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花藤架下小坐,从各自的故事慢慢讲起,然后又聊到生活和平日里的喜好等等,洛兰希尔原本有些怕生的性子也慢慢放松,不再和之前那般略感拘束。
“贤者大人,可以说下普尔曼大哥当年怎么认识你的吗?”索尼亚睁大眼睛,好奇的问。
“这个啊,还得从烤蘑菇说起....”
洛兰希尔回想起那个森林的夜晚,那个因为吃了毒蘑菇,倒在在火堆旁的少年,那时的普尔曼确实很淳朴呢。
“嚯嚯,没想到普尔曼大哥也有这么不靠谱的时候。”索尼亚似乎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眼睛一眨一眨的。
“普尔曼大哥在我心中一直特别沉稳,什么事情都考虑的很周全,时刻准备几套备用方案,没想到当年也有这样的经历啊。”索尼亚说着她认识普尔曼之后的印象。
“人终归是会成长的。”约尔克也似有感慨。
几人交谈着,不知不觉时间久过去了,天色也逐渐变暗。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贤者大人。”临走前,索尼亚向洛兰希尔行礼,然后几人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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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兰希尔走远之后,花藤架下只剩索尼亚、莱登两人。
“莱登!”索尼亚首先发难。
“怎么了?”这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今天下午你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真是个呆瓜。贤者大人初来乍到,还没认识全大家,很是陌生,你就想拉着大人谈论什么正事,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好吗?”
“尤其是刚才临走前,你居然还问有没有商贸相关的其他知识或典籍,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就你这样还想做大生意呢,真是又笨又呆。”
莱登不说话了,折扇也摇不动了。
良久之后,他才开口。
“说吧,这次要多少。”
“5000超凡金币!”索尼亚比出一个手势。
“你把我卖了吧,如今我主管整个部门,没有时间经营自己的商会,哪来这么多钱?”
“再说,你个人拿这么多钱做什么?”
“唉?这都拿不出来吗?你家生意不是做得挺大的吗?”索尼亚收回手指。
“做生意是以钱生钱,许多财产都是固定的,比如房子,地皮,人员,商队、店铺等等,流动资金不能随意乱用的,否则会出大事。”莱登稍微解释。
“好吧,本来不想走正规渠道的。”索尼亚转着手指,思虑说道。
“最近黑岩那边不太平,我想着既然寒霜玫瑰支持‘长戟派’,那我们就支持‘猎弓派’就好了。可惜目前资金紧张,情报部门也不能占用太多预算,一切还是以农业生产和教育为主。”
“不干涉才是对的。”莱登点点头。
“因为此举即便成功,也不会带来太好的结果。“虽然偶尔有点情商不在线,但莱登并非真的愚笨,只是他把许多心思花在了其他地方。
“'猎弓派'即便成功又如何,他们比‘长戟派’更加保守和僵硬,和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就算结盟,也非常脆弱,得时常用好处维持,一旦之后我们与寒霜玫瑰全面开战,后方空虚,我们可不敢将北部交给这样的‘盟友’。”
“与其费力不讨好的拉拢,我更加希望它主动进攻,让我们有大义的名分,以雷霆之势,击溃黑岩,解放全境,将其归化为克兰西亚的一部分,如此一来才能永久的放心。”
这位克兰西亚商贸部门的一把手眼中露出一丝冷光,他可不是那种有着妇人之仁的人。
“打打杀杀不太好,贤者大人不会喜欢的。”
索尼亚有点泄气的趴在桌子上,经过一下午交谈,这位情报部门的领头者也慢慢了解这位银发少女性子,温柔且善良。
这样的人作为自己的上司或己方人员会让人安心和舒适,但有时也会担心,其手段不够狠厉。
人就是这样奇怪,一方希望己方的人性格忠诚和善良,自己也能安心,不用担心背叛和抛弃。另一方面又渴望其有着灵活的手段不被外人所欺。
“不过这样的贤者大人,我倒是很安心和喜欢呢。”趴了一会后,索尼亚抬起头来,看着莱登说道。
“你呢,呆瓜。”
“我?我更推崇贤者大人的学识和见解,简直就是说透了许多商业的本质。”
“这就是我们看法的不同了。好了,也不说了,该回去了。管他什么长戟还是猎弓,让他们自己内斗吧,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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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洛兰希尔在帕琳莎的安排下,一一和这些克兰西亚的要员交谈,如此一来,也渐渐熟悉了解起来。
虽然洛兰希尔在具体事务上有些不懂,但她一般也不随意发表意见,而是仔细询问各位问题的症结,然后想办法,探讨解决的办法,之后具体的行动再由各个部门自己拟定。
其实很多问题的症结,虽然是克兰西亚首次遇见,但在后世却是解决多年了。比如土地的按户分配,各大重要行业盐铁交通等由国家机构把持、各地成立法院,按怎样的类别区分民法、刑法,学校的分几级等。
“那编撰历史教科书的话,贤者大人有什么建议吗?”
一天,几人坐在风吟宫旁的亭子中,讨论着教科书的问题。
“如果是编撰历史书,一定要把各个地方的民俗、文化、名人、历史,都包含进去,这样会又一个好处。”
“即便是南北相隔千里的两人,某天相遇后,也会对彼此的家乡有着了解,如此一来便会有种理解的认同感。”洛兰希尔说着重要的事情。
“文化是最好的纽带,使国家互不相识的人相互认同和理解,我知道你的过去,你知道我的过去,我们的祖先是如何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
“试想一下,如果某天克兰西亚东边要打仗,西边的人完全不知道东边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他们生活习性如何,他们与自己有什么联系,这样的情况下,西边的国民是难以关心和在乎东边灾难的。”
“但如果他知道,东边的人住在木制的阁楼里,性格良善好客,自己家中吃的谷子就是那边产的,同时祖上大家还一起抵御过外敌,彼此交流支援过,大家站在一个屋檐下,同属于一个国度。”
“这时便会心生同仇敌忾之心,如此一来,随着时间流逝,国内的不断交融,越来越熟悉和亲近,一些年后,这个国家的人民就会真正融为一体。”
所谓五湖四海皆兄弟,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样才能称得上一个真正的国家,而不是临时搭建、为了各自利益的脆弱联合。
洛兰希尔述说着仿佛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一旁的记录员和其他要员,则是听的心潮澎湃,如同打开天窗一般豁然开朗。
许多年后,其他国度的人都不曾理解,诞生才短短十多年的克兰西亚,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认同感。或许这便是一切的缘由吧。
而这位银发的少女贤者不知道的是,她的这番话,又被记在了教育部门的入职宣誓之中,熔万民于一心,铸一国为世界。许多伟大而惊叹的事,其起源往往是在那些不为人知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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