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进站,透过车窗看到站台上的汉奸警察与特务,车厢里瞬间炸锅,不知道要干啥。
一路从北平过来,经历的事情太多,短短的七百公里路程,整整走了十二个小时,刚刚到苏州,一路经过检查盘问,搞得人心惶惶。
可这一次阵势空前,完全不像前面几站,面容严肃的警察,眼神凶狠的特务各个摩拳擦掌。
“知道什么事吗?”有人担心的开始询问。
“嗨,能有啥事,又是检查乱党白,真是服气,这些人也是够闲的,就不能消停点,好在我就到苏州,再也不出远门了,哪里也不如家里好。”
某间车厢里,陈恭鹏靠在椅背上,手中拿着报纸眼神却扫视窗外的情况,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难道要出事?
对面的属下小声道:“陈先生,一会下车后要小心点,我看这些特务来者不善,不知道是不是冲我们来的。”
陈恭鹏没来的急搭话,就听到列车员开始叫喊,“诸位,诸位,日本人下了命令,苏州站只能上不能下,谁敢乱来就抓起来。听明白了,只能上不能下,千万不要找麻烦,否则一律抓捕!”
嚯,这话刚出,车内就吵吵嚷嚷,各种声音掺杂乱成一锅粥,有激动的民众,拦住列车员质问,“不让我们下车难道再把我们拉回去嘛?这也太不讲道理了,为什么不能下,我到苏州有急事要办,不能耽误...”
“是啊,你们怎么能这样呢,不让下车...”
“安静!安静!”
列车员一阵喊叫压场,“为何不能下我不知道,想要知道去问日本人,只要不怕死就可以下车,我不拦着。日本人说了,火车十点到达上海站,全部在上海下车,至于为何不清楚。”
“这怎么可以,我要下车,去上海怎么回来,住哪里,吃啥啊!不行,我要下车。”
有人争先恐后的开始往外挤,随大流,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长长的站台上出现一百多人。
“回去!”
“再不回去,通通抓起来!”警察抬起警棍开始打人,把下车的人赶回去。
“凭什么!我就到苏州,去上海干啥!”有脾气暴躁者抗议。
“凭什么,就凭这里日本人说了算,给我往死里打!”有警察队长开始发话,语气凶狠,毫无人性与怜悯。
“是!”
“给我打!”
“啊~”不一会站台上到处是惨叫声,混乱的场面吓得车厢里的人不敢往下走了,来真的。
“我跟你们拼了!”有受不了的人开始跟警察扭打在一起。
砰!砰!砰!
接连几声枪响,十几惧尸体躺在站台上,血水蜿蜒流淌,让人心生惶恐,顷刻间安静下来!
“找死嘛!”
“在敢乱来通通打死!敬酒不吃吃罚酒,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给我回去!我数十个数,要是看到谁还在下面,即刻执行枪决!”
“一、二...”
呼隆隆,下车的百人急忙往车厢里钻,相比性命,到上海就容易接受的多。
远处看到这一切的褚文昊眼眶炸裂,心中愤怒异常,凶狠的瞪视南造云子,像是要吃掉她一样。
“你...你干嘛这么看我,又不是我...”
“你还说!”
褚文昊本来是想救人,这会岂不是变成杀人,原本这些人可能不用死去,都怪自己多事。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心中惭愧异常!恨不得撕了南造云子。
“你...你敢嘛这么凶,又不是我杀的...”南造云子看到要暴走的男人赶紧闭嘴,心里也着实害怕他乱来。
“哼!”
事到如今,没啥好说的,即便再恨也改变不了事实,只能阻止事态的发展。
“在杀人,我就杀了你!把这些人好好安葬,家属要得到补偿。”
南造云子心里也有气,扭身离去,十分钟后,车站变得安静下来。特务像是接到指令把枪都收起来,把尸体抬走。
“你满意了!”南造云子回到他身边冷声一句,生气的靠在椅子上不说话,褚文昊也懒得搭理她,两个人谁也不理谁。
谷襍</span> “你干嘛凶我,就算你我不来,苏州站也会把人控住,到时死的人更多。军统的特务是一定要到上海的,难道你以为丁默村没准备,才死了十几个大惊小怪,要是我不来了,死伤几百人很正常。你也不用有负罪感,不在苏州死,到上海也是要抓起来,只是换了地方而已。”
褚文昊静静吸着烟,心里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无能为力。
车厢里。
列车员开始赶人,“都到三号、四号、五号车厢去,把一号跟二号车厢让出来给苏州站的人上车,快点!”
