对于红梅印象很好,对这个美丽、能干的女店长遭到残忍杀害、分尸非常愤怒,他上前一脚将潘成材踹倒,“你跪下,老老实实认罪!”

    吴铁功夫很硬,这一脚踹得潘成材差点儿背过气去。他害怕再挨踹,跪在地上说:“我说,我说。”

    吴铁掏出手机录音,说:“你说吧,要老实说。”

    潘成材低头颤声说:“于红梅那天又到史翠姗住处吵闹,她大声骂我,我也生气骂她,她气越来越大,把一套精美茶具摔了,又拿起一个花瓶打我,我闪身躲过了。我当时也气急了,就拿起另一个花瓶向她打去,正打在她头上,她一下倒在地上,过一会儿,就没气了。我和史翠姗也很害怕,我就找了个木匠打了口木箱,想把于红梅放进去,可放不进去,我只好把她锯成几段,这才放进箱子。又让木匠半夜来将箱子拉到山林里埋了。之后到警察局报了失踪。我,我也是气急了失手打死了于红梅,我,我没想杀她呀。”说着潘成材又趴下磕头:“红梅,我是失手呀,你饶了我吧。”他又抬头看看吴铁,又磕头:“好汉,你饶了我吧,我是失手呀。”

    吴铁恨恨地说道:“你起先仗着有权有势,逼着于红梅嫁给你,这就是罪过。娶了红梅后你又另结新欢,对红梅又骂又打,这更是罪过,最后你用花瓶将红梅打死,分尸灭迹,罪大恶极!”

    潘成材又磕头:“我是有罪,好汉,你饶了我吧。我赔钱,给你们钱。”

    吴铁说:“你杀害了我们公司的优秀店长,是要赔偿,你赔偿一百万美元吧。”

    潘成材怔了一下,“一百万美元,这太多了吧?我拿不出呀。”

    吴铁上前踹了潘成材一脚,“你他妈的说要赔罪,还舍命不舍财!”

    这一脚踹在潘成才前胸上,他一阵巨痛,口中流出鲜血,感觉肋骨也折了几根。吴铁又抬起脚。潘成材连忙叫道:“我出,我出,好汉饶命。”他想这大汉如果再踹他一脚,八成是活不成了。他从西服内袋中掏出支票簿,签了一张一百万美元的支票递给吴铁。又哀求:“好汉,钱我出了,饶了我吧。”

    吴铁恨恨地说:“我想饶你,可红梅的冤魂不能饶你!你得给红梅偿命!”说罢他又飞起一脚,踹在潘成材心口上。潘成材口中顿时喷出鲜血,他在地上滚了几滚,不动了。吴铁点上一颗烟,抽了半根,又上前摸摸潘成材的鼻孔,说:“他已没气了。你们把屋子收拾一下,然后把潘成材尸体包了,抬到车上。”

    部下按吴铁的吩咐做了。吴铁又领着人把潘成材尸体拉到山林的僻静处深埋了。

    许萌萌用潘成材赔偿的钱给于红梅建了一座华贵、庄严的陵墓。陵墓建成后,她来到墓前祭拜。献上花圈后,她伏在红梅的遗像前默默流泪,在心里叨咕着:红梅,我的好妹妹,你真是命苦呀。婚前受尽欺辱,婚后又受背叛欺压,被残忍害死,尸体也被分解。你是为了我才违心嫁给潘成材,又被潘成材害死。姐对不起你呀。真的对不起你呀!你还冒死到深山中去救我们父女,可你却年轻轻就丢了性命。红梅,你好命苦,你死得好冤屈呀!

