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凌画起来上朝,宴轻也准时醒了,刚要喊云落给他拿朝服,想起昨天他把云落给赶走了,于是自己去找出朝服来。

    他人还没回京的时候,御衣局就将朝服给他制了出来,送来了端敬候府。

    两个人穿戴妥当后,云落和朱兰也掐着点来了,厨房同时送来了早饭。

    吃过早饭后,凌画和宴轻出了紫园,凌画直接向府门口走去,宴轻对她问:“你昨天不是说要去问曾大夫吗?”

    凌画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哥哥昨天在我睡着后,不是带着酒去找过他了吗?”

    宴轻:“……”

    他眼睛眨啊眨的,半晌问:“你怎么知道的?”

    她昨天明明睡的很熟啊。

    凌画转回头继续往前走,“猜的。”

    宴轻:“……”

    凌画好笑,“哥哥,你要做的事儿,有办不成的时候吗?昨天你说要跟我一起上朝,眼睛里都写着你要去贿赂曾大夫呢。”

    宴轻:“……”

    哎,就说娶了个太聪明的夫人,不怪他这么久辛辛苦苦生怕哪里一个不小心就暴露本性吧!

    两个人一起上朝,这一日,在朝堂上,炸开了锅。文武百官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宴轻出现在朝堂上的那一刻,还是让人呆了呆,又惊了惊。

    端敬候府小侯爷宴轻,年少时惊才艳艳,所有人都说此子将来比端敬候府历代侯爷都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来必定是个会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主,但是不成想,他中途便拐了个弯走了歪路,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一辈子做纨绔吃吃喝喝都与朝堂无关了时,他突然随着先皇驾崩遵循先皇遗旨又回归正轨了。

    哎,宴轻这个人,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后又大惊大叹。不用说,随着他入朝,史书上将来肯定有他浓墨重彩的一笔,当然,铲平碧云山祸乱,他居功至伟,本来也会载入史册。

    新皇还没来,宴轻被一群人围住,问他的伤势,怎么不多养几日,小侯爷您可不能将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儿啊一定要好好养着云云。

    宴轻自始至终只有一句话,“陪着夫人来的。”

    文武百官:“……”

    以前没听说您除了不好惹外,还有个粘人的属性啊。

    萧枕上了早朝,见到宴轻,也愣了一下,径直在他身边停下,“你怎么来了?”

    宴轻闲闲地瞅了萧枕一眼,“一个人呆在家里无聊,陪夫人来的。”

    萧枕:“……”

    他看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的凌画,又看了看宴轻,眼神颇有些一言难尽,最后没理他。

    果然,宴轻深刻地贯彻执行陪夫人听朝的这一原则,在早朝上,无论朝臣们吵成什么样,无论凌画舌战群儒,无论谁附议谁反对,他自始至终,都没发表意见。

    而萧枕也当他不存在,没点到他。

    下了早朝,孙相拦住宴轻,“小侯爷啊,你养好伤了没?”

    “没。”

    “那你这是……”

    “陪夫人来的,你可以跟陛下一样,当做没看见我。”

    孙相:“……”

    行吧,他只要回京把掌舵使带回京干活就好,至于他自己,还是先好好养伤吧,他要求也没那么高。否则掌舵使不回京,他有些顶不住啊。至于原因,还不是因为他那个好女儿那日在城门口踢了老臣一脚?虽然事后证明她既有能力救下了那两个孩子,又没让京城出事儿,但总归是做了很出格的事儿,老臣们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心里都有老大的意见了,尤其是他的女儿就要做皇后了,这更让那些想把女儿孙女送进宫的人看他不顺眼了,朝务就有些不好开展。如今凌画回来就好了,她有理有据,据理力争,言辞锋利,老臣们其实都有些怕她,果然她回来,能震慑住一大批人。

    下了朝后,凌画要去御书房跟萧枕议事,宴轻自然也跟着。

    在御书房待了一个时辰,宴轻一句话也没说,倒是把小郑子给萧枕准备的两碟糕点都给吃了。

    萧枕与凌画议完事,终于忍不住问他,“你不打算吃午膳了吗?”

