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陈兄注意言辞。”老孔心底大骂白痴,当着罗君强面说就算了,可你是不是忘记正事,当着女方胡言乱语,你这没打算成啊。
陈祖涛心中有气,一时口无遮拦,话刚出口就后悔。安慰罗君强:“罗院长不必吃心, 这跟罗夫人没关系,都是...”
老孔脸都绿了,造孽啊!
白痴!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跟头猪一样,牙疼,懒得说,爱咋滴咋滴。
孔夫人扫到舞池里正在跟白箬聊的火热,手掌极为不老实的褚文昊。
暗啐一口, 没一个好东西。
“若兮啊,不要多心,褚文昊身系党国要务,时常接触不同类型的人,沟通探讨之余,深入其中也是为方便工作。话说回来,男人有几个好东西,要是生气早就气死了,党国虽明确一夫一妻,但有权有势想洁身自好也难,总有心思百转之人故意接近,莺莺燕燕环绕,还能保持他这番心静,只纳唐美丽一人过门,已经算的优秀男儿。女人,知道相夫教子,知冷知热,做好贤内助就行,不要试图去改变男人, 宛若登天。”
嘿!一番说完, 让四个男人神色跟便秘一般,憋的相当难受,却只能听着。
罗君强心底大骂,都特么不是好东西,说话恶心谁呢!啥叫深入其中?听着真别扭。在看舞池里一只手快搭到自己老婆大腿上的褚文昊,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欺人太甚!
怒火填膺,也不顾及场合,他也察觉出门道,感情是为褚文昊纳妾。眼前女孩清纯灵动,嫩芽初妆,却要送给褚文昊作为床榻之物,心中嫉火跟怒火汇集,直冲天灵盖。
悠悠道:“孔夫人所言甚是,褚文昊身边虽然时常莺莺燕燕环绕,不管在山城、上海、香江等地都美女拥簇,至今也只纳了唐美丽一女而已。即便方寸山夜夜笙歌,挑选下属都专挑女人,也谨守本分, 不越雷池一步,是专一且负责的好男儿代表。喜欢跟女人跳舞,也只是工作需要,贱内很欣赏其个性,坐怀不乱,才会跟其探讨话题。”
话闭闷闷喝茶,几人瞅他一眼,你这是夸他呢?
坐怀不乱,搂着你老婆跳舞?
专一,周围全是女人,连挑下属都是女的?
夜夜笙歌,却不越雷池一步,谁信啊?
虽然是事实,你也不用拐弯抹角明说,这会都知道了!
气氛极度尴尬啊,虽然都见过大风大浪,牵扯自己品行就笨嘴拙舌,分明就是骗人嘛!
孙若兮顾盼生辉间扫到舞池中,身形高大,下流贱格的褚文昊,看上去人模狗样,实则一肚子男娼女盗。
呸!
自从知道自己要肩负家族使命,嫁给褚文昊后,关于他的过往事迹,个人风评,性格长相,品行职业等都做了详细了解。虽说很多处于保密级别,一般人查不到,但孙家也不是平头百姓,总能收获只言片语。
不查不知道,一查让她如坠深渊。
家庭算不错,整个家族都从事教育行业,书香门第也担得起。褚家唯独褚文昊大学毕业后考取军校,国家危亡之际,上阵杀敌,报效国家,算得上志存高远清流之辈。
却偏偏选择她最不喜欢的军统,不能说军统没好人,没贡献,但却是藏污纳垢之地,恶贯满盈之所。特务,能有啥好词语来形容,每个人手上都沾满鲜血,而且大多是国人的血。
如果她的理想爱情满分是一百,单此一点就减分二十。
八十分的爱情,在这个男权社会里,她能接受。
然而,在听到关于他所做所为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人品低劣,令人发指,抛弃指腹为婚的前女友,只为纳一人尽可夫的放荡女人为妾,害得君家没脸待在山城,全家到上海生活,却遭到日本人毒手全家无一活口。
虽说婚姻自由不能强求,但肆意践踏过往姻缘也很可耻。在她心里,爱情是神圣的,一但选择彼此就不能轻易放手,即便是死。
单此一点,在八十分基础上直接减掉三十分,比杀人放火成为特务还可恨。
五十分的男人,会让她踟蹰不前,不敢轻易接触。然而,事情不仅仅如此,在偷偷询问了解他的人嘴里听到评价,此人乃色中厉鬼,时常留恋花丛,且品味与常人不同,以猎艳人妻为乐,破坏婚姻为美,此等败类焉能配得上她?当然其中不乏一两个说他不错之人,并非如传闻一般。
原本存着见面了解一下,或许自己误会多以。今天是啥日子?是她生命中关键时刻,心中忐忑不安,鼓足勇气来此于他相见,昨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幻想着,憧憬着,会见到一个不一样的男人。
毕竟,褚文昊于党国有功,青天白日勋章获得者,是军人,是功臣,即便品行再恶也可给他加加分,给自己机会也好,给他机会也罢,总之,她想完美邂逅,正面评价。
事实胜于雄辩!
