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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云即云的时代啊——

    知道什么叫鼓吹吗?

    知道什么叫宣传吗?

    和吕哲玩造势,那纯粹是自己找难受。

    控制南郡,掌握黔中郡,占据衡山郡,这些是吕哲心里的底线。

    项氏的恐怖就在于有庞大的人脉,像是狐狸一般的狡猾,给一片云朵就能下一场狂风暴雨,吕哲也不会允许项氏将爪子伸到长沙郡和庐江郡两郡里面去。

    那要怎么办呢?宽厚的态度,丰足的物资,强硬的姿态,这些就是吕哲现在能做的极限。长沙郡和庐江郡不是此时此刻吕哲能吃下的地盘,只能让吴芮和桓楚去折腾。

    吕哲的态度表达得十分明显,至于项氏能不能看得懂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曹咎看懂了,舞了半天剑的项辩喘息之时一听也懂了。不过,他们怎么可能答应这样的条件,只是拥有章郡和会稽郡的新楚还算什么楚国,复立国家拥立熊心就会变成一个天大的笑话。

    按照项氏的计划,坐拥章郡和会稽郡,庐江郡、长沙郡、衡山郡会是一道拱卫章郡和会稽郡的屏障。计划进行到这一步,然后就该考虑拿下九江郡作为前进中原的跳板,而这时秦军也该和中原群雄战得两败俱伤,项氏是时候跳出来收获果实了。

    事情的发展跟项氏的预计不一样,项梁推演无数次的过程应该是另外一种步骤!

    始皇帝未“崩”之前应该动中原的贵族,比如韩国的王孙韩良(张良)去刺杀嬴政作为前奏,项氏的项伯跟韩良是至交,鼓动起来不会费多大的功夫。利用刺杀将秦国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中原。先一步消除中原诸侯的势力。楚国贵族安安心心的在南方营造势力,是不是冒充一下秦国的官吏或者兵卒祸害一下民间,增加黔首们对秦国的憎恨。

    另一步呢,送予好处给那些百越的野人,将他们鼓噪去进攻秦国南方的各郡。最好的结果是让秦国南方的兵力被百越牵制住,最差的结果就是岭南被秦军攻下陷入战争泥潭。不过吧,非万不得已不能让秦军攻下岭南,不然以后就少了一方攻打秦国的势力。

    北方的战略十分简单,项氏与韩信(以后的韩王信)合作,让韩信进入草原联系新近崛起的大熊之国。忽悠那帮草原胡人南下威胁秦国国都咸阳。国都咸阳被威胁,容不得嬴政不着急,一着急就会将内部的军队向边疆调遣,偌大一个秦国就会形成外重内轻的局面,那时候才是起兵的最佳良机。

    好吧,确实是叫大熊之国,也可以称呼为匈牙利。

    北境多为平原,有草有森林,有一大片还是处于冰封雪地。草原上不光有狼还有一种站起来足有一丈体重近千斤的熊。当然不是因为有熊才叫大熊之国,而是想说像熊一样的强壮。按照华夏的传统应该交“有熊之地”,就像上古时期有人造了一个巢,然后被称呼为有巢氏一样的意思。

    草原缺金属。弓矢多以动物的牙齿作为箭镞,华夏彰显国力以战车多少乘,胡人炫耀武力讲的是有多少控弦之士,因此牙利那是必需的!(不要当荣誉是胡扯)

