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宝一脸无辜的回视灰衣僧人。
心里却在感叹,咋地她就感觉会这样滴呢?
这位大师就凭这副普度众生的长相,就应该是——天龙寺的主持智仁大师。
智仁大师是得道高僧,同时也是智苦大师的师兄。
智苦大师能看到自己身上的功德之光,想必智仁大师也能。
“这位小施主是……”灰衣僧人,也就是智仁大师,笑呵呵的问道。
苏老头连忙道:“这是小女。”
说完,又吩咐糖宝:“闺女,快拜见大师。”
“见过大师。”糖宝连忙恭敬的弯腰行礼。
智仁大师不出意料的,往旁边避了一步。
“小施主不必客气。”
智仁大师说完,摘下了手腕上的一串紫檀木的佛珠,递向了糖宝。
“小施主功德深厚,这串佛珠就送于小施主了。”
承恩王听了智仁大师的话,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大和尚,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承恩王叫道:“本王向你讨要你随身佩戴的佛珠,想要沾沾佛祖的福气,让佛祖多多庇佑本王能够一举夺男,结果你小气吧啦的,硬是不给,现在倒好……”给了一个小丫头。
承恩王看向糖宝,感觉有些酸了。
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然比不过一个小丫头。
糖宝原本不想要的,但是一听说做王爷的要都没有要去,立刻明白肯定是好东西。
于是,干脆的接了过来。
好东西不要白不要!
“多谢大师。”糖宝说道。
回去送给小哥哥!
小哥哥回宫之后,怕是会开启九龙夺嫡的剧本,有佛祖保佑……哦,对了,皇帝叔叔到底有几个儿子呀?
不得不说,糖宝还真的不知道,大燕到底有几个皇子。
不过,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想必儿子挺多的。
糖宝暗搓搓的想。
即便是没有百八十个,十几个二十几个的肯定是有的……
毕竟,自己师父当年给皇上调理过身体。
皇帝叔叔这几年怕是老当益壮,皇宫里不知道添了多少小皇子……
小哥哥的夺嫡之路,任重而道远呀。
糖宝正在感叹着,智仁大师看向了承恩王,笑呵呵的说道:“王爷,贫僧只不过送了一串佛珠,王爷怕是……”
智仁大师说到这儿,顿住了。
“怕是啥?”承恩王不解的问道。
智仁大师摇了摇头。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智仁大师露出了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
承恩王:“……”
看了看宝相庄严的大殿,攥起的拳头又松开了。
他怕在这里打了大和尚,佛祖会怪罪他。
糖宝嘴角抽了抽。
果然和智苦大师是师兄弟,道道一样一样的。
“哼!神神道道的,故弄玄虚!”承恩王不屑的哼哼道。
智仁大师也不生气,笑呵呵的看了承恩王一眼。
然后,带着苏家众人去了佛殿点长明灯。
等到点燃了长明灯,又请了七七四十九个和尚做法事念经……
一通忙活下来之后,已经到了吃晚膳的时辰了。
苏老头等人住在最外围的禅房里,苏老太太和糖宝则被小沙弥,带去了里面的禅院。
据小沙弥讲,这是主持吩咐的。
毕竟,外面的禅房简朴一些,不如里面的禅院清幽舒适。
糖宝觉得,这应该是主持大师给自己开的后门。
糖宝可不知道,她被带去的禅院,正好是华宁公主原本居住的。
而她居住的禅院的一侧,住的是承恩王的女儿菱花郡主。
“小姐,外面下雪了。”石榴快步走进禅房,兴冲冲的说道:“好大好大的雪花,像是一朵朵大白棉花,从天上落了下来。”
糖宝听到石榴的比喻,不由的笑了。
相比于柳絮的高雅情调,果然还是大白棉花更讨乡下人喜欢。
糖宝来了兴致,让石榴帮着系上火红狐狸毛带兜帽的斗篷,提着一盏八角琉璃灯去了屋外。
果然,大片大片的雪花飘飘洒洒。
沁凉的空气中,蕴含着一缕缕的佛香。
有笃笃的木鱼声隐隐的传来,为这静谧的夜色,增添了一丝神秘庄严……
院子里种了两棵菩提树,如今上面的枝干上,已经挂上了白色的雪花。
糖宝站在菩提树下,看着自己被一片片雪花包围。
感觉自己也满身的佛气,飘飘渺渺的要飞升。
“小姐,这灯给我提着,您拿着手炉,免得染了寒气。”
石榴说着,接过琉璃灯,递给了糖宝一个紫铜小手炉。
“我哪里就这么怕冷了。”糖宝接过手炉,笑眯眯的说道:“石榴姐姐,等这雪下大了,咱们赶明儿堆一个大雪人吧。”
“好呀好呀!”石榴高兴的说道:“咱们堆一个大大的雪人,等到太阳出来也不容易晒化……”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隔壁的院子里传来了“砰!”的一声响,不知道是什么落到了地上。
“我说过了,我是来潜心求佛的,不是来享福的!”一个清脆的女声叫道:“你看看你们都送了些什么来?红狐狸毛的斗篷,紫铜的小手炉,羊脂玉的簪子……腐败!堕落!”
糖宝:“……”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紫铜小手炉。
又侧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披着的红色狐狸毛的斗篷。
哦,对了,她头上戴的也是一支羊脂玉的簪子。
因为她刚才散了头发,要出来的时候随意挽了起来。
然后用一支羊脂玉的簪子一别,简单而又省事儿。
糖宝不由的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腐败堕落了?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儿……
糖宝反省了一秒钟。
随即就感叹了一句——
这小手炉真暖和!
不得不说,在这样雪花飘飘的雪夜里,抱着一个暖暖和和的小手炉,听雪赏雪,风花雪月,太——小资了。
糖宝在这边感叹小资,隔壁院子还在闹腾。
“把这些东西都拿走!不要再让我看到!咱们承恩王府,因为我的缘故,就要绝后了!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清脆的女声继续叫道:“父王见天的被京城的人耻笑,是个绝户王……是个、呜呜……”
那边的人说着说着,呜呜哭了起来。
听声音,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
糖宝皱了皱眉头。
绝户王?
谁这么不道德,给人家取这种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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