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在山丘上的刘泽瞧着双方已展开混战,对张飞道:“三弟,你不是闲得发慌吗,现在可是出战的良机,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张飞一听就来了兴致,提起丈八蛇矛,跃上战马,口里哇呀呀地怪叫着,率先冲向黄巾阵营。

    刘泽拨剑在手,命令所有弓骑兵收起弓箭,拨出马刀,一发冲入敌阵。方才弓骑兵十轮齐射,将二万五千支箭倾泻到了黄巾军的阵地上,由于黄巾军比较密集,至少造成了二万人左右的伤亡,黄巾军的右翼基本上被打残了,现在刘泽率领骑兵旋风一样的冲入黄巾阵中,整个右翼瞬间崩溃,失去了主帅的右翼黄巾斗志涣散,根本就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

    一支正规的军队,必须经过严苛的训练和残酷的战争洗礼,才能具有坚韧不拨的意志和不屈不挠的精神,士兵的阵亡只会令战友同仇敌忾,舍生亡死,更加激发起他们胸中的怒火殊死一拼。而象黄巾军这般的乌合之众,同伴的死亡会加重他们内心原本就已经存在恐惧,血淋淋的尸体让他们惊魂未定,每个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活下去。在这种信念的支持下,那里还会有人站出来拼命,所有的人都在发足狂奔,手中的兵器早就不知道扔到那儿去了。

    但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想要逃得一条性命也是千难万难,且不说刘泽的骑兵象风一样迅捷,手中的马刀挥处,就如同镰刀收割麦子一样收割着人头,只要被他们盯上,那绝对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单单就是数万大军一片混杂,自相践踏,根本就逃不出活路。

    这基本上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刘泽皱了皱眉,看到张飞正杀得起劲,手中的丈八蛇矛上下翻飞,戮起黄巾兵来跟串糖葫芦没两样,口中高分贝的叫喊声生生地将边上人的耳膜给震破了,更有许多胆小者,当场肝胆俱裂,一命呜呼。

    刘泽喝止住张飞,道:“三弟,暂且停手!”

    张飞纳闷地道:“大哥,这儿还有许多的黄巾兵,干嘛停手?再说俺还没有杀痛快呢!”

    “右翼的黄巾已然溃败,穷寇莫追,前方的道路已经打通,官兵与黄巾主力中军的激战正酣,我等前往助卢公一臂之力。”刘泽看到许多的黄巾兵已放下了武器没命地逃跑,心动侧隐,不愿多造杀孽,决意放他们一条生路。另外这场战役黄巾的右翼本来就是作为辅助的存在,就算将他们全部斩杀也不能决定此次战役的成败,若想要取得最终胜利,必须的击败黄巾军的中军。

    张飞二话不说,直接就挥矛撞向了黄巾军的中军阵营。刘泽、关羽、管亥、武安国诸人率军也紧随其后,冲杀过去。五百骑兵就如同一股旋风一般,势如破竹地向黄巾军的中军阵营席卷而去。

    黄巾军的右翼已然溃散,但左翼却未曾受损,中军与官军接战之后,左翼的统帅刘石便按照预定计划直接包抄官兵的后路。卢植沉着应战,光凭左翼的包抄对官兵的威胁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卢植命令郭典率一部予以迎击,大队人马继续对黄巾军的中军发动强有力地攻击。官兵虽然久疏战阵,但无论是装备还是训练水平,比黄巾军不知强出多少倍,经过数次战斗的洗礼,战力也是得到明显的增长,何况在先锋位置上的是强悍的乌桓骑兵,由他们担任突击,本来就不算太强大的黄巾阵营早已被冲地是七零八乱,大队的官兵在其后跟进掩杀,倒也是轻松不少。

    张角想不到自己一次简单轻率地调兵居然被卢植捉住机会,阵形立即崩溃,但他仍旧心有不甘,好歹己方十倍兵力于官兵,他厉声大喝,命令黄巾力士齐心死战。黄巾力士是他多年栽培的力量,战斗能力远比一般的黄巾兵强悍,不会在战不利的情形下全盘溃散。

    在张角的命令下,黄巾力士齐声呐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杀!杀!杀!”一时间群情激愤,热血澎湃,潮水般地涌了上去,战况陷入胶着之中。

    这时,司马俱慌张地向张角禀报:“启禀主上,右翼全完了,攻击右翼的那支骑兵已突破防御,直袭而来,请主上速速回避。”

    张角勃然大怒,道:“什么?十万人居然抵挡不住几百个骑兵,真是废物饭桶!本座倒要亲眼看看,这些官兵是何方神圣,视我黄巾大军如无人之境?”

    司马俱道:“这些骑兵来势汹汹,我军恐难抵挡,为安全计,还请主上回避。”

    张角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本天师统御五十万大军,居然要惧怕区区几百个骑兵,可笑之至!大敌当前,此时退避,如何稳定军心?何况我的亲兵护卫,都是身经百战的死士,有何惧哉!”

    司马俱还要劝谏,张角大怒道:“休得再言!再有言退者,惑乱军心,定斩不赦!”

    张飞一骑当先,率先杀入了黄军中军的侧翼,吼叫着,如下山的猛虎一样,撕裂了黄巾军的防线,面对如潮水般涌上来的黄巾兵,张飞没有一丝惧意,铜铃似的豹眼圆睁,兴备地极度充血,哇呀呀地狂吼着,丈八蛇矛舞动起来如疾风暴雨,黄巾兵碰着即死,挨着即亡。刘泽、关羽、管亥等人怕张飞单骑有失,也紧随其后,杀入了黄巾中军阵营。

    张飞一眼就瞧见了张角的赭黄色麾盖。张角的麾盖也的确够招摇的,就算是汉灵帝出巡也不过如此。麾盖下的车驾也是奢华之极,全黄巾阵营中也就仅此一驾,不是张角还有旁人么?

    擒贼先擒王,张飞不管三七二十一,拍马便直冲向张角。张飞黑脸黑甲黑披风,胯下也是一匹乌黑的骏马(不是踢雪乌骓),就如同平地间刮起了一阵黑旋风一般,黄巾兵挡者即死,根本就无人可以拦得住他。

    方才还声嘶力竭的张角此刻也不淡定了,急呼:“护驾!护驾!”

    司马俱也急急下令众护卫:“众护卫听令,保护主上!”张角的贴身护卫一齐涌到车前,形成了一道人墙,手中的刀枪如密林一般,挡住了张飞前进之路。

    张飞胯下的黑马压根就没有片刻停顿,反而更加快了速度,霎时间,张飞已冲到跟前,丈八蛇矛挥处,几十名护卫被挑上了半空,张角的车驾前已是一片真空。

    张角吓得魂飞魄散,急急地想跳车逃命。张飞马疾矛快,一矛便刺中了车驾的厢体,张飞大喝一声,一抖长矛,整个车驾便在空中解体。张角从车上跌落下来,摔得是鼻青脸肿。不未等他起来,张飞的长矛已然直刺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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