    宴轻随意地说:“吃啊,你这两碟糕点,还没有一个包子占地方,吃了也不当什么。”

    萧枕:“……”

    宴轻又评价,“宫里的御厨什么时候手艺这么好了?玫瑰花糕做的很是不错,桂花饼也挺好吃的。”

    萧枕无语,“宫里以前的御厨都出宫了,如今的厨子是我从二皇子府带进宫的。”

    凌画给他请的厨子,自然都是极好的。

    宴轻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他对凌画说:“咱们今天中午就在皇宫里吃午饭吧!陪着陛下一起吃,君臣同乐嘛。”

    凌画点头,“好啊。”

    萧枕:“……”

    于是,宴轻与凌画陪着萧枕吃了午膳,午膳后,他本来还要陪着凌画,但太后派人来接,他去了长宁宫。

    太后看到他,又气又笑,“你啊,你这个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都成了副相了,也太随心所欲了些。”

    宴轻歪在椅子上,懒洋洋地吃着葡萄,“随了您?要不就随了我祖母?应该不随我娘,她出身宁家,那就不是一个可以随心所欲的地方。”

    太后笑,“哀家年轻时,也不跟你一样,你祖母也是个端正大方的,你还别说,大约还真是随了你娘,她若不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也不会叛出宁家嫁给你父亲了。”

    宴轻想想也是,“行吧,反正我也没见过她,您说随她就随她。”

    宴轻在长宁宫里吃了一碟葡萄后,就要走,太后一把按住他,“凌画就在议事殿,跑不了,那里没处让你躺着歪着,你就待在我这宫里午睡,等睡醒了,再去找她。”

    见宴轻不太乐意,她瞪眼,“多大的人了,这么黏人多什么?你若是不听话,哀家就去你的端敬候府里养老,天天盯着你絮叨。”

    宴轻顿时老实了,安分地待在太后的长宁宫里睡了个午觉。

    宴轻睡醒后。太阳已偏西,他出了长宁宫,太后也没拦着他,只告诉他每日来长宁宫睡午觉,便让他走了。

    于是,宴轻去找了凌画,最后又在宫里陪着萧枕吃了晚膳,天彻底黑了后,本来凌画还要留在议事殿与朝臣们一起加班加点,但因为宴轻,怕他太晚不得休息累着,便出了议事殿,回了端敬候府。

    这样,一连多日,宴轻都成了朝堂上的隐形人,长宁宫里午睡的常客,每日把陛下桌子上的糕点都吃光了,再陪着陛下每日用晌午晚上两顿饭的人。

    文武百官里,他成了个特别新奇的存在,独树一帜。

    所以,三个月后,宴轻有一天突然在早朝上发表观点态度,且有理有据言辞犀利,声音不大,但比凌画更有力度和深度,引经据典,博通古今,直扎人心的反驳朝臣们时,朝臣们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下了早朝后,朝臣们恍然大悟,“噢,对了,宴小侯爷的伤看起来彻底好了。”

    好了伤的宴轻,当日晚,没在皇宫里吃完饭,拉着凌画早早回府了。

    他们俩突然不在宫里吃晚饭,萧枕还有些不适应,没胃口地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小郑子问:“你说宴轻,他有什么魔力?怎么他一走,朕连晚饭吃着都不香了?”

    小郑子连忙宽慰萧枕,“陛下,您马上就大婚了,待皇后娘娘入宫,您就又有人陪着吃晚膳了。”

    所以,您就别舍不得宴小侯爷了。他可听说了,宴小侯爷和凌掌舵使至今还没圆房呢,如今伤好了,大约是回府圆房去了。

    萧枕:“……”

    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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