    匈奴什么的不过是华夏体系的政权对草原胡人的蔑称。稍微想一想嘛。有哪个国家哪个民族会在自己的称呼上加一个“奴”字作为民族的名称。

    对于秦国的政体,所有的六国贵族都有一套计划,腐化、参透、收买。无所不用其极地对付。

    始皇帝也好办,嬴政不是喜欢术士吗?那就不断的“制造”高明的术士,让这些术士鼓吹长生,偶尔用完善的计划搞出一个证明神迹的事件出来,那一切都完美了。

    再有呢,嬴政不是因为有心结而迟迟不立太子吗?那就别立了,国无储君不稳,诸子必权斗互掐。嬴政自己杀伐果断,喜欢哪一位公子就将那个公子塑造成一个悲天伶人的角色。

    南郡出了一个吕氏哲,见鬼了竟然半年的时间膨胀成那样,最要命的是吕氏哲不是一个没脑子的家伙,有那么强大的兵力不扩展地盘树敌,瞎了眼了关起门来狂造堡垒发展内政。

    吕氏哲异军突起,各地不受掌控的贱民也出来凑热闹,六国贵族苦思细想的计划出现了差错,不然应该按照上面的策划那么玩,一二十年之后秦国没有被玩坏也会变得千疮百孔。

    信息传递太慢是个硬伤,等待包括项氏在内的权贵们回过神来,吕氏哲已经在南郡站稳脚跟,不是没人试过拉拢其内部分而化之,也不是没有使用过美人计。

    可是呢,要拉拢官僚也要有令人心动的代价,南郡那些忽然得到高位的官僚大多满足于吕氏哲的统领。一个又一个有仗打有财帛,就等着杀出一片天地建立自己的家族,财宝贿赂无用,自己的旧国没有复立官职什么的承诺出去不过是增加笑话,结果贿赂成功的大多是一些位卑官小的小角色,等这些人有作用不知道还等到什么时候。偶尔哪怕成功贿赂一个权力大一点的,南郡该死的行政让那人下一刻成为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天晓得什么时候才会再次被重用。

    南郡发展的欣欣向荣,吕氏哲出兵衡山郡并获胜之后,派出去贿赂的失踪了大半,寥寥无几跑回来的人汇报的情况就是被设局九死一生才跑出来。还不明白吗?那些人是变卦了,在清理手尾!

    别的客人都散去,只有曹咎和项辩被留下,他们免费看了一出砍头的剧目,上百颗的人头在利刃一闪之后变成了滚地球。

    项辩被血淋淋的一幕惊得浑身冷汗,他煞白着脸眼睛离不开无头的尸身,身躯控制不住抖着坐到地上。

    曹咎却是一脸感兴趣地蹲下去捡起一颗头颅。不顾被淋得下摆满是血迹,拿正之后辨认一下长相,可惜的是头颅的表情扭曲得不成样子,看去太难看了。

    梅鋗大吼一声什么,又有二十六人被手臂反绑着由两名武士押解过来排成一排。

    由于没有堵住嘴巴,二十六人喊什么的都有,仔细一听有在忏悔求饶的,更多是在诅咒一些有名号的贵族,骂吕哲的也不是没有。

    没有马上砍脑袋玩,吕哲静静地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什么。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除了几个还有力气的罪犯在骂,其余都面如死灰在等死。

    应该是有两个时辰吧?罪犯之中已经没有人出声,吕哲却是迟迟还没有命人行刑。

    也许是下一刻,或许更久,一阵马蹄声从远而近,当先驰骋的是一个头挽纶巾身穿青袍的中年文士,其后是一个剑眉国字脸上去英武非常的青涩少年,其后是大约两百骑的骑士。

    吕哲听到马蹄声立刻转头看去,看到什么似得露出欢喜的表情。不顾众多官僚和曹咎、项辩的错愕,迈着大步竟是迎了上去。

    驰骋在前的中年文士见一名二十来岁身穿华丽甲胄手按腰间长剑的人横立道路之中眼睛眯了一下,他缓缓地将坐骑奔驰的速度降低,离按剑横立的人大约三十步的距离驻马。而后下马的第一瞬间双手成供礼姿势,快步就走过去。

    青涩少年对前方身穿华丽战甲的将军是满脸的羡慕,他见所有人都下马也就跳下马背,还没站稳就听见“哗啦”一阵摆动衣服的声音。转头看去两百骑士全部单膝跪地。他愣在原地,不知道是该追一路上风趣博闻的文士,还是该学着骑士们的样子跪下。

    中年文士回头看见青涩少年站在原地有些傻愣愣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站在原地频频地招手,等待青涩少年开始迈步了才又自己往前走。

    “隽永先生,”吕哲没有道理不喜笑颜开,他远远地也跟着抬起双臂拱手为礼:“你能来实在太好了!”

    中年文士不叫隽永,《隽永》是很多意思的表达词,战国时期有《权变之术》,共有八十一首,泛称《隽永》。

    中年文士眼睛眯得更小了,他停下脚步上上下下打量还在走向前的吕哲,又将目光移到左右看了看,等待吕哲走近了,他昂起头颅看了看天,声音有那么点细不可闻:“称呼吕公呢,还是称呼吕候呢,又或者称呼吕王呢,还是称呼吕氏哲?”

    吕哲的耳里不错,他离中年文士大约三步的时候停下脚步,像是在学中年文士一般的抬头看着蓝天白云。

    “蒯通不知道是该感谢又或者是该埋怨,”好吧,名叫蒯通的文士在战国时期走遍诸侯国,就像是孔丘那样想要将自己的学问“卖”出去,可惜的是没有一个识货的,空有一身权变之术混得奇差无比,现在一见吕哲态度觉得该有一些矜持,或许还应该语出惊人,但是上一句试探吕哲没有回应,皱了眉皱眉竟然吟唱:“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孟子?告子上》啊?吕哲有点印象,可是让他答就不好答了,听出蒯通是在询问志向,回答不好就别想蒯通为其效命,一时间眼睛也跟着眯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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