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石屋餐厅,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高丽娟没有回家,而是让林昆和刘金刚把她重新送回到报社里。
高丽娟在路上打了个电话,把她手下最信得过的两个人叫回了报社。
夜宵、咖啡、奶茶!
办公室里,三个人开启了加班的模式,从林昆给的材料当中,找到最适合报道的切入点,然后写出来简洁明了又能直接阐明利害的文章,然后再做出一系列的后续报道,将整个事件逐渐报道出来。
一个普通的案子,报道一两次就可以了,当高丽娟第一眼看到林昆给她的这些材料,她心里就有了一个很长远的想法,至少要报道十期。
报社的外面,车里。
刘金刚靠在车座上,透过车子的天窗,望着外面璀璨的星空。
林昆让她留下来,保护高丽娟三个人的安全。
时间在无声中流逝,报社的一扇窗户后面,屋里的灯光透了出来。
刘金刚望着窗户后正在忙碌的人影,忽然觉得她们很伟大,过去她对这些总喜欢歪曲事实的记者,一点好印象也没有,认为这些人为了拿到利益没有下限,瞒报、谎报、歪曲事实等,总而言之,这些人都是一群披上了新闻媒体公知人物的禽兽,眼里只有利益。
但此刻,她改变想法了。
以后……
读完了大学,要不要考虑转个行呢,记者这个职业好像挺适合自己啊。(二一)
——内心装满了正义,为了报道她可以不惧危险,真要是碰到了那些丧心病狂、令人气愤到发狂的事件,她完全可以提刀亲手解决……
想到这儿,她本来已经有些困的双眼中,陡然闪烁起了圣洁伟大的光芒,随机从屁股下面抽出来一本书,然后借着车里的灯光阅读起来。
三角函数……
勾股定理……
π的三次方……
算了算了,这本太难,还是换下一本。
于是,又从屁股下面抽出了一本语文书,开始读起了里面的文言文。
文言文读了几分钟,她想起来今天单词还没背呢,于是又换了英语书。
碰着英语书读了几个单词之后,忽然间扪心发问,学英语有什么用啊,以后留着跟外国人交流?可现在智能翻译耳机已经普遍应用了,用得着去背这玩意儿么。
再说了,这高考英语的分数和语文、数学一样多,这就很不合理啊。
明明是华夏人,却要学习英语,把英语当做自己的第二语种,可好像在世界的历史上,只有被殖民地的国家,才会学习侵略者的语言。
如果说以后到社会上有工作需要,那完全可以让有需要的那部分人学啊,搞的全国的学生来学英文,整的好像华夏是被殖民地了呢。
再说,那些西方人都是什么玩意儿啊,不可否认历史上他们是出现过伟大的人物,与我们华夏历史上为人一样值得敬佩,但那是西方人的英雄,并不是我们华夏的,我们只要记住自己的祖先就好。
重点是西方的那些所谓的和平、民主、高贵、绅士等等,其实都一群表面光鲜,或者把自己伪装的很光鲜,其实内心里虚伪肮脏的小人,为了一己之私可以打着各种名头去侵略其他国家,还自诩为英雄主义者。
呸!
想到这儿,刘金刚忍不住的就要在心里头啐上一口,过去当她活跃在杀手界的时候,一接到任务是去暗杀西方的某某财团大佬,或者某某佣兵首领后,她总是格外的心中充满热血,能扎两刀,绝对不扎一刀,能把对方给扎成个马蜂窝,她绝对不会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要不是高考算分,刘金刚真想把手里的这本英语书给撕碎了。
突然,车窗外好像有一道人影闪过,直接奔着报刊的办公大楼就过去了。
刘金刚的眉头轻轻一蹙,放下了手里的书,向着楼内就看去……
她,嘴角一笑。
高丽娟和两个手下,正在加速的整理新闻稿,按照高丽娟的要求,在天亮之前,必须准备好3份新闻稿,三个人分别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桌上的咖啡已经凉了,吃过的夜宵胡乱放在一旁,桌上凌乱着打印出的新闻稿件,这些初稿在复查过后,还是要划重点重新修正的。
我们平日里看似普通的一片新闻报道,其实都被删删减减再修修改改了很多次。
高丽娟端起杯子,里面的咖啡已经喝完了,她揉了揉太阳穴,每天晚上11点钟,对于她来说,都是困意最浓的时候,只要熬过这个时候,她就可以一直工作到天亮了。
她看了一眼张在忙碌的两个手下,本来想喊一声的,但话到嘴边停下了,她站起来走向两个手下,拿起了她们的杯子,两个手下抬头向她看过来,她笑着说:“抓紧赶稿,我去给你们续一杯咖啡。”
其中一个女手下欲言又止。
“小鹿,怎么了?”
高丽娟问道。
“高姐,这个系列的新闻案子,我越往下写,越觉得不太对劲儿,这里面涉及到的事情,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儿,我担心这篇报道发出去后,会……”
高丽娟笑着说:“我明白你的担心,可我们作为新闻工作者,职责就是将事情的真想公布出去,我们和那些搞娱乐的八卦记者不一样,我们的作用是让公众知道真相,然后让大家一起团结起来,监督这个社会,遇到不公平的事,让大家一起给当权的高层施压。”
“一个百姓,是无法与那些高高在上的高层对抗的,只有团结起来,才会有一丝胜算……像我们手中这样的报道,如果我们不去报,别人也不报道,老百姓们一直被蒙在鼓里,只能有更多的人受害……”
砰噔!
