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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蔼:你在哪儿?]

    “顾哥,你没儿吧?要不明天的课我帮你请个假,你脸色看起来好差。”祁宣从背后拍了拍顾羿的肩膀,顾羿放下机,微微侧头,脸几乎苍白成了纸一样的颜色。

    祁宣吓了一跳。

    “卧槽,顾羿你这脸色不是一般的差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我休息两天就好了,帮我请几天假吧,辅导员那里,我自己跟他说。”顾羿的嗓现在听起来好了点儿,但精神却越差了。

    平时顾羿看起来温柔十分,现在这样一看,竟然些过分单薄了。

    祁宣看着他,甚至觉得对方的五官都开始变得透明了。

    “好吧,你药吧,吃了没?”

    顾羿回过头,翻开书,“吃了。”

    “那这药没用啊,”祁宣吐槽道,“感冒又不是么大毛病,吃点药应该就好了。”

    顾羿没说话。

    他看着收到的消息而亮起的机屏幕。

    [苏蔼:你烧退了没?]

    [苏蔼:我去酒店找你了,前台说你下午就退房回学校了,你现在在学校吗?]

    顾羿将机拿在里,神情懒倦靠在椅上,书一直停留在那页,他眉眼些懒洋洋耷着,眼睫无力的盖下来,阴影从眼底蔓延到眼尾。

    心不在焉,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废物。

    “顾哥,我们出去吃夜宵,外边冷,你就在宿舍吧,”祁宣边说边穿外套,“你想吃么,告诉我们,我们给你买。”

    顾羿嗯了一声,带着鼻音。

    祁宣跟许小科两个人结伴下楼了,下楼的时候,碰上了正上楼的苏蔼。

    许小科眼睛骤然亮起,“苏蔼你是来找顾哥的?”

    苏蔼双揣在兜里,“这栋楼除了你们宿舍我不认识别人了。”

    “顾哥现在正好在宿舍,他感冒了,看起来就很难受。”许小科说道。

    “我回去。”

    祁宣揪住许小科的衣领,“你跟着回去做么?宿舍灯泡那么亮,缺你这几瓦?”

    说话间,苏蔼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

    许小科甩开祁宣的,“我回去磕cp啊我干么?”

    祁宣:“......”

    -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外边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雨,风在走廊甚至刮出了哨音,香樟在风里摇摇晃晃,巨大的树影在夜色里张牙舞爪。

    苏蔼推开顾羿宿舍的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桌前的顾羿。

    顾羿面前搁着平板,他在看电影,听见声响,扭头面无表情看了苏蔼一眼。

    苏蔼被这一眼看得心里一紧。

    记忆力,顾羿从未用过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就算是当初看着原身被溺在水里,顾羿的眼神不是这样的。

    像淬了寒冰。

    像薄冷的刀片在刮弄皮肉。

    苏蔼硬着头皮走过去,站在顾羿身边,想了半天,才慢吞吞说:“你没了吧?”

    顾羿眼皮都没抬一下,“没。”

    “......”

    苏蔼想掉头就走。

    他现在跟顾羿又不是情侣关系,凭么顾羿生气了他还要哄?

    眼前这个人,又确实是除了江琬和苏承敏以外对自己最好的人。

    至少直到现在,此刻,他都是。

    在顾羿没做出伤害自己的情之前,苏蔼并不介意与对方和平共处。

    苏蔼没哄过人,就算是他以前,从来是别人哄他,苏蔼绞尽脑汁,望着头顶的灯,他想,他情愿顾羿跟书里一样没对自己动感情。

    那样,他还是个没感情的野生动物,他不会对自己生气,不会在乎自己,苏蔼需要拿出以制裁野生动物的段。

    现在的局面,苏蔼不太擅长。

    他慢慢蹲下,双搭在顾羿的大腿上,眨了眨眼睛,“我错了。”

    顾羿眼皮终于动了一下,他侧过头,垂眼看着苏蔼。

    平板里的电影还在播放,苏蔼扫了一眼,发现是国外的一部悬疑破案连续剧,罪犯基本上都是连环杀人犯,很变态,很反社。

    苏蔼移开眼神,摇了摇顾羿的腿,“我能理解你生气,但我不能一直在酒店陪你,对不对?我还自己的情。”

    顾羿终于开了口,“你自己的,就是跟你室友一起逛街?”

    苏蔼愣了一下,脑转得极快,他站了起来,皱着眉,“你怎么知道我跟我室友出去了?”

    他眼前飞速闪过在外边碰见邬雨时候的场景,还邬雨嘴角让他觉得幸灾乐祸的笑。

    苏蔼抿了抿唇间,低声问道:“你跟邬雨,是么关系?”

    顾羿笑了笑,眼里阴郁连成一片,“这要吗?”

