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智雄脑门上青筋暴起，右拳紧紧握住却又缓缓的松开，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让自己暴躁的情绪缓缓的变得平复一些，森冷的目光直接射向了柳浩天的脸庞：“柳浩天，你是第1个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人？”
柳浩天苦笑了一下：“严书记，如果您要是感觉我的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您可以选择不回答，我知道这个问题比较刁钻，但是，既然我现在成了天木市国资委的主任，我就必须站在这个位置上，做出我认为正确的选择。
因为我清楚，如果我们市国资委要想做出成绩，离开了您的支持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我现在不敢充分信任您，或许您觉得我这样说十分幼稚，十分可笑，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柳浩天说完，别墅小院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蔡崇文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女儿领回来的这个国资委主任，竟然是一个如此的楞头青，竟然敢直接和市委书记严智雄如此叫板，这种所作所为在官场上是极不明智的行为，有些时候，就算当领导的当时什么都不说，事后肯定会狠狠的收拾你。
蔡崇文从严智雄刚才的那一系列的细节中就看出来了，此时此刻的严智雄非常的气愤，非常的恼怒。
蔡崇文正打算站出来缓解一下气氛，却听到严智雄叹息了一声：“柳浩天呀，你就庆幸吧，你遇到了一个好领导，如果不是沈志杰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打电话，在电话里再三的强调你柳浩天性格特立独行，哪怕你是省委书记亲自点的将，我也会直接把你打入冷宫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你说你啊，一个小小的市国资委的主任，竟然敢质疑我这个市委书记的所作所为，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蔡崇文听到此处，原本想要说出来的话又憋了回去。
这一刻，蔡崇文真的有些惊讶了。
虽然他已经退休多年了，但是蔡崇文对于整个北一省的大体局面还是有所了解的，尤其是对于沈志杰和秦博文这些人，他也早有耳闻。
尤其是沈志杰，早就有传闻说，沈志杰很有可能会从市长直接晋升为副省长，虽然现在还没有任何的实质文件出来，但是，最近这几年，在沈志杰的治理之下，整个北明市的经济发展速度和水平有了质的提升。
尤其是千湖镇这个钓鱼特色小镇以及白宁县半导体产业园区，这两个大项目，更是为沈志杰增分不少。
而现在有位副省长再有几个月就要退居2线了，很多人都已经围绕着这个位置开始展开了明争暗斗，但是蔡崇文最看好的依然是沈志杰。
原因很简单，沈志杰和秦博文的关系非常好，而秦博文身为北明市的市委书记，同时也是北一省的省委常委，他在省委里面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最为关键的是，省委书记陆天明虽然没有明确表态支持沈志杰，但是，沈志杰做出来的这个白宁县半导体产业园区这个项目，让陆天明非常满意，而整个北一省的信息产业，也因为这个项目即将走向升级和换代。而北一省在整个北方也已经走在了半导体产业的前沿。
所以，蔡崇文非常看好沈志杰。
此时此刻，听到严智雄这样说，蔡崇文心中怎能不惊讶，一个堂堂的副省长的有力的竞争者，一个省会城市的市长，竟然为了柳浩天这样一个下属，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严智雄打电话讲述柳浩天特立独行的性格，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沈志杰非常欣赏柳浩天，甚至把柳浩天当成嫡系来培养，而这种情感也早就超出了一般的上级领导对下属的欣赏，这是一种独特的情感联系，而从这样一个细节也可以看得出来，柳浩天是多么具有强烈的人格魅力。
尤其让蔡崇文意想不到的事，自己的女儿平时是那么谨慎，看人的眼光那么高，这一次竟然亲自把柳浩天带回家中，为他牵线搭桥来拜见严智雄，这足以说明柳浩天的人格魅力已经感染了自己的女儿。
