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闹,阿刁也没心情去抓鱼了。
不过就算她想抓,李子安也不会答应她。他杀了肖锋,得防备着剑宗的人来寻他,所以还是早走为妙。
天马追日扇动翅膀往山下村飞去。
阿刁坐前面,李子安坐后面,缰绳拽在李子安的手里,阿刁也正好在他的臂弯里,不用担心掉下去。
第一次骑天马,阿刁显得很兴奋,有时候还会学一声马叫。
李子安的心里琢磨着事情。
精泥倒是搞到手了,可怎么捏人却是一个问题。他自杀了好多脑细胞,都没能从前世的记忆里“搜索”到与捏人有关的信息。
就前世那个大逗圣,到死都是童子军,怎么会懂捏人?
“李大哥,有了这天马实在是太方便了,你能帮我们运一下猎货吗?”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阿刁提了这么一嘴。
不等李子安开口说话,天马追日就回头看了阿刁一眼,马脸不爽。
堂堂天马,你让我驮猎货?
阿刁说道:“你看我干什么?你看我也没用,只要李大哥答应了,你就得给我驮猎货。”
李子安笑着说道:“没问题,到时候我先驾云把东西运到你说的那个小镇上,然后让天马……”
他忽然把话打了一个结。
阿刁回头看了李子安一眼:“李大哥,你怎么不说了?”
李子安说道:“这天马是肖锋骑来的,那小镇也是剑宗的领地,我们要是骑着追日去那个小镇,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剑宗那里,我要是走了,谁来保护你们?”
“这么说,你给我的飞剑……”阿刁摸了一下插在腰带上的飞剑,心中好生不舍。
李子安说道:“对,飞剑也不能要。你拿给我,我拿去还钱,换了钱再给你,你们最好找一个新的地方安身,那些钱也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我这边再把你们的村子给摧毁了,制造一些痕迹,你们会更安全。”
山下村本来就不在剑宗的视线之中,自家的弟子路过此地,为了隐藏行踪杀人毁村,那也算是常规操作。毕竟一个始族灭掉一个天奴的小山村,那跟拆掉一座猪圈或者牛棚没什么区别。至于那个弟子,剑宗的人又会有判断,那就是肖锋得到了宝藏,独吞远盾了。或者被更厉害的人杀了,但无论怎么去想,剑宗的人也不会将肖锋的死归咎到山下村村民的头上,因为那是对他们的侮辱。
“可是,你骑着那个人的天马,你也会被发现呀。”阿刁很快就发现了破绽。
李子安笑了笑:“那不是更好吗?剑宗的人会认定是我杀了肖锋,他们会找我算账,你们就彻底安全了。”
“你不怕吗?”阿刁故意提高了嗓门,“李大哥,那可是一个宗门啊!”
李子安淡淡地道:“区区一个剑宗能把我怎么样?他们来找我,我再讹他们一笔,算作是我的精神损失费。”
阿刁:“……”
这个李大哥浑身都是谜,她的好奇心也是越来越重。
天马直接飞到了阿山村长家的后面,一片小树林前。
李子安先下马,然后伸手准备扶阿刁下马。
“不用,我自己能下来。”阿刁大长腿一甩,下马的姿势虽然不是很标准,但绝对利索。
李子安却呆住了。
一只骆驼的脚趾在一块纱布里若隐若现,无端闯入他的视线。
阿刁的双手撑着马背轻轻一跃,直接跳到了地面上,却就在双脚落地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她的腿上还有点疼。
李子安说道:“阿刁,你回屋睡觉吧,明天一早你把情况跟阿山大叔说一下,尽快找到避难的地方。你们去什么地方,我直接送你们过去,需要什么物资,我去给你们采买,然后给你们送过来。”
阿刁看着李子安:“李大哥,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
李子安说道:“你们本来在这里好好的,那个肖锋也没有对你们起杀心,可是我来到这里给你们带来了麻烦,我得对你们负责。”
阿刁突然双腿一曲,扑通一下跪在了李子安的面前。
李子安顿时愣了一下,慌忙伸手去扶阿刁,一边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你起来说话。”
阿刁说道:“李大哥,我有一个请求,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她使劲压着李子安的手,不让他把她扶起来。
李子安好奇地道:“你有什么请求,你说出来听听,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
阿刁说道:“李大哥,我想拜你为师,跟你闯荡天涯。”
李子安:“……”
“师父,你不答应我,我就一直跪在这里,不起来了。”阿刁可怜兮兮的样子。
圣人这边还没有答应,她已经改口叫师父了。
李子安头疼了:“阿刁,按理说我是应该答应的,可是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阿刁的眸子里泛起了一片泪花。
她的心情其实很好理解,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厉害的人物,如果她能拜李子安为师的话,她的人生就此改变了。她是一个有理想的姑娘,怎么甘心在一个小山村里碌碌无为一辈子?可是她的希望越大,李子安拒绝她,她心中的失望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
李子安叹了一口气:“阿刁,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去找归元宗是去复仇的,归元宗是天界最强的宗门,跟我沾上关系会很危险,会死的。”
“我不怕死!”阿刁倔强地道,再也忍不住内心中的失望和伤感,两颗眼泪夺眶而出。
李子安最怕看见女人哭,他的心有点软了:“要不这样吧,等了我灭了归元宗,我就来找你,收你为徒。”
“我不,我要现在就拜你为师,你不答应我,我就跪在这里,我也不搬走,我就等着剑宗的人来杀我。”阿刁说。
李子安:“……”
阿刁泪眼朦朦:“师父,你就答应我吧,我跟你闯荡江湖,我很能干的,我能打猎,我还能给你洗衣服,我……”
徒儿给师父洗衣服,这事其实很正常,旧时候学艺的徒弟给师父洗衣服涮马桶都是日常操作。可是李子安担心她再说下去,说她还会给师父暖被窝,那就乱套了,所以他打断了她的话:“你真的想跟我学艺,并且不怕死吗,不怕吃苦吗?”
阿刁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嗯!我不怕死,也不怕吃苦!”
李子安叹了一口气:“好吧,我答应你教你本事,但是我不做你的师父。”
“为什么呀?”阿刁又着急了。
“那个……有些原因我不好说。”李子安给出了一个模糊的解释。
你吃霸王餐,吃了一抹嘴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事怎么说?
阿刁说道:“你不做我的师父,我怎么跟你学艺啊?”
李子安说道:“我做你的教练。”
“教练?”阿刁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李子安解释了一下:“只是称呼不同而已,我做你的教练,我一样教你本事。现在起来吧,回去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嗯!”阿刁这才起身了,教练和师父只是称呼不同,她一样跟着李大哥学本事,她就开心了。
“去吧。”李子安说。
“师父……不,教练你也早点休息。”阿刁纠正了口误,迈步离开,走没两步,眉头又皱了一下。
那什么精泥的毒怎么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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