乱哄哄的人群这会老实了,提着行礼往后面走,五节车厢塞了七百多人,在上两百人根本没地下脚,本来一上一下刚刚好。
“先生,我们怎么办?”
陈恭鹏眼角狂跳,心里有种大大不妙的感觉,原本他们是打算在苏州下火车,在想办法进入上海。没想到出现这样的情况,难道是冲自己人来的?
他经验丰富,遇事沉着冷静,闭眼沉思片刻。“去通知兄弟们,全部分开,到上海后混迹在人群里,只要能出火车站,都到公共租界大美影院集合,中间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要管。要是...要是他们的目标是我,也不要管,把消息汇报给上海站的人,千万不要冲动,等事情过去再说,隐藏好自己为首要任务,其他容后再说。”
“是。”
“只是先生,十几个兄弟武器弹药可都没带,听说上海站有日本人检查证件,询问其目的,能否蒙混过关还不知道,这次的行程怕是困难重重。”
陈恭鹏深吸一口气,他在天津日子也不好过,好在多年经营怎么也能过去。这次赴任上海站长,一切从头开始,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不用担心,上海站的人会接站,证件都准备好了,本来想声东击西,担心军统里面有日本人的眼线,看来是低估七十六号的警觉性,去通知吧,万事不要冲动,等到了上海再说。”
“是。”
九点钟。
褚文昊扔掉烟头起身要登火车,南造云子慌忙跟上,亦步亦趋。
“你慢点,等等我。”穿着高跟鞋一点都不方便,心里埋怨褚文昊一点风度都没有。不杀了你已经风度翩翩,要啥体贴入微!
两人登上一号车厢,木质排椅,人满为患,吵吵闹闹好不热闹。
“让让!”
两人以普通身份坐车可没有特权,检票员检完票让两人往里走,过道里全是人,塞不动。
南造云子被挤在后面,显然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进退两难。她穿的时髦,又是美少妇,浑身散发着香气,车上的男人想占点便宜很正常,故意去挤她。
“文昊,你帮帮我。”南造云子忍不住开口求救,总感觉有人摸她,心里愤怒,等到了上海通通杀掉!
褚文昊吐出一口浊气,“都让开!”
还真有不开眼的,上来几个小偷与流氓,眼睛在南造云子身上打转,几个人对视一眼主动把她围在中间,就是不让她过去,至于褚文昊的喊声就当没听到。
“哎吆,谁摸我屁股。”其中一男子猥琐的开口,看向南造云子一副质问的口吻,“小姐,虽然我长得玉树临风,你也不能在大厅广众下对我这样,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所以你要负责。”
“没错,摸了我大哥,就要道歉,我看你长得挺好看,就跟我大哥亲热亲热,心情一好说不定就不计较刚才的事。”
“哈哈哈...”
南造云子气的俏脸通红,大檐帽都挤扁了,双手环抱胸前,冷冷扫视几人一眼,心里记住等到上海不打死你们就跟你姓。
“让开!”
褚文昊虽然不喜欢日本人,但男人该有的风度也要保持,何况他不管,这车厢人到上海通通都要杀死,居然敢占帝国之花的便宜,真是好胆。
硬塞回去,南造云子像是见到救星,直接钻到他怀里,撅着嘴委屈道:“你要是不替我出气,到上海我就扒了他们的皮!”
“哎吆嘿,兄弟们,还是个带刺的玫瑰,喜欢老大爷。这是你爷爷吧,来到我怀里,哥哥给你压压惊。”
“哈哈哈...”
“我说老不死的!老牛吃嫩草,倒是好福气,聪明的乖乖滚到一边去,把这个女人让给兄弟几个玩玩,否则要你好看!”
温香软玉,香气扑鼻,真切感受到她的身材,相比唐美丽丝毫不差,只是略微矮一点。
“你给我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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