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舒这些年有着几个为数不多的愿望,年轻那会儿,想着能像像魔岩三杰那样一夜成名,这东西靠的不单单是唱功,才气还要一点点为数不多的运气。

    自认为没有那个运气的老舒后来也想明白了,不再去追求那个遥不可及的东西。在二十来岁的时候收获了一份爱情,就想好好珍惜这份爱情,也许那些年想在摇滚方面出人头地的他成了彻头彻尾的幻想派,到头来在面对爱情的时候就会觉得男女双方两情相悦,不管富与穷,都会凭借一颗赤诚的心,携手走完余生。

    直到在商雪离开的前一晚,老舒还清晰的记得商雪任何要离开的表情任何要离开的话都没有,如果一定要找出一点点的不同,那就是那晚的她很疯狂,把舒雪哄睡着后,先是陪老舒喝了几杯酒,然后醉了,醉里说着比以前还要煽情的话,面对老舒索求无止境。

    嘿!那时候的老舒身体也是倍儿棒,男女之间那档子事儿可谓是异常凶悍。不知道几次,这也是老舒至今还在想的问题,一次?两次?反正想不明白。

    到清晨醒来的时候,床上除了舒雪,没了商雪的影子。那时候的老舒也没在意,毕竟老婆早一点起床是很稀疏平常的时候,再说昨晚商雪的样子,也不会让老舒想到商雪不辞而别。

    就这样老舒抱着舒雪从早上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晚上,却再也看不到商雪的影子。两千年初那会家里穷啊,也没有电话手机,人走了根本不会知道联系方式。

    老舒一边顾着孩子一边等着商雪,如此几天,他知道哪个从不吵从不闹的女人应该是从他生活里面现实了。

    老舒没找,也没发脾气,只是颓废了几天,没事儿抱着舒雪喝喝酒,弹弹吉他,很平静。后来在等待商雪能再次回到这个家,看看他,看看孩子,心里就有了把舒雪扶养长大成人的愿望。

    男人多有粗心大意的心态,让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过日子,还要挣钱,可想而知生活十有八九不如意。幸好榆树岗的街坊邻居有见不惯麻雀变凤凰攀枝头得大富大贵的小肚鸡肠,但是对于比他们还可怜的人却心怀慈悲。

    儿时的舒雪是吃百家饭长大,榆树岗的街坊邻居也愿意这个长的粉雕玉琢的孩子隔三差五往家里跑,不来还想念。

    那时候榆树岗有道独特的风景线,一个沧桑中年总在一年中的某月某日,不论下雨还是风高月明,都会谈着吉他唱着歌,一直持续了十六年。他旁边也有一个从小女孩变成少女的舒雪凝神聆听。

    榆树岗很多街坊邻居每每在那一天,都会早早吃了饭,有的蹲在家门口,有的走到老舒家不远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于无声处。

    眼见着舒雪出落的亭亭玉立,成绩也好,乖巧听话,就要长大成人。世事无常,老舒得了肝癌。

    这对本来清贫的家庭无疑是当头一棒,那时老舒又有一个愿望,早点死,让孩子解脱,可是舒雪不乐意啊,然后病就这么一直拖着,一直拖着,直到那晚马东和罗大爷出现。

    老舒面对着眼前站着的商雪,很镇定,只是笑了笑,对身边得舒雪说:“去吧,你妈来看你了。”

    商雪有些紧张,她看着舒雪看都不看她一眼,心里莫名的酸楚。走时在襁褓,再见时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时间过得好快。快吗?也许对她说太快,对老舒来说是一步一个脚印的煎熬。

    “小雪,过来让妈看看。”

    舒雪这妮子从不记仇,因为她总是感觉没那个能力来记仇,小时候靠着接济长的,就算被哪家的孩子欺负了,她也一笑而过。唯独在她一旁的女人让她不得不记仇。

    一个女人抛弃了老公,抛弃了孩子,十几年后见面就自称是妈,妈可不是这样当的。

    舒雪扶着老舒,顺带背着吉他,看着韩玉对她招手,说:“爸,韩阿姨喊我们呢。”

    “嗯,看到了。”

    老舒笑着说:“要不我陪你去?”

    “我去那边等你。”

    舒雪帮父亲轻轻打理这略有褶皱的衣服,甜甜一笑,转身就走,依旧没看一眼那个名义上的妈。走了两步后,坚强的小妮子瞬间泪水挂满了脸庞,她不敢哭出声,也不敢捂着嘴,只能慢慢向前走。

    商雪很像伸手拉住离开的孩子,只是想想,却没有实质行动。她眼睛里泛着泪花,悠悠叹了口气,相见不如怀念啊,见了竟然成了放不下的心结。

    “小雪,别哭,有什么和阿姨说。”韩玉打心眼里面喜欢舒雪这个孩子,老早之前马东说过舒雪家的遭遇,对于一直没有谋面的舒雪,韩玉打心眼里感到可怜,心里更是憎恨那个无良的女人。在来兴隆县的路上,听着马东说舒雪市一中考试全年级第一,以后妥妥985,211,心里更是喜欢的紧。

    舒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韩玉扭头撇了一眼和老舒面对面的女人,心里面顿时了然。她说是不是你妈妈?小雪,我听你马叔叔说过你妈走了十几年,是不是因为怨恨,就不想和她说话?舒雪又是点了点头。

    “阿姨,其实我心里一直盼着她回来,因为我爸放不下她,我希望他们还能和以前一样好。可是看到我爸看到她平静的样子,我又替我爸感到不值。”

    说话间,舒雪泪眼汪汪:“按理说我爸再次见到她,总该表现的很激动,我想他心死了,才会这样对待她。”

    韩玉无言以对,总觉得舒雪说的对也不对。爱情这东西也许久了酒相忘于江湖或者在江湖中相忘,谁知道呢?

    舒雪稍稍扭头回望,爸爸和那个名义上的妈妈面对而立,就像久未谋面的朋友,很平静的在说些什么。

    舒雪咬着嘴唇,叹了口气,随着韩玉一起走。

    谁曾知道今晚又是一年中的某月和某日,谁又曾清楚在今晚会不会有弹奏吉他和苍凉的歌声在榆树岗回荡?

    一过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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