说实在的，此刻的蔡崇文从眼前柳浩天的身上，并没有看出他的人格魅力到底在哪里。他非常的好奇。
柳浩天听严智雄这样说，顿时心头一暖，他没有想到，虽然隔着千山万水，但是自己的老领导沈志杰竟然为了自己多次给严智雄打电话，而这些事情沈志杰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
柳浩天冲着严智雄略微有些歉意的一笑：“严书记，对于我的鲁莽和任性，我向您表示道歉，但是我不希望沈市长的言辞让您为难，如果您对我的做事风格不满意，可以按照您的做事风格来处理。”
严智雄有些惊呆了。
如果是别人年轻人，听到有人为自己说话，恨不得赶快和自己拉近关系，但是眼前的这个柳浩天，却偏偏让自己不要顾及自己和沈志杰的关系，很显然，他是不希望这层关系影响到自己的判断。
这个细节到时让严智雄非常意外。
严智雄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柳浩天几眼，这才缓缓说道：“柳浩天，我早就听沈直接说过，你是一个敢于做事的人，但也是一个很能惹事儿的人，以前我真的很好奇，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够顺风顺水的走到今天？
现在我明白了，你小子呀，胆子是真够大的！
但你的运气也相当不错。
在北明市的时候，有沈志杰护着你，秦博文对你也相当认可，到了我们天木市，我原本还想再仔细的观察一下，没想到你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而且一上来就对我表示强烈的质疑。
说实在的，我真的直接想一棒子把你打回到原始社会。
但是今天，是老领导的生日，而你又是蔡姐领回来的，所以我今天破例给你一个面子，这也是给老领导面子，我跟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要用郑文东。”
说到此处，严智雄看向柳浩天问道：“柳浩天，我先考考你吧，你说，我们白宁县国资委旗下的这些企业，眼前所面临的最大的困局是什么？机遇有哪些？有什么解决问题的途径？”
严智雄说完之后，蔡崇文的目光也看向了柳浩天，作为天木市的老领导，蔡崇文虽然退隐多年，但是对天木市经济的发展却一直放在心上，而严智雄对于这位老领导也相当尊重，经常跑老领导这里来汇报工作，同时听取老领导对天木市经济发展的一些看法和观点，并把他认为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吸收进来。
所以，蔡崇文对天木市的经济形势非常了解，所以他也很想听一听，柳浩天对天木市国资委旗下的企业的看法和观点。
毕竟，柳浩天可是省委书记陆天明亲自点将的，如果他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的话，以省委书记陆天明那么高的眼光，根本不可能直接点他的将。
柳浩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脑飞快的转动起来，柳浩天清楚，自己能否获得严智雄的支持，这次考验至关重要。同时这也关系到省委书记陆天明的面子。
柳浩天略微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严书记，根据我的调研，我发现，我们天木市国资委旗下的国企主要有三个类型，一是投融资平台，二是公益类企业，比如水利，交通等。三地区支柱类型产业集团，比如我们天木饮品集团以及天木棉纺集团。
对于我们天木市来说，我们天木市国资委旗下的这些企业存在10大问题：
第1个问题是资源整合地位不强。这是制约我们天木市国企改革的主要的障碍。
相比于省级国资委旗下的那些企业，我们地市级国资委旗下的企业规模和优质项目不足，财政吃紧，能力施展有限，难以受到特别的重视。我们地市级国资委的影响力远远不如把控财政大权并且有产业基金傍身的市财政局。这就造成了我们市国资委地位低下，话语权严重不足。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分管我们天木市国资委的副市长，在所有副市长中排名第四，而分管市财政局的副市长是我们天木市的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
正因为我们是国资委地位不足，这才导致曾经被我们市国资委所持有的带有优质现金流的资产被财政局划走，而我们市财政局所持有的都是一些相对劣势的资源。
