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文昊牵着方虞上山,脑海里胡思乱想,冯家是怎么知道冯程程被困在方寸山?
刘峙不会傻到自己去告知,稽查组知道冯程程关押在山上的只有他跟方虞。扫了一眼有些不相信,脑海里突然闪出一道倩影,皱眉询问:“你跟孙若兮在一起送饭时,有没有让她见到过冯程程?”
“没有!”见他皱眉:“怎么你不相信我?”撅着嘴不满道:“我可是为你掏心掏肺,跟以前男人时都没这般过,你要是不相信,我收拾包袱下山便是。”
褚文昊无奈撇眼,远则怨,近则不恭,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啊!
“只是问问,几时不相信你,不相信你会把财政大权交给你?”
方虞娇哼一声,心里美滋滋,她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多钱。几十万法币,天文数字,随手就扔给她,可见对自己很不错。
“那你还说什么...”想起电话言语,“是不是招惹到麻烦了?”见他神色凝重,仔细回想,“孙姑娘应该没有见过她,总共三次我都跟着,唯独中午她跟赵雷打针后,我离开两分钟...”
褚文昊挺住脚步,眼睛微眯,手中用力攥的方虞生疼。
虽不确定,却有些把握孙若兮接触过冯程程,要是之前暴露不会今日才找来。怎么就那么巧,上午刚见面下午就暴露?心里很不舒服,甚至是愤怒!
自己冒着危险把人放走,不求感激,可你不要给我招惹麻烦啊!毫不知情就去通风报信,陷自己于绝境!
他算知道为何山下这么多人了,恐怕都是来监视他会不会把人转移走,或者说不让自己把人转移走。打算来个瓮中捉鳖,一招制敌啊,里面指定有军统,中统的人,甚至日本间谍。
麻烦了!
冯程程不承认自己是日本间谍,没有丝毫证据,之前从城防营传递消息,勉强还能挂上,可相关人员都死了,目前她就是清白之身。
即是清白,无缘无故抓党国家眷囚禁月余,不管目的是何,规矩上就不合时宜。冯家一门双将,上峰是一定会做处理,要是不处理,岂不乱套,今后都效仿为之,党国顷刻间乱作一团。
关键你知道,却没丝毫证据,你说冯道远是日本间谍,谁信?
要是如此,我还说刘峙是日本间谍呢,岂不是人人自危,霍乱党国?
在加自己正处于风口浪尖,机会来临没有不踩一脚的道理,跌入深渊不远已。
党国可以没有他,却不能坏了规矩,大大的麻烦。最重要不能牵扯到刘峙,真要如此,就有大麻烦了,枪毙都有可能。
害人不浅呢!
心中怨,也有怨自己,干嘛就多管闲事,总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如今看来赵雷身份绝对有问题,对孙若兮不了解,也觉得她不可能轻易乱窜,趁几分钟时间打听消息。
年轻,心太软,难成大事!
为今之计,只能先把冯程程转移走,绝对不能留在山上,可...想到山下监视人员,“你快去,先把罗慧娟关押到冯程程监舍,再把冯程程提出来,等着。”
“啊,好。”见他神色凝重,也不敢耽搁,急忙去换人。
褚文昊细思,决定先试试山下情况,要是没人检查阻拦,自己就把冯程程悄悄转移走,要是...就麻烦了。
不管了,急匆匆来到乙室,让关押的四个黑龙会成员出来,戴上头套弯曲身形,跟着他下山。
“上车!”
褚文昊喊上车之余,眼角扫到十几男子呼啸而至,为首之人得意洋洋近前,“哎吆,褚组长这是要干嘛?转移人犯,还是转移罪证?”
褚文昊眼睛微眯,打量近前的赖昌武,贼眉鼠眼不穿警服,得意洋洋。
“你是谁啊!我要作何跟你有关系吗?”
赖昌武尴尬深色稍纵即逝,不阴不阳道:“鄙人赖昌武,添为渝中警察局长,接到报案,有江洋大盗逃窜附近,很可能就在山上。稽查组是军事单位,警察部门不方便登山搜查,可下山就要检查一番,执行公务嘛,还请褚组长见谅,让兄弟们看看,若然不是也好去去疑虑。褚文昊要是一意孤行,不配合检查,我也没话可说,会把事情上报,具体如何做褚组长自己拿主意。”
“哦,原来是赖局长,不知道你在寻找啥大盗,是男是女,又怎么会追到方寸山来。你不会刻意针对我吧?”
赖昌武嘴角颤抖,皮笑肉不笑,“褚组长说的哪里话,在下只是执行公务,可没有针对谁的意思,至于人犯资料暂时处于保密,褚局长只需要回答要不要配合警察局检查就是。”
“哼!”
“四个日本间谍,打算送去监狱,既然你想查就差吧,查完把人送走,要是跑了我可唯你是问!”褚文昊冷哼一声,转身向山上走去,留下一脸懵的赖昌武,耍赖?
“局长,怎么办?”
赖昌武瞪了自己属下一眼,“老子怎么知道!去,检查一遍,把人看好,等会再说!”
“是。”下属答应一声把人犯头套摘下来检查,赖昌武根本就没看,他要阻拦的是女子,不允许褚文昊带任何女人下山。四个男人他又不瞎,懒得管,走走程序而已。
“去,方寸山周围都要来回巡视,一旦发现褚文昊带人下山即刻阻拦,不允许带囚犯离开。”
“是!”
褚文昊深色凝重回到山上,果然来者不善,警察把周围封锁,自己要是带着冯程程下山,定会被当场擒获,到时百口莫辩。
怎么办!
留在山上也很麻烦,万一军统或其余部门上山搜到,说不清楚。
眼下稽查组人都被困在渝中,山上只有自己跟方虞。没办法了,先保命要紧,顾不得上面乱不乱,等方虞把人带出来,褚文昊叮嘱几句,“去给罗慧娟录音,记录,留份口供,让她指认冯程程是日本间谍,但跟冯家没有关系,告诉她,若不答应即刻处死!”
“好好好...”方虞觉得事态严重,哪敢耽搁,急忙去录制。
褚文昊沉吟间,扫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冯程程,冷声询问:“中午你是不是跟一个女孩说过话,让她帮你送信到冯家?”
“咯咯咯...”久不见阳光的冯程程,伸着懒腰,活动着身体,有种重生的感觉,扫到脸色阴郁的褚文昊,得意道:“是啊,怎么我叔叔找你麻烦了吧?呵呵,聪明的话就放我离开,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否则你将大难临头!”
“你觉得我会信吗?”放她回去形同给自己挖坟,给刘峙招惹麻烦,一刀砍了也不能如此。
“信不信都不重要,你别无选择。我叔父定会安排妥当,恐此刻山下已经有耳目,等协调好就会安排人登山搜查,若然搜到...呵呵,不用我说你的下场会多惨了吧?无故囚禁党国将军子女,你可知委座都不敢这般做,也最讨厌无缘无故的囚禁!你要是不想死就应该知道怎么做,放我下山,我不会出卖你,就当一场误会我保证!”机不可失,她要尽快出去,山城不能留,不管褚文昊怎么知道她的身份,先把正事办了,在收拾一连串烂尾事宜。
褚文昊叹声:“你说的对,都对。可我不能放你离开,要是此刻有个人冒出来把你杀了,我到要谢谢他。”
冯程程瞪大眼睛,“你...你胡说什么呢,把我杀了,你能逃脱罪责!我叔父定治你的罪,少在这胡言乱语,劝你清醒点好。”
褚文昊瞅她一眼,“我这么说自然有道理。”
“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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