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不说就让你尝尝烙猪毛的滋味。”三脚架支撑着木炭火盆,烧红的烙铁产生炽热高温,风三轻轻举起来到近前,晃动之余打趣:“你说烙在哪里好呢?要不就烙在姜老板英俊脸蛋上吧,”举着在脸颊前晃动,尽在咫尺,姜禹竹侧头往后挣脱, 感受到红红烙铁上的温度,不自觉淹了口唾沫,说不害怕是假的,眼底慌乱与丝丝害怕。
这些娘们真狠!他觉得比男人更难对付,若是男人,他可以毫不犹豫选择对抗,或者死亡。可面对女人从心理上就没有那么抵抗,更是抱有一丝弱势群体的幻想,认为女人不可能如何。
“呵呵~要不还是往下来点, 脖子、胸口、腰部,还是你这作恶多端不该有的地方。”
“咯咯...”三女嬉笑一起,看到风三把烙铁放到姜禹竹裤裆处,近在咫尺,吓得他脸色苍白好无血色,额头上的汗珠滋滋往外冒。
“你~”
“你们!”
姜禹竹心里防线一点点被击碎,“你不要乱来,你们是军人,不是女流氓!”
“哦,你猜到了?”
“拿开,拿开!”姜禹竹大骂:“褚文昊!!你个狗贼,有本事当面冲老子来,鬼鬼祟祟让几个娘们来折磨老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墙后的褚文昊撇撇嘴,给冯程程挑了挑眉,意思你要是再不老实交代,我只能让她们来招待你了。
哼!
冯程程心底大叫, 里面的男子她见过几次,没想到是自己人,心底暗恨。而且有种非常不妙的感觉,因为事情牵扯到孙家。
“你倒是挺聪明,对付你这种小角色不用劳驾褚局,姐妹们绰绰有余!我没时间,你要是觉得自己是铁打的,那就先来个红烧鸡子!”说着把烙铁靠近,姜禹竹瞪大眼睛慌忙喊:“钱,钱,我有钱!”感觉自己兄弟马上就要熟了,试图用钱换命。
“呵呵,你还真是不老实,还有多少都交代了!”
姜禹竹咽了口唾沫,悻悻道:“钱可以给,但不许在这般对我!”屈辱啊,死不怕,但男人名节同样不可断!臭婊子,大日本帝国不会绕过你们!
“说!”
“还敢提条件。”
“没有,没有多少。剩余产业房契乱七八糟加起来也能卖二十万法币, 东西都在中)国银行七号保险柜里,没印章取不出来。印章在家里保险箱, 没密码打不开,我交代后不许在羞辱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四女对视一眼,“都交代了,你的三妻四妾该怎么办不要了?”
“哼!”
“都是些贱人,老子自身难保,死活与我何干!”
“好好...果然畜生,说吧,说完满足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知道没救了,后悔不已,轻敌就要付出代价,就不应该再回来。
“密码...”交代完记录在案,四女也没在吓唬他,可正事一点都没办。
“说吧,不想受罪就痛快点!你应该知道稽查处不是警察局,也不是法院,想要什么你知道!”
姜禹竹闭目,胸口起伏的厉害,心不静,身疼魂乱。
啪!
响亮的鞭声在空中炸响,吓得他一哆嗦,打上去疼不疼他知道,吓唬人更疼。
沉吟良久睁开眼平静道:“我劝你们不要逼我,真要是承认身份,牵连的可不止一个两个。说句吓人的话,我手里有本账册,上面清晰记录收过我钱财的国党官员,牵扯三百七十六人。有的拿过钱,有的要过女人,有的给家人谋利,**区没有一个干净的,其余区也牵扯几十高官。褚文昊有那份胆量吗?我要是日本间谍,那他们就是跟日本间谍私相授受的汉奸,按照国党法律都需要拿下!”
讥笑道:“山城五区,顷刻间拖垮一个,十几万民众,大乱在即。褚文昊是不是忘记半月前集体声讨他的场景,稽查处成立半月有余,不会想着马上解散吧?”
看到原本骄横四女蹙眉,态度明显收敛,姜禹竹仿佛抓到自救方法,猖狂叫嚣:“我不说,你不问,大家相安无事。只要放了我,我保证即刻离开山城,不会在掺和,钱都给了你们,东西也带不走,如何?”
几女凑到一起嘀咕,事情若真像他所说就很严重,拖垮**区,很可能出现坍塌,稽查处可担不了这么大责任。
“风五,你去汇报给队长,要是不在就找褚局。”
“好。”答应一声急匆匆出了监舍,隔壁褚文昊听的清楚,看来要会会他,把还要听下去的冯程程带回监舍,“晚点告诉你结果,想必不会让你失望。”关上门扬长而去。
“狗贼!”