这是我们最大的痛点之一。”
当柳浩天说完这第一点之后，严智雄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而蔡崇文也明显瞪大了眼睛，因为柳浩天仅仅说出了这第1个问题，就足以让这两位天木市的市委领导对柳浩天刮目相看。
因为一般人即便知道天木市国资委面临的困境，但也很难做出有效的总结，这一点，郑文东和贺天成这两位国资委曾经的一二把手表现得相当明显。而且他们即便知道这些问题，也不敢直接说出来，因为他们怕得罪常务副市长。
而柳浩天到天木市没有几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对天木市国资委的情况如此了解，说出如此有深度的话，这让严智雄和蔡崇文相当意外。
不过两人全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并没有表现的太过于夸张，只是静静地继续听着柳浩天分析。
柳浩天接着说道：“我们天木市国资委所面临的第2个问题是产业整合能力孱弱。
举个例子，我们天木市城市投资公司缺乏由城投平台主体所带动的产业整合能力，进而导致地方产业化、集群化发展能力不足。
第3个问题是我们天木市国资委资源资产的禀赋不足，缺乏优势。主要体现在资产结构不佳以及产业基础不足这两个方面…
随后，柳浩天侃侃而谈，分别从天木市国资委的体制机制的短板以及天木市国资委领导层对远期问题与当下问题的矛盾的判断、同质化的发展难题、产业空心化的难题、地产及基建均沾化难题、证券化难题、市场化难题、创新与投资窘境等诸多细节问题，一一阐述了柳浩天自己的观点。”
等柳浩天说完之后，严智雄和蔡崇文、蔡瑞芬三人全都惊呆了。
尤其是严智雄，作为天木市的市委书记，他对于天木市现在所存在的问题有着十分清晰的判断和分析，而柳浩天今天所阐述的10个问题，至少其中5个问题都给他带来了一些启发。
这让严智雄相当的意外。
以前严智雄曾经与天木市国资委的领导班子举行过多次座谈会，每个领导班子成员全都多次发言，但是，他们这些人在发言的过程中所阐述的问题，虽然听起来头头是道，但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像今天柳浩天这样，如此详细的全面的成体系化的来阐述这些问题，最关键的是，柳浩天在阐述这些问题的时候，往往都会给出解决问题的方案。
而这些解决方案在严智雄听起来犹如醍醐灌顶，让他以往一直头痛的一些难题，竟然在柳浩天刚才的阐述中似乎找到了一些解决问题的突破口。
这一刻，严智雄终于明白，为什么沈志杰一而再再而三的向自己强调，柳浩天是一个喜欢惹事的人，但绝对也是一个有干劲有能力的福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向自己强调，让自己一定要包容柳浩天。
这一刻，严智雄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对柳浩天这个年轻人，绝对不能等闲视之。
在支持他的同时，也必须要好好的敲打他，不能让这家伙翘起尾巴来，否则的话以后很难管理。严智雄心中很快就形成了今后如何对待柳浩天的整套方案。
柳浩天这么一说，一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了，家中的保姆已经三次过来想要催他们吃饭了，但全都被蔡瑞芬悄然的打发走了。
因为蔡瑞芬看得出来，自己的老爸和严智雄这位堂堂的市委书记，对柳浩天所说的这份内容十分感兴趣，两个加起来有100多岁的老人家，就这样静静的听着柳浩天站在那里讲述了他的一些观点。
直到柳浩天看到蔡崇文不停的揉着腰，这才停了下来，脸上略有歉意的看向蔡崇文说道：“蔡老，真是不好意思，刚才突然文思如涌泉，所以便忍不住的吐槽了一下，不好意思，让您老人家受累了。”
蔡崇文摆了摆手说道：“我累一点没关系，但是你这个年轻的同志所说的这番话我感觉非常的精辟，应该能够对严智雄在今后制定施政方案上有所帮助。”
说到此处，蔡崇文看一下女儿蔡瑞芬笑着说道：“小芬呀，你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今天你带回来的这个年轻人我非常喜欢，走，咱们先进去吃饭吧！
至于严智雄的解释，就吃饭的时候再说吧！”
说到此处，蔡崇文又看向柳浩天说道：“柳浩天，今天你带给了我和严智雄一些惊喜，那么吃饭的时候，我相信严智雄在解释为什么要重用郑文东的这件事情上，应该也会对你有所启发！”
柳浩天点了点头，陪着蔡崇文和严智雄等人迈步向里面走去。