突然,咖啡间的方向,传来了一声很大的响声,三个姑娘同时一怔……
第一楼。
今夜,注定不太平。
月黑,风高,杀人夜……
今夜月光明亮,天空中繁星点缀,但这楼内却是无数的杀机弥漫。
如今,海北市的四大股江湖势力,今天晚上聚集在此,目的是推选出一个新的领导人,来管束、号召海北市的江湖,接替已经过世的熊老。
武胜利、韩长林、陈友婪三人早早就到了,蔡海德迟到了10分钟还没到。
楼下,坐满了三个人带来的弟兄,每个人至少带了30个小弟前来。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必须要有,尤其在这尔虞我诈的江湖上,亲父子都有肯能算计,更别说是一些只有交情的江湖人了。
武胜利放下茶杯,满脸的不耐烦,“次奥,蔡海德这厮搞甚啊,磨磨蹭蹭到现在都没有来,,老子的时间不是时间啊,他娘的!”
陈友婪笑着说:“蔡海德,按照综合实力而言,我们三个里的任何一个都不敌,这个号令第一的第一楼楼主之位,理应是他的。”
武胜利顿时瞪眼,“次奥,谁说综合实力第一,就要坐这第一楼主之位,真要是这样的话,咱们几个趁早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还来这儿干什么?要说咱们三个当中,谁坐这第一楼主的位子都行,就是不能让他蔡海德来坐,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姓蔡,蔡家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哪一个不是卖国贼,只会冲洋人摇尾巴的狗!”
陈友婪轻轻一笑,“武门主,你这话要是让蔡海德听到了,他会撕烂你的嘴的。”
武胜利大声道:“来啊,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撕烂我的嘴,我倒是想先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我还是那句话,这个第一楼楼主的位子,我们三个人里的任何一个坐了都行,唯独不能让他蔡海德坐上!”
陈友婪淡淡一笑,看向了坐在他对面的韩长林,“韩门主,你的意思呢?”
韩长林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说:“江湖的事,得按照江湖的规矩来,不管他蔡海德是不是蔡家人,今天晚上我们聚在这里,就是要选出一个合适的第一人,以后接替熊老坐在这第一楼里,那我们就摆下擂台,就在这个地方,谁能够力压群雄,谁就是这第一人。”
武胜利眉毛挑了挑,“长林,你疯了吧,我们几个亲自动手?”
韩长林笑着说:“那总好过,我们手底下的弟兄们,在街上火拼吧。”
啪啪啪……
韩长林的话音刚落,这时楼梯处传来了一阵鼓掌的声音,并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以及爽朗的笑声:“好,韩门主的这个提议好,我赞成。”
蔡海德走了上来,身后跟着两个手下,一个是个头不高的蔡新兼,另一个是高大威猛的蔡猿,但仔细看过去,在他们的身后还有另外一个人。
一个身材看似单薄瘦削,但却面色阴鸷,如同生了一双鹰眼一样的男人。
蔡海德坐在了属于他的位置上,看向眼前的三人道:“抱歉各位,久等了。”
……
报社里,高丽娟和两个女手下,三个女人拿着拖把、衣架、杯子,缓缓的向咖啡间的方向靠近过去,越是近了,三个人越是紧张起来。
大概两个月前,她们有一个同事,因为报道了一篇新闻报,遭到了网络暴力以及被曝光的黑心企业家攻击,最后承受不住压力,从楼上跳下去,当时就是在这个咖啡间的窗户跳下去的,尸体面目全非。
而这一幕,恰好被高丽娟她们三个看到,报社里的其他同事也有不少看到的,有的胆子小的,直接就被吓哭了,也是自从那以后,不管工作再忙,晚上也没有人愿意留下来加班了,高丽娟她们三个今天也是第一次。
其实,只光是跳楼,也不至于如此,更更是在那半个月后,发生了的另外一件事。
报社值夜班的老大爷被发现死亡,而死的时候,就是躺在这个咖啡间里。
于是谣言纷纷四起,说那值夜班的老大爷,就是晚上听到这咖啡间里有动静,结果上来巡察的时候,正好被那个跳楼的女同事给杀死了。
一个字——鬼!
走廊里的灯忽闪忽灭,早就该修了,却因为晚上没什么人加班,所以也一直没人来修。
高丽娟走在最前面,两个女手下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身体开始抖起来。
“娟姐,我们……我们要不还是别过去了吧,万一看到了,看到了……”
“娟姐,我怕……”
高丽娟的心跳也是砰砰加快,这会儿强忍着恐惧道:“别怕,我们都是无神论者,说不定是只野猫呢,反正我们要看个究竟。”
高丽娟的确是无神论者,不然的话,也不会想着来咖啡碱里续咖啡,可就算她再是无神论者,在这样的环境下,又有谁能扛得住?
砰噔、砰噔、砰噔……
心跳加快。
她们三个每个人的耳朵里,似乎只剩下自己的心跳了,她们睁大着眼睛,一下都不敢眨。
就在三个人眼看着就要来到咖啡间的门口,向里面一看究竟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闪了出来,顿时高丽娟和两个女手下,全都‘啊’的一声……
“鬼啊!”
其中的一个女手下,更是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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