六人各自有任务,风五自然找不到人,正急得团团转,见到褚文昊从甲室出来,冲她招手,几步小跑来到近前敬礼:“报告褚局,属下风队风五汇报...”
褚文昊认真听完,点点头,“去看看。”
“是。”
丁室设计一样,纵深五米走廊后豁然开朗,整个牢房都是山石构建,没有美感,只有粗糙,简单。
岩壁上挂着一盏电灯,室内亮度足够,姜禹竹瞳孔微微放大,盯视进门的男女。身形高大适中,面容硬朗算不上帅气,却极有威势,脸颊上挂着不符合年龄段的沉稳之气,眼若星眸,深邃无垦。一袭黑色中山装颇为严谨,最明显的自然是满头白发,没见过也听过。
咕噜!
“褚局!”几女并排敬礼,态度恭敬,眼中有神采,说明不排斥他,有几分敬重。
褚文昊点点头,笑言:“你们做的很好,明天发奖金,每人一千!”
“耶!”几女高兴尖叫,一千块,够之前三年工资。当然,以前也不靠工资吃饭,总归是很爽,可以买很多舶来品,美美的潇洒一段时间。
没管几女欢呼,背着手溜达来到满身伤痕,神情萎靡,眼神躲闪姜禹竹身前。
“你要见我?”
咕噜~
“褚...褚文昊...我劝你放了我,大家相安无事,我即刻离开山城永远不在踏足。”人的名树的影,他们未必害怕戴春风却尤为忌惮褚文昊。原因简单,戴春风躲藏幕后,真正跟日本间谍交手没有亲身经历过。抗战前对付共党、对付自己人,说白了都是跟国人打交道,背靠大树有着天然优势自然无所畏惧。考虑的不是生死,而是如何拍马屁!相比在敌人眼皮底下的功夫,未必就比那些被捕叛变的特务高多少。要说影响力是有,但那只是战术研究,像他们这种潜伏在敌人心脏里战斗的日本间谍,害怕的就是这种不懂人情世故的直人,何况褚文昊不仅直,也有本事。
“吓唬我?”
褚文昊抽出香烟,摸了摸口袋没找到洋火,干脆来到火盆前举起火红烙铁侧头点燃。
“褚文昊,你不要太猖狂,几百国党官员可都是有出处,身后一拖一挂,真说了,不止江北要乱,整个山城也不能幸免。如此战时,后方一乱前方可就打不下去,丢的可不是日本领土,亡的也不是帝国!聪明的话就应该当做不知道,没发生,说句难听的,我要是出点事那些人可坐不住,证据我可都留足了,跟每个人都有合影,你即便想淹都没用。”
“你的意思我要把你供起来,求着你继续作威作福,好稳定山城秩序?”
“我~”
“我哪有这意思,只要你放了我,大家相安无事,我即刻离开山城便是。”姜禹竹觉得褚文昊脑子不好,情商太低。
“山城乱不乱,前方打不打都跟你没关系,跟稽查处也没关系。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余是上峰的事情。”
“账册,证据都交出来,给你份体面,要不然你就坚持住,等死了人照样抓。”
“哼!那你就去抓吧,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证据。”姜禹竹一仰头很是硬气,褚文昊也懒得费唾沫,挥挥手,“继续!”
“是!”
噼里啪啦一顿毒打,烙铁都上了,惨叫声回荡在室内,殷红的血液滴答在地面上,女人出手真狠呢。
“住...住手!我...说,不要再打了。”姜禹竹实在扛不住了,这几个娘们是下死手啊。
累的气喘吁吁四女停住手脚,擦擦额头虚汗,打人也很累。
褚文昊挥挥手:“到旁边歇会,做好记录。”
“是。”
褚文昊可没按照套路来,“告诉我,每月十号下午三点到普愿寺取东西的是苏凝脂还是苏亮?”话出口死死盯着神情恍惚的姜禹竹。
虽然极力掩饰,却没逃过他的眼睛,自己说的不清不楚,他却做出反应,不用说里面的事情一清二楚。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死不承认没用,吴亮此刻就在方寸山,把他招到稽查处你就应该明白,你跟你后面的那帮鬼,已经暴露无疑。你不说,我就问他,本想给孙家留点体面牵扯太大,你这般态度也没办法。”
“你说了,不管我信不信,可能还有机会替你组长遮掩一二。不说,我只能向孙家出手,到时好坏都算给你,万一牵出你组长来,可不要怨我。”
姜禹竹眼眉聚集,努力抬起头,死死盯着令人讨厌的面孔,“你要是真有本事,也就不会把我抓了,试图从我这里打开关口,哈,找几个娘们严刑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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