不过柳浩天的心中始终有一个疑问：“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严智雄非得重用郑文东呢？而且从严智雄的表现来看，他似乎也知道郑文东存在精力问题。到底是为什么呢？”
柳浩天苦笑了一下：“严书记，如果您要是感觉我的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您可以选择不回答，我知道这个问题比较刁钻，但是，既然我现在成了天木市国资委的主任，我就必须站在这个位置上，做出我认为正确的选择。
因为我清楚，如果我们市国资委要想做出成绩，离开了您的支持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我现在不敢充分信任您，或许您觉得我这样说十分幼稚，十分可笑，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柳浩天说完，别墅小院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蔡崇文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女儿领回来的这个国资委主任，竟然是一个如此的楞头青，竟然敢直接和市委书记严智雄如此叫板，这种所作所为在官场上是极不明智的行为，有些时候，就算当领导的当时什么都不说，事后肯定会狠狠的收拾你。
蔡崇文从严智雄刚才的那一系列的细节中就看出来了，此时此刻的严智雄非常的气愤，非常的恼怒。
蔡崇文正打算站出来缓解一下气氛，却听到严智雄叹息了一声：“柳浩天呀，你就庆幸吧，你遇到了一个好领导，如果不是沈志杰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打电话，在电话里再三的强调你柳浩天性格特立独行，哪怕你是省委书记亲自点的将，我也会直接把你打入冷宫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你说你啊，一个小小的市国资委的主任，竟然敢质疑我这个市委书记的所作所为，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蔡崇文听到此处，原本想要说出来的话又憋了回去。
这一刻，蔡崇文真的有些惊讶了。
虽然他已经退休多年了，但是蔡崇文对于整个北一省的大体局面还是有所了解的，尤其是对于沈志杰和秦博文这些人，他也早有耳闻。
尤其是沈志杰，早就有传闻说，沈志杰很有可能会从市长直接晋升为副省长，虽然现在还没有任何的实质文件出来，但是，最近这几年，在沈志杰的治理之下，整个北明市的经济发展速度和水平有了质的提升。
尤其是千湖镇这个钓鱼特色小镇以及白宁县半导体产业园区，这两个大项目，更是为沈志杰增分不少。
而现在有位副省长再有几个月就要退居2线了，很多人都已经围绕着这个位置开始展开了明争暗斗，但是蔡崇文最看好的依然是沈志杰。
原因很简单，沈志杰和秦博文的关系非常好，而秦博文身为北明市的市委书记，同时也是北一省的省委常委，他在省委里面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最为关键的是，省委书记陆天明虽然没有明确表态支持沈志杰，但是，沈志杰做出来的这个白宁县半导体产业园区这个项目，让陆天明非常满意，而整个北一省的信息产业，也因为这个项目即将走向升级和换代。而北一省在整个北方也已经走在了半导体产业的前沿。
所以，蔡崇文非常看好沈志杰。
此时此刻，听到严智雄这样说，蔡崇文心中怎能不惊讶，一个堂堂的副省长的有力的竞争者，一个省会城市的市长，竟然为了柳浩天这样一个下属，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严智雄打电话讲述柳浩天特立独行的性格，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沈志杰非常欣赏柳浩天，甚至把柳浩天当成嫡系来培养，而这种情感也早就超出了一般的上级领导对下属的欣赏，这是一种独特的情感联系，而从这样一个细节也可以看得出来，柳浩天是多么具有强烈的人格魅力。
尤其让蔡崇文意想不到的事，自己的女儿平时是那么谨慎，看人的眼光那么高，这一次竟然亲自把柳浩天带回家中，为他牵线搭桥来拜见严智雄，这足以说明柳浩天的人格魅力已经感染了自己的女儿。
说实在的，此刻的蔡崇文从眼前柳浩天的身上，并没有看出他的人格魅力到底在哪里。他非常的好奇。