    许萌萌越想越心痛,不觉失声痛哭,直哭得昏天黑地。一旁的吴铁等随从也都泪流满面。怕许萌萌哭坏了身子,吴铁忍痛上前扶起许萌萌,“总裁,你要节哀呀。不要哭坏了身子。”他搀扶着许萌萌走向汽车。

    许萌萌因为于红梅的冤死,悲伤过度,回国后就病倒了,发高烧引起肺炎,住进了医院。

    负责许萌萌的主治医生叫高晨光。许萌萌一见到他就印象深刻,他长得很像杜雨田,高挑健壮的身材,英俊而又文雅的面庞。相处一段后,她又感到高晨光的性格也很像杜雨田,很温和,很热心,也很能体贴人。有时候高晨光耐心细致地给她检查病情,她竟感到好像是杜雨田在身边温柔照顾她,使她感到非常温暖、惬意。她有时候,竟很盼望高晨光来检查病房,听到他的脚步声向病房走近,她的心就愉悦起来。当他把听诊器贴到她的胸脯上,轻轻划动,她的心里就更加愉悦,希望这种时间能够不断地延续……

    这天上午躺在病床上的许萌萌又听到高晨光的脚步声,他是来查房了,许萌萌的心立刻欢愉起来。她竖起耳朵倾听着动人脚步声的接近……就在这时,她听到走廊里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接着有男人粗声大嗓叫道:“高大夫,你站住,我们有事要问你。”

    高晨光的声音:“你们有什么事?”

    “我们老板昨晚住院,用了你给开的药,结果半夜就全身刺挠,到了天亮,全身都起了红疙瘩,脸上都是。你怎么给我们老板看的病?你要负责任!”

    高晨光说:“我开的药方绝对没问题。”

    “那为什么出了这种事?折腾得我们老板一夜没睡好。”

    “这可能有几种原因,你们老板可能吃了不相应的食物,也可能是药物的质量有问题,还可能有其它原因。”这个其它原因高晨光没有多说,有时护士给拿错了药,或用错了药量,也可能造成这种情况。

    “你给开错了药,还油嘴滑舌的狡辩,你是个什么狗屁大夫?”那大汉上来用力推了高晨光一下,他险些摔倒。

    高晨光叫道:“你们有话好好说,为什么打人?”

    “你让我们老板遭罪,我们就得让你遭罪。”大汉又打了高晨光一个耳光。

    许萌萌听到这里从床上下来走了出去,对那几个壮汉说:“你们有话好好说么,为什么要打人?高大夫是个好大夫,对病人很负责的。”

    “你他妈从哪冒出来的,管什么闲事,滚蛋!”

    这时陆梦华从附近的病房走出,她由于脸上有红疙瘩,带着个口罩。她是了重感冒,昨晚住进医院,用了高晨光开的药就全身痒,起了红疙瘩。早上心腹护卫韩科领着人来看她,见状就找高晨光算账。陆梦华看到许萌萌,就对身边随从说了几句话。

    那随从又走上前对韩科贴耳说了两句。韩科就又对许萌萌骂道:“我们找高大夫算账,你来当什么拦路虎?你是他的小情人呀。”

    许萌萌脸气红了,叫道:“你怎么随便侮辱人?我只是个病人,让你们讲理,不要打人,有什么不对!”

    “你要不跟高大夫有勾当,能出面管这种闲事?八成高大夫昨晚给你陪床了吧。”韩科坏笑着说。

    许萌萌更气,叫道,“你怎么这么肮脏,满嘴喷糞,真是个混蛋!”

    韩科挥手就一拳打在许萌萌脸上:“臭娘们,让你骂人!”

    许萌萌顿时鼻孔窜血,她痛楚地捂住脸。

    高晨光上前抓住韩科的胳膊,“你怎么打无辜的女人!你要打就打我吧。”他又对许萌萌说:“你快进屋。让护士给你上药包扎。”

    韩科又要打高晨光,这时医院的保卫人员赶了过来,拉住了他。

    高晨光连忙进屋察看许萌萌的伤情,护士已经给她止住了血,上了药。

    高晨光愧疚地说:“都因为我,让你挨了打,真是对不起。”

    许萌萌说:“那帮人太野蛮,张嘴就骂,动手就打,真是无赖!”

    经过调查,是护士给陆梦华用错了药量,高晨光没有责任。但医院负有责任,也就没有太追究陆梦华这边打人的事。许萌萌并不知道是陆梦华让人打了她,见对方也支付了医疗费,赔偿了一些钱,也就没有再追究。

    经过这事件,高晨光很感激许萌萌的见义勇为,对她更是细心关照。两人的友谊更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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