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坚决不行！”
夜幕刚刚降临，罗君强悠哉悠哉进门，桌上摆满珍馐美味，交口称赞美美喝了几杯，却听到白箬言语，瞬间炸锅，一点胃口都没剩。
“好胆！区区小贼，居然还不死心，利用小恩小惠试图勾引我罗某夫人，呸！褚文昊你要不要脸...”罗君强拍桌子砸碗，嘴里一刻不停谩骂，可见对他恨之入骨。
白箬端坐一旁，心底暗骂白痴，你就是个废物，还霸占我有个屁用。要不是本姑娘为帝国牺牲色相，会跟你这头猪混迹一起。不管不顾任凭他独自谩骂半天，才开口劝慰：“老爷消消气，何必跟他一般见识，我只是随口一说，又没答应，既然老爷不让去，一会奴家回个话给他便是。”
“哼！”
罗君强咒骂半天总算舒服一些，端起酒杯没好气道：“不用搭理那个无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呸！我罗某人难道没钱养老婆嘛，咸吃萝卜淡操心。”
白箬翻着白眼：“好了老爷，何必跟他计较，我天天守着老爷，一步不离开总行了吧。”
“哈哈哈...夫人有心了。”
肤浅，白箬暗骂一声，夹菜之余叹声道：“只是可惜了邮电科二十个名额，外面打破头想要进去，随随便便每年十几万法币，你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天天上门，为的何你心中没数吗？我也是为老爷着想，要是担任总务室负责人后，时间长了安插几百人不成问题，每年可能上百万法币的收入。那些通过老爷进去的，今后见了谁敢不供着老爷，人情往来，今后党国内部总算有根基......”一番看似抱怨的话，让罗君强端着酒杯愣杵，刚才只顾生气，没想到这一层。
“区区百万法币...本老爷没放在眼里。”
嘴硬！
“是啊，老爷清正廉明，一等一的党国忠臣。昨晚还听你念叨，想拿下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姓杨的快病死了，下面五个副主任眼巴巴盯着，吴院长胃口可没那么小。算了，老爷不同意，奴家即便是死也不会让狗贼如愿！”
罗君强端着酒杯，嘴角颤抖，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只顾骂褚文昊没考虑其它，如今想来有些后悔不已，每年上百万都是少的，要是能塞上几百人，每年五百万法币都不成问题。
何况...
“咳咳，夫人为这个家操碎了心。也罢，既然如此你就先去试试，倘若做的不顺心就回来...”
“我不去！”
白箬一口拒绝，搞得罗君强尴尬不已，挤出笑容开始慢慢哄她，唾沫横飞小半天。
白箬觉得时机成熟，“好了好了，我去，我去行了吧。不过老爷要有心理准备，褚文昊对我不死心，我怕他乱来...”
砰！
罗君强拍桌子怒骂：“他敢！你放心，我安排人陪你去，他不是让你组建总务室嘛，干脆把我表妹、堂妹都塞进去，他要是敢乱来定让他好看。”能随时了解方寸山情况也不错，最不放心还是褚文昊来硬的，以防万一。
“行吧，那今后我可没时间照顾你，甚至每天都忙到很晚...”
......
九月十五号。
褚文昊在山腰处新建的会议室听取各方面汇报，安全起见，城防营安装的大部分监听器都撤掉。
顾叔同先做汇报：“褚队，半月以来工作基本理顺，信件往来每天固定在三千封左右，牵扯党国军政官员及家眷......可能日本间谍有所收敛，半月来并没有发现可疑信件。共党方面来往信件也单独做处理，都是公事，褚队有交代也没为难。给共党办事处留了一部军用电台，没有登记在案。如今邮电科除山上党国军人外，总计三百二十人，都是白组长安排。下面的人手脚不干净，也没做处理，半个月上交十万法币，私藏可能更多。”
褚文昊伤势见好，做着记录，“水至清则无鱼，该放的放，盯紧点只要不牵扯到日本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贪得无厌的，等养肥了再杀。”
“是！”
项顶天汇报道：“褚队，目前稽查科掌握三千党国政务官员，覆盖整个山城五区八镇，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收到消息。最近山城很静，没什么重要情报上交，城内设点三十二处，随时能掌控...需要点时间才能出效果。”
“稽查科不是军统、中统，掌握的违纪证据只作为收集情报所用。职权范围外的事情莫要插手，时常给提提醒就行。下面人的纪律要严格，敲诈勒索的事少做，要钱就光明正大去抄家，不许搞私下交易...”