柳浩天听严智雄这样说，顿时心头一暖，他没有想到，虽然隔着千山万水，但是自己的老领导沈志杰竟然为了自己多次给严智雄打电话，而这些事情沈志杰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
柳浩天冲着严智雄略微有些歉意的一笑：“严书记，对于我的鲁莽和任性，我向您表示道歉，但是我不希望沈市长的言辞让您为难，如果您对我的做事风格不满意，可以按照您的做事风格来处理。”
严智雄有些惊呆了。
如果是别人年轻人，听到有人为自己说话，恨不得赶快和自己拉近关系，但是眼前的这个柳浩天，却偏偏让自己不要顾及自己和沈志杰的关系，很显然，他是不希望这层关系影响到自己的判断。
这个细节到时让严智雄非常意外。
严智雄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柳浩天几眼，这才缓缓说道：“柳浩天，我早就听沈直接说过，你是一个敢于做事的人，但也是一个很能惹事儿的人，以前我真的很好奇，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够顺风顺水的走到今天？
现在我明白了，你小子呀，胆子是真够大的！
但你的运气也相当不错。
在北明市的时候，有沈志杰护着你，秦博文对你也相当认可，到了我们天木市，我原本还想再仔细的观察一下，没想到你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而且一上来就对我表示强烈的质疑。
说实在的，我真的直接想一棒子把你打回到原始社会。
但是今天，是老领导的生日，而你又是蔡姐领回来的，所以我今天破例给你一个面子，这也是给老领导面子，我跟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要用郑文东。”
说到此处，严智雄看向柳浩天问道：“柳浩天，我先考考你吧，你说，我们白宁县国资委旗下的这些企业，眼前所面临的最大的困局是什么？机遇有哪些？有什么解决问题的途径？”
严智雄说完之后，蔡崇文的目光也看向了柳浩天，作为天木市的老领导，蔡崇文虽然退隐多年，但是对天木市经济的发展却一直放在心上，而严智雄对于这位老领导也相当尊重，经常跑老领导这里来汇报工作，同时听取老领导对天木市经济发展的一些看法和观点，并把他认为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吸收进来。
所以，蔡崇文对天木市的经济形势非常了解，所以他也很想听一听，柳浩天对天木市国资委旗下的企业的看法和观点。
毕竟，柳浩天可是省委书记陆天明亲自点将的，如果他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的话，以省委书记陆天明那么高的眼光，根本不可能直接点他的将。
柳浩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脑飞快的转动起来，柳浩天清楚，自己能否获得严智雄的支持，这次考验至关重要。同时这也关系到省委书记陆天明的面子。
柳浩天略微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严书记，根据我的调研，我发现，我们天木市国资委旗下的国企主要有三个类型，一是投融资平台，二是公益类企业，比如水利，交通等。三地区支柱类型产业集团，比如我们天木饮品集团以及天木棉纺集团。
对于我们天木市来说，我们天木市国资委旗下的这些企业存在10大问题：
第1个问题是资源整合地位不强。这是制约我们天木市国企改革的主要的障碍。
相比于省级国资委旗下的那些企业，我们地市级国资委旗下的企业规模和优质项目不足，财政吃紧，能力施展有限，难以受到特别的重视。我们地市级国资委的影响力远远不如把控财政大权并且有产业基金傍身的市财政局。这就造成了我们市国资委地位低下，话语权严重不足。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分管我们天木市国资委的副市长，在所有副市长中排名第四，而分管市财政局的副市长是我们天木市的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
正因为我们是国资委地位不足，这才导致曾经被我们市国资委所持有的带有优质现金流的资产被财政局划走，而我们市财政局所持有的都是一些相对劣势的资源。
这是我们最大的痛点之一。”
当柳浩天说完这第一点之后，严智雄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而蔡崇文也明显瞪大了眼睛，因为柳浩天仅仅说出了这第1个问题，就足以让这两位天木市的市委领导对柳浩天刮目相看。