    对方的坦然在苏蔼意料之外,没任何的遮掩,大大方方承认了,并且没任何的心虚和底气不足。

    苏蔼气乐了。

    “我,”苏蔼顿了一下,扯了扯嘴角,他歪了下头,舌尖忍不住去顶腮帮,他想动,“算了。”

    邬雨之前跟苏蔼矛盾,苏蔼不喜欢这个人。

    在动物园的志愿活动,苏蔼曾经这个人而对顾羿生起了同情心。

    好像是从那时,苏蔼开始对顾羿了不一样的感觉。

    这种□□控的感觉并不好。

    顾羿仰着头望着苏蔼,他眼神从之前的漠然变成了些受伤。

    “你想跟我动?”他扫了一眼男孩紧握的拳头,嘴角竟然慢慢浮现出了笑意。

    苏蔼低着头,眉眼间没了刚才跟顾羿服软时的乖巧。

    顾羿拿出了刀,他就毫不犹豫露出了獠牙。

    “顾羿哥哥,”苏蔼僵硬扯了下嘴角,“你把我当么了?”

    在顾羿心里,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苏蔼在意的并不是这个疑问本身,他是想要弄清楚,改变应对的方法。

    而之前顾羿而起的那点儿怜的恻隐之心,在此刻,被苏蔼尽数压了下去。

    顾羿眸却这个问题慢慢亮了起来。

    酥酥应该是喜欢他的。

    不然不会这么问。

    “我回宿舍了,”苏蔼不想再看见顾羿,“这几天我要训练,顾羿哥哥就别来找我了。”

    苏蔼毫不留恋,掉头就要走,顾羿眼疾快拉住他,“你生气了?”

    苏蔼:“……”

    顾羿的指很长,没用么力气,但滚烫。

    他还在发烧。

    不是吃了退烧药吗?

    “你还在发烧?”苏蔼皱眉,语气不是担忧,而是疑惑。

    已经一整天了,药效再怎么缓慢,不能慢成这样,至少不应该脸色越来越差。

    “哦,能是药对我没作用吧,”顾羿的语气听起来满不在乎,他眸又软又亮,“我是感冒太严了。”

    “你没吃药。”苏蔼轻声问对方。

    顾羿微微一怔,随即握着苏蔼的紧了些,“我吃了。”

    苏蔼隐隐觉得自己被顾羿带偏了,以他跟顾羿的关系,这种对话是不应该出现的。

    但如果他还是原身,顾羿大不必这么委屈自己,原身会整日围着顾羿转。

    “顾羿哥哥,你在骗我吗?”苏蔼与顾羿的眼神撞上,表情比顾羿看起来还要委屈,变脸的速度比顾羿还要快。

    苏蔼破罐破摔想,反正他跟顾羿都对方露出了真面目,而现在,总得一个人赢。

    跟顾羿,不能硬着来,苏蔼见好就收,他没忘记原剧情原身的结局。

    苏蔼是点失望,他以顾羿在改,结果对方是改变了一个方式。

    他没了养废自己的念头,却开始从各种方细细密密渗透进自己的生活里。

    “我想你疼疼我。”顾羿穿着米白色的风衣,显得文雅而又温润,他在病中,攻击性全无,但是他更加懂得利用自己此刻的优势。

    我想你疼疼我。

    苏蔼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他直到睡着之前,眼前都还是顾羿撒娇时那望自己的一眼,跟一成了精的狐狸似的。

    第二天早上五点,苏蔼爬起来倒热水喝,他喉咙疼得厉害。

    连喝水都跟刀在割似的。

    洗间传出来冲水的声音,苏蔼扭头,正好看见邬雨从里边出来。

    邬雨面对苏蔼的打量丝毫不闪避,仿佛帮顾羿监视苏蔼的人不是他似的。

    苏蔼忍得了顾羿,但并不代表他会给邬雨么好脸色。

    苏蔼并不知道他现在面无表情的样,生病,变得毫无威慑力。

    台灯的光是暖橙色,铺在苏蔼脸上,指上,显得他温柔无比。

    杯里的热气腾腾而上,让邬雨竟然产生了一种不思议的错觉:此刻他们不是在对峙,而是在进行一场友好暧昧的谈话。

    “你跟顾羿,”苏蔼本来想问你跟顾羿关系是不是很好,又顿住了,以苏蔼对顾羿的了解,邬雨难过自己,顾羿跟对方成不了朋友,于是他换了个问题,“你在帮顾羿做?”

    苏蔼吹散杯上空的热气,眉眼间神色冷淡。

    邬雨看着苏蔼,心里面竟然觉得对方点怜。

    难道不怜吗?被顾羿这样的人看上。

    但邬雨忘了,之前顾羿跟他提过,你同情一个人的开始,就是你开始关注并且能被对方圈住的开始。

    “利益交换,谈不上帮他做。”邬雨认他跟顾羿是平等关系。

    “你不怕我知道?”苏蔼问他。

    邬雨:“不怕,我……”

    苏蔼打断对方,轻笑一声,“你应该怕,我应该会从明天开始针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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