在她一颗心七上八下跟猫爪一样时,这个男人居然搂着别人的老婆在跳舞,而且举止轻浮,表情邪恶,虽未言语,在她心里的形象依然倒塌。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事实证明自己了解的信息很全面,没有丝毫造假,再结合眼前几人话语,没说的,在减三十分。
二十分的男人,估计是个女人见到都会掉头就跑,何况,她是黄花大闺女,家庭虽不算殷实,也能过得去,没必要非得嫁给他。
但是...
想起父亲殷殷叮嘱,婚姻关系着自己叔叔前程,而且是很重要的一次跨越。她跟自己叔叔感情很好,从小到大都是在孙立仁熏陶下成长起来,有时候,感觉更想父亲那般疼爱自己,关怀自己。
她很想拒绝...
电话打到星城,无意试探,自己叔叔说:不要因为他的缘故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婚姻,对于女人来说相当于第二次投胎,一定要找到自己心仪的男人,这样才能在今后的生活里收获幸福。至于他的事情无需挂怀,再坚持几年总会有机会。
她知道,叔叔虽说的毫不在意,语气中对升迁的渴望难以掩饰。惆怅与难以释怀,抑郁难舒,常常感怀生不逢时。
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两句诗可明其心志,想到此又怎能开口拒绝,何况...
众人不见其言语,以为她生气,老孔眼眉微挑,“若兮啊,你既然认了干妈,从今往后就是一家人。作为长辈有些话我还是要说,不要偏听偏信,要想了解一个人,需要长时间接触,在相处中看其一言一行。只言片语,也许都是有心人在误导,需要你自己去感受。人品德行且不论,今后你自会知晓,单说褚文昊为党国立下无数功勋,就足见其优秀程度。他才二十三岁,已经是党国铨叙上校,只要不叛国,今后就是啥事不干,也能拿个党国将军头衔,光宗耀祖,光耀门楣,你身为其夫人自是与有荣焉。不算以后,单看如今身份与威望,足够给任何女人以安全,他不缺钱,香江有产业,几百人为其卖命,每天收入几万法币。珍珠玛瑙玉石翡翠应有仅有,享尽齐人之福也毫不为过。”
老孔只顾说,却不知道在孙若兮心里,为数不多的分数,开始下降。
“二十分...”
“十九分...”
“十八分...”
等说完,心中分数来到“十五分。”堂堂国党军人,那来的钱?不用分析,利用职权民脂民膏,挥霍无度,穷奢极欲的渣男。她都听说了,方寸山上富丽堂皇,夜夜笙歌,耗费国帑民财实乃社会毒瘤!不提她还没上心。
“咳咳...”
“不错!”
陈祖涛可能觉得再不努力说些褚文昊的优点,事情要黄,费尽周折都商谈好,怎么能让它黄掉,没办法了,即便恶心也要说。
严肃道:“褚文昊品行暂且不论,一心党国之行径值得肯定。回山城短短半月,抓获日本间谍以及鼹鼠十多人,手刃共党八人,且都是潜伏党国重要部门的共党,单从这一点来说,就不辱没青天白日勋章。”
孙若兮眼中闪过一抹异样。
十五分的男人,在她心里直接降为一分。
这一分,是因为他还是个人,不然一分都不给他。
“不错,所言属实,褚文昊除了个人操守以外,其余还是可圈可点。”
就因为陈祖燕看似附言之语,一分上下飘动,差点给抹去。
罗君强心中怒火可未曾减少分毫,见三人都捧,他即便在恨,也只能说违心话。
“孙姑娘,褚文昊还是不错,记得在香江时,他为维护党国,执行委座指令,不惜忍受冤屈也要配合军统,主动投身共党内部获取情报,一举消灭共党人员四百多人,亲近共党的民众上千人,牵扯上万人。那晚维多利亚港湾被鲜血染红,杀得人头滚滚,一举摧毁共党在香江根基。单此一点就为党国建立不世之功,佩服,佩服!”罗君强咬牙含着屈辱为褚文昊说好话。
孙若兮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一分?
哈哈,你真不配做人!
负一百分,才能诠释你的德行!
她决定了,不会让这个男人得到她!
更不会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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