“是。”
石精忠汇报道：“属下安排三十名队员，在冯道远上下班路上、经常去的地方，冯家周围设六个监视点，二十四小时监视。由于他的身份太高，出入都是私密场所，在不暴露前提下很难有所发现，可能需要时间。”
“没关系，锻炼同时慢慢监视，总会有发现。”
商濯汇报道：“褚队，属下一个星期马不停蹄转了周围三个县城，附带主要乡镇。由于日军驻扎宜昌原因，每天都会有流民到各区县乡镇，成百上千，警察局自己都头疼，一时间很难查清楚谁可疑。”
褚文昊攥着笔皱眉想了想，也对，日军打到山城三百里，要是和谈不成，可能几天就兵临城下，民众逃窜很正常。
“好吧，那就暂时停停。”
武鹤轩汇报道：“褚队，由于稽查科监听设备落后，针对电台信号只能覆盖山城五区中央地段，除了有些商用电台乱用已经派人警告，大部分客商都转移到下面乡镇操作，除登记单位外，偶尔会检测到不明信号，却很难锁定。长途电话关闭，单独开通的七十六家，按照规定只锁定出处，并没有侦查，暂时没有收获。”
褚文昊记录完，扫到六人神情，“没关系，刚刚开始没收获很正常，既然人尽可知，日本间谍自会小心谨慎，没收获正常。邮电科特权主要在于震慑，只要稽查科在一天日本间谍就会小心谨慎。”
“报国，收集赖昌武的资料怎么样了？”
石报国回道：“褚队，这孙子可不是啥好人。目前了解到赖昌武父母早亡，有三个姐姐，大姐夫周志鹏，二姐夫中统一个科长，三姐夫最意外，军统行动二处三科长赵世忠。属下也是废了好大功夫才搞清楚，要不是这混蛋昨天晚上偷偷登赵家门，要查清楚可不容易。行政档案赖昌武就两个姐姐，上次的事情肯定跟赵世忠脱不了干系。自己养了四个姨太太，生了五个孩子，天天晚上花天酒地，没事欺负欺负姿色艳丽的寡妇......”一番介绍总之赖昌武就是个吃喝嫖赌，欺男霸女的混蛋。
“赵世忠？”
褚文昊捏着下巴凝思，好像有点印象，第一个行贿他的军统特务，没想到是赖昌武姐夫，藏的够深。那事情很有可能跟军统有关，想到这眼中射出一道凶光，方虞的死让他心有伤感，要不是跟着自己何至于此，必报仇雪恨！
“精忠负责监视赵世忠一段时间，小心点。”
“是！”
“顶天跟报国按照赖昌武家眷，先去各大银行查查赖家财产、房产等，做个统计晚上请他来做客。”
“是。”
“那个褚队，稽查科无权查私人财产...再说赖昌武虽混蛋，好歹有些来头，是不是稍微低调点好。”
“呸！”石报国鄙夷道：“啥来头，不就是个小分局长，稽查处职权五级之下都可传唤，怕啥。”
项顶天瞪眼：“我用你教嘛！职权是抓共党跟日本间谍，你看这混蛋那点像，妥妥的党国败类。”
石报国撇撇嘴没言语，心里甚是不服。
“我会跟孔院长打声招呼，你们只管去查。”
“是。”
“另外...”褚文昊觉得有些事要提前处理安排，“大家在一起两年有余，都是兄弟，家人盼着弄孙为乐，稽查科不是军统，没有不能结婚的规定。你们也老大不小，要是有喜欢的女人就自己做主，尽快结婚生子，我没意见。”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神情激动，石报国错着手掌嘿嘿道：“前天碰到一个让我浑身颤抖的小娘子，打算取回来当老婆...”
“哈哈哈...拉倒吧你，谁会看上你。”里面打打闹闹，褚文昊没参与讨论，拿着文件上山。一阵香风袭来不自觉嗅了嗅，抬眼望到一袭米色长裙，白衬衣装扮的白箬正笑眯眯盯着她。
“褚长官，开会怎么不通知属下，是害怕我偷偷告密吗？”
“哈哈，白组长今天打扮的好漂亮，有点职业女强人的风范。”褚文昊围着她转了一圈交口称赞。
白箬才三十四岁，虚荣心当然有，花枝乱颤嗔笑：“我那天不漂亮啊？”
“有理。”闲聊几句，褚文昊打算试试她，一星期了，总该开始行动。
“刚好找你有事，给石精忠组长配五部相机、胶卷以及相关监视器材，他一会有任务。”
“是。”
白箬答应一声，大方询问：“褚长官，是发现日本间谍了吗？”
“唉，是啊。”褚文昊叹声道：“查到当日登山刺杀罗慧娟、冯程程及方虞的幕后黑手，很可能是高级日本间谍，当然也不确定，先监视一段时间看看，若是...哼，定把他扒皮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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