因为一般人即便知道天木市国资委面临的困境，但也很难做出有效的总结，这一点，郑文东和贺天成这两位国资委曾经的一二把手表现得相当明显。而且他们即便知道这些问题，也不敢直接说出来，因为他们怕得罪常务副市长。
而柳浩天到天木市没有几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对天木市国资委的情况如此了解，说出如此有深度的话，这让严智雄和蔡崇文相当意外。
不过两人全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并没有表现的太过于夸张，只是静静地继续听着柳浩天分析。
柳浩天接着说道：“我们天木市国资委所面临的第2个问题是产业整合能力孱弱。
举个例子，我们天木市城市投资公司缺乏由城投平台主体所带动的产业整合能力，进而导致地方产业化、集群化发展能力不足。
第3个问题是我们天木市国资委资源资产的禀赋不足，缺乏优势。主要体现在资产结构不佳以及产业基础不足这两个方面…
随后，柳浩天侃侃而谈，分别从天木市国资委的体制机制的短板以及天木市国资委领导层对远期问题与当下问题的矛盾的判断、同质化的发展难题、产业空心化的难题、地产及基建均沾化难题、证券化难题、市场化难题、创新与投资窘境等诸多细节问题，一一阐述了柳浩天自己的观点。”
等柳浩天说完之后，严智雄和蔡崇文、蔡瑞芬三人全都惊呆了。
尤其是严智雄，作为天木市的市委书记，他对于天木市现在所存在的问题有着十分清晰的判断和分析，而柳浩天今天所阐述的10个问题，至少其中5个问题都给他带来了一些启发。
这让严智雄相当的意外。
以前严智雄曾经与天木市国资委的领导班子举行过多次座谈会，每个领导班子成员全都多次发言，但是，他们这些人在发言的过程中所阐述的问题，虽然听起来头头是道，但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像今天柳浩天这样，如此详细的全面的成体系化的来阐述这些问题，最关键的是，柳浩天在阐述这些问题的时候，往往都会给出解决问题的方案。
而这些解决方案在严智雄听起来犹如醍醐灌顶，让他以往一直头痛的一些难题，竟然在柳浩天刚才的阐述中似乎找到了一些解决问题的突破口。
这一刻，严智雄终于明白，为什么沈志杰一而再再而三的向自己强调，柳浩天是一个喜欢惹事的人，但绝对也是一个有干劲有能力的福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向自己强调，让自己一定要包容柳浩天。
这一刻，严智雄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对柳浩天这个年轻人，绝对不能等闲视之。
在支持他的同时，也必须要好好的敲打他，不能让这家伙翘起尾巴来，否则的话以后很难管理。严智雄心中很快就形成了今后如何对待柳浩天的整套方案。
柳浩天这么一说，一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了，家中的保姆已经三次过来想要催他们吃饭了，但全都被蔡瑞芬悄然的打发走了。
因为蔡瑞芬看得出来，自己的老爸和严智雄这位堂堂的市委书记，对柳浩天所说的这份内容十分感兴趣，两个加起来有100多岁的老人家，就这样静静的听着柳浩天站在那里讲述了他的一些观点。
直到柳浩天看到蔡崇文不停的揉着腰，这才停了下来，脸上略有歉意的看向蔡崇文说道：“蔡老，真是不好意思，刚才突然文思如涌泉，所以便忍不住的吐槽了一下，不好意思，让您老人家受累了。”
蔡崇文摆了摆手说道：“我累一点没关系，但是你这个年轻的同志所说的这番话我感觉非常的精辟，应该能够对严智雄在今后制定施政方案上有所帮助。”
说到此处，蔡崇文看一下女儿蔡瑞芬笑着说道：“小芬呀，你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今天你带回来的这个年轻人我非常喜欢，走，咱们先进去吃饭吧！
至于严智雄的解释，就吃饭的时候再说吧！”
说到此处，蔡崇文又看向柳浩天说道：“柳浩天，今天你带给了我和严智雄一些惊喜，那么吃饭的时候，我相信严智雄在解释为什么要重用郑文东的这件事情上，应该也会对你有所启发！”
柳浩天点了点头，陪着蔡崇文和严智雄等人迈步向里面走去。
不过柳浩天的心中始终有一个疑问：“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严智雄非得重用郑文东呢？而且从严智雄的表现来看，他似乎也知道郑文东存在精力问题。到底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