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琅一听,都楞了一下,“侯爷就因为这个,便这般严惩阿羡?!”

    头一次,药琅感觉自己脾气上来了!

    就因为这个?就把阿羡打成这样?!

    白子墨是疯了吗?!

    药琅第一次感觉到了生气。

    实打实的生气!

    冷冷的瞅着面不改色的白子墨,以眼神控诉,好似在说,你怎么能这么对待阿羡?!

    “……”被押着的阿羡嘴皮子蠕动了一下,像是想开口说些什么?

    但是话到嘴边,被白子墨一个眼神就逼了回去。

    无人听见阿羡心里的无奈……

    整个侯府人也不少,侯爷干什么要选他来干这事儿啊!

    玖月也行啊!怎么就偏偏要他来……

    看着药琅为自己着急上火……为了他,药琅还跟侯爷急眼,阿羡心里也怪怪的。

    “本候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老实告诉本候,你和卿卿瞒了本候些什么?本候就既往不咎,放了阿羡。”白子墨低沉的嗓音道。

    药琅一听,算是明白了。

    原来白子墨为的,是这个?

    可是就算想知道他和裴卿卿之间的事,也用不着这么对阿羡吧?!

    药琅忍不住再一次心中谩骂一声,白子墨是疯了吧?!

    这也就是药琅,换了别人,哪能被白子墨唬的一愣一愣的!

    要换做北宫琉或是竹颜他们,哪会看不出这是白子墨和阿羡的小把戏。

    只能说,药琅还是单纯了点儿。

    药琅默然了,一来是他没想到白子墨会拿阿羡来威胁他。

    二来,他又答应了裴卿卿,不跟任何人说这件事……

    现在叫他如何是好啊?

    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阿羡受罚吗?

    也是难得一见药琅臭一回脸。

    心里多少是有些犹豫的。

    要不要告诉白子墨?

    可他才刚答应了裴卿卿,要保密的。

    但阿羡又……

    瞧着阿羡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还带着血……

    药琅是越看越不忍心……

    “将阿羡带出去,杖五十。”就在药琅犹豫的时候,就又听见了白子墨低沉的嗓音。

    杖五十?

    阿羡嘴角一抽。

    侯爷不会是要真打吧?!

    白子墨发话,押着阿羡的两个护卫很快就动了起来。

    要将药琅拖出去的架势……

    “住手!”药琅当即就跳了起来,“白大哥你是疯了吗?!”

    如果说刚才,药琅还只是在心里谩骂。

    那么现在,是直接在嘴上说了出来。

    不过倒也算不得谩骂,只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罢了。

    又要杖五十?

    上回打阿羡五十杖,阿羡背后的伤痕还没消呢!

    现在又要打五十杖!

    白子墨是疯了不成?!

    都说关心则乱,不是没有道理的。

    药琅现在,其实何尝不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呢?

    若他不是情急,怕阿羡挨打,仔细瞧瞧,便会发现,作为当事人,阿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点都没有要受刑的表情。

    白子墨也是,优哉游哉的,哪像是发狠的样子?

    “阿羡能不能免了这顿杖刑,可见全看你的了,药琅,本候的耐心有限。”言下之意,便是在告诉药琅,他的耐心有限,最好别犹豫太久!

    然而,其实白子墨是怕药琅瞧出些什么。

    才有意催促的。

    药琅板着一张脸,脸色可以说是很难看了。

    他就不明白了,白子墨是疯了吗?

    居然这般拿阿羡来逼他说!

    他都不知道是第几次说白子墨是疯了!

    药琅是犹豫再三,但白子墨,适时的表现出一副没耐心的模样,“带下去。”

    这话自然是对押着阿羡的两个护卫说的。

    带阿羡下去受刑的意思!

    “慢着!”药琅最后还是没绷住,“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说话算数,不可以再罚阿羡!”

    药琅咬着牙,但却没注意到阿羡抽搐的嘴角,以及眉眼间的无奈和感叹……

    白子墨则眉间轻佻,嘴角流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本候向来说话算数。”

    然后一摆手,押着阿羡的两个人就放开了阿羡,退了出去。

    阿羡眼珠子转了一转,他是不是要表现的虚弱点儿才好?

    站不稳?

    毕竟他这一身的伤……

    想着,阿羡便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瞧着倒也像是伤疼的模样……

    瞧着阿羡被放开,药琅心头松了口气,“这话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

    言下之意,是连阿羡也不能在这里。

    阿羡也不能听。

    白子墨眸光深谙凛冽,给了阿羡一个眼色。

    下一秒,阿羡就自觉的退了出去,守在外面。

    “说吧。”若是细听,便会发觉白子墨话说的有些急切。

    是着急想知道裴卿卿和药琅隐瞒了什么?

    或者是,是卿卿怎么了?

    白子墨不傻,即便药琅没说,他也能猜到,必然是和卿卿有关。

    而且,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药琅顿了一下,深吸了口气,像是下定决心,开口道,“卿姐姐她……”

    然后药琅就一五一十的跟白子墨说了木梳寒香的事。

    该说的,不该说的,药琅都实话实说了。

    其实虽说裴卿卿有意瞒着白子墨,但于情于理,白子墨倒也应该知道。

    毕竟白子墨才是她的夫君。

    身为人夫,白子墨有权利知道。

    这么一想,药琅心里倒也好受了些。

    只是越说到后面,白子墨的脸色就越阴沉的可怕。

    当药琅说到寒香伤了裴卿卿身子……裴卿卿很难受孕的时候,白子墨直接就变了眼神。

    ‘咔嚓’一声,白子墨身边的木桌当场就被震碎了。

    男人的脸,已经不是阴沉可以形容的了。

    阴鸷的可怕,叫人瞧了都忍不住心惊胆寒。

    好似随时都会去捏死裴家人一样。

    伤了身子……很难受孕……这些字眼代表了什么,白子墨又怎会不清楚?

    虽然他一直没说出口过,但是他一直想卿卿能给他生个属于她们的孩子。

    可成亲这么久了,卿卿一直不见有身孕。

    原来是这个原因……

    裴震,曲氏!

    单单是白子墨的眼神,便就能活剐了裴家人。

    看来他对裴家,是太仁慈了些。

    以往看在卿卿的份上,他从不曾为难过裴家。

    卿卿自己要怎么对裴家,他都由着卿卿,哪怕是卿卿屡次放过裴家,放过裴震,还有那曲氏,他都没说什么。

    只要卿卿不为难裴家,他便就不动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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