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毒蛇扔进陶缸后,老妪再次俯身从大竹篓取出一物。
仔细看去,竟然是一只手掌大小的赤红色蜘蛛。
见状,人群再次响起一片尖叫声和议论声。
老妪依旧是随意地把蜘蛛扔进陶缸,随后又俯身探向大竹篓。
这次,她取出来的是一只手臂长的碧绿蜈蚣。
“啪!”
蜈蚣同样也被扔进了陶缸。
再然后。
碗口大的蟾蜍。
黑白斑纹的蝎子。
身有七彩环带的蚯蚓。
......
老妪每次弯身探向大竹篓,都会从取出一个常见却又不常见的毒虫。
说常见,是因为老妪取出来的这些毒虫都是生活能够见到的,毒蛇、蜘蛛、蝎子之类。
说不常见,是因为这些毒虫与生活常见的那些同类又有些不同。
雪白如纸的毒蛇,手掌大的蜘蛛,头长犄角的毛虫......
平常的生活,又有几人见过这些奇特的生物?
此时,人群的议论声已经小了很多,女孩受到惊吓发出的尖叫声也弱了下去。
不是人们不再感到惊异,而是他们已经有些习惯了。
老妪从竹篓取出的毒虫,无一不是造型奇异、稀奇少见之物。
经过最初的震惊后,很多人心已经没有了惊惧之意,取而代之的是新奇和有趣。
甚至,很多人都在心猜测着,老妪下一次从竹篓取出来的会是什么?!
在众人的注视下,老人不慌不忙地从竹篓向外取出毒虫,再随意地扔进陶缸。
当一只浑身漆黑如墨、长有血红双目的螳螂被老妪扔进陶缸后,她终于停止了之前的重复动作。
“这就结束了么?”
“嗯,看起来也就这些了。”
“一共是十二种毒虫?!”
“嘿~真不知道他们都是在哪里找到的这些奇异毒虫,我平时可是连一种都没看到过。”
“谁还不是一样?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
众人议论声,老妪转身从竹篮取出了一张牛皮纸,随后把陶缸的缸口给封了起来。
用麻绳捆扎好缸口的牛皮纸后,老妪又从身上取出一张手掌大小、布满暗红色复杂纹路的黄纸贴了上去。
黄纸刚贴上去,陶缸顿时就传出了阵阵响动。
“当~当~当!”
闷响声,围观的众人惊异地发现,半人高的陶缸竟然开始轻微地抖动起来,可见缸的战斗之激烈。
看到这一幕,围观的人群又全都看向老妪。
可是。
他们却发现那名老妪不但没有上前的意思,反而是微微向后退了两步。
“嗯?”
围观的众人正疑惑间,突然看到人群走出了两名身着苗疆传统服饰的年轻男子。
那两名年轻男子径直来到坑洞前,两人抱起一旁的陶缸直接放入了坑洞,随后就开始填埋坑洞。
很快,地上的坑洞就被两个年轻人给填平了,那个装有毒虫的陶缸也彻底消失在众人的眼。
做完这一切后,那名老妪和那两个年轻人便带着竹篓、竹椅等物,挤出人群离开了。
自始至终,这几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就完了么?”
“他们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在制蛊啊?”
“怎么也应该出来个人给我们解释一下吧?!”
人群顿时又传出阵阵议论声。
可惜。
那三人就似是没有听到众人的声音,径直走进了不远处的桑麻寨。
此时正主已经走了,围观人群也逐渐地散开了,有人走回了住所,剩下的更多人则是朝着前方的桑麻寨走去。
“蒋尘兄弟,这里没有热闹看了,咱们去哪?”
“你不是想去寨子里面看看么?那咱们就过去吧!”
“好!”
话音落下后,蒋尘就和满脸兴奋的陈就星朝着桑麻寨走去。
“蒋尘兄弟,你说刚才那位老人是在表演?还是真的在制蛊?”陈就星突然开口问道。
蒋尘微微一笑,反问道:“你是怎么认为的?”
“我认为她是真的在制蛊!”陈就星语气肯定地说道,“你看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肯定很难得,如果是演戏的话,他们不至于费劲寻找这些东西!”
蒋尘不得不承认,陈就星的分析也有几分道理。
“就星兄弟,你既然想拜师学制蛊,那你对蛊师的了解有多少?”
“呃...我就知道蛊师主要依靠蛊术,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那你知道都有多少种蛊么?”
“啥?蛊还分不同种类么?不是只有一种蛊啊?”陈就星瞪圆了双眼。
蒋尘:“.............”
蒋尘是越来越佩服陈就星了,当下无奈地摇摇头,解释道。
“其实蛊有很多种,比如金蚕蛊、篾片蛊、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等等。”
“这么多种类???”
听了蒋尘的讲述,陈就星顿时有些傻眼了,自己之前好像把很多事情都想得太简单了!
蒋尘看着一脸懵的陈就星,笑着说道。
“每年的五月初五端午日,毒气最盛之时,炼蛊之人都会寻来十二种含有剧毒的毒虫。
焚香祷告之后,他们便会把寻来的毒虫全部置于一个腹大口小的陶缸,然后深埋在十字路口的地下。
陶缸深埋地下49天后,炼蛊之人才会再次重新起出陶缸。
而经过了49天的不断撕咬后,陶缸的毒虫最后只会剩下一只。
炼蛊之人把陶缸剩下的这只毒虫带回去,放置于透气的香炉内,日日焚香供养,期间还要以秘法祭炼。
如此再过一年,才会炼成所谓的金蚕蛊!”
听了蒋尘的讲解,陈就星直接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随后猛地回头看向他们之前围观之处。
没错。
那里确实就是一处十字路口!
“是十字路口没错。”
“可是......”
“现在并不是五月初五啊?”
陈就星满脸疑惑地看向蒋尘,当他看到蒋尘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刚才那个老人根本就不是蛊师,她刚才只是在演戏,根本就不是真的在制蛊?”
蒋尘不置可否地一笑,回道。
“也对也不对。”
“演戏确实是在演戏,不过,她不一定就是假的蛊师!”
陈就星这下彻底被蒋尘给绕蒙了,他还想开口询问,却发现蒋尘已经迈步朝着前方走去。
“蒋尘兄弟,你等等我!”
陈就星快步追上了蒋尘,满脸审视地盯着蒋尘。
“蒋尘兄弟,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蒋尘微笑着与陈就星对视,随意地说道。
“因为...我就是一名术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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