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晚,还是附近出了杀人桉、游客都跑去看热闹了,店里的客人不算多。
其中除了两瓶酒,竟然没有其他带着杀气的人。
反倒是江夏路过伏特加旁边时,像是按下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伏特加浑身杀气一收,忽然变得干干净净。
江夏:“……”
他忍不住幽幽往那边看了一眼:这个混蛋大块头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意见。
伏特加正襟危坐,并未跟他对视。
江夏也没有停留,他看着平静的饭店,叹了一口气,不禁有些失望:少了柯南和服部平次,这顿饭似乎没有外快捞了。
……
在洗手台前洗完手,正慢慢擦干的时候。
江夏身后的门卡哒一响,有人走了进来。
他动作一停,抬头看向镜子。干净整洁的镜面中,映出了两个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的黑衣人。
琴酒和伏特加进到洗手间,反手关上门,一个去隔间转了一圈,确认没有其他人在,另一个则低头查看着检测装置,但没发现多余的窃听信号源。
他们这才重新走回江夏面前。
江夏看着伏特加收起检测仪器,沉默了一下:“……每天这样累不累啊。”
顿了顿,又看向琴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哦,我忘了,你最近好像很清闲。”
话音刚落,周围空气里的杀气浓度,如愿拔高了一截。
琴酒看着这个害他被boss以为有脸盲症的罪魁祸首,手背上无声浮现出一道青筋,“你果然是故意的?”
“那么久的事,你还记得啊。你也太记仇了。”江夏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胡诌,“那天我只是想欣赏一下红烧波本。就算你不开枪,电梯也依旧会坏,谁知道你居然真的分辨不出别人的长相——脸盲有时确实是一些重大疾病的先兆,多休息一下没什么坏处。”
琴酒眼角微跳,他只是懒得去记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又不是真的脸盲。
而且乌左嘴里的话,也根本不能信:就算真的有其他停住电梯、封死波本退路的方法,那也肯定是planbcd。而“琴酒狙击电梯”,恐怕才是乌左真正的plana——乌左需要的根本不是什么谋害波本的帮手,而是一个优秀的演员。
什么样的演员最好?当然是完全入戏的——只有不知道有导演和剧本存在,才能展开最真实的演出。
琴酒:“……”而那时,自己竟然就在不知不觉间,被乌左强行拉进他的剧场,变成了一个促成最后舞台的演员。
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算计他……
很多事不能回头想,越想越觉杀意暴涨。
只不过根据琴酒的经验,每一次他心情不爽,乌左反而都隐晦地有些开心。
或者确切来说,任何一个人在乌左面前露出杀意,他都会有类似的反应……毕竟这个魔鬼的舞台,最需要的恐怕就是“杀意”这种动力。
想到这,琴酒心情反而平复了不少。
片刻后,就见乌左果然有点失望,索然无味地揭过了话题。
甚至还开始打一鞭子给一颗枣,安慰他道:“别翻旧账了。‘那位大人’发现没有你之后工作变忙,反而会越发意识到你的重要性,缺的任务以后都还会回来。现在他的做法也不是敲打,只是真的在担心你的健康状况——多好一上司啊。”
琴酒:“……”虽然这句话也真不到哪去,八成只是说出来哄人的,但听着倒确实有几分顺耳。看样子,乌左偶尔也能说点人话,难怪那群太太总是沉迷于他那个小破事务所不可自拔。
翻旧账确实没什么用,琴酒冷哼一声,想起了正事。
“千成瓢箪的事,你要怎么解决?”保险起见,琴酒给出了一点他知道的信息,“另外,大坂有一个外围成员失踪了。他和千成瓢箪,以及你正要杀的那个旅行团有关——别把人全杀完,记得留下知道关键信息的家伙。”
说着,他又想起什么,拎起不知何时爬到了伏特加身上的猫,丢给江夏:“你的猫,自己带好。”
江夏接住干饭猫,一人一猫对视片刻,他想了想,又把猫递回去。
然后正色道:“还是先放到你们那边吧,我这几天太忙了,而且对‘江夏’来说,这不是我的猫,只是散养的街猫,没理由总跟它一起——你带上吧,它很好养,不用喂也不用管,有事都会自己解决。”
“……”伏特加一呆,旋即无声蹿出一股杀意。
干饭猫耳尖一抖,蹭的扭过头,圆圆的眼睛看着他,眼底露出几分垂涎的光。
琴酒倒是对此没什么意见,虽然这猫远不像乌左说的那么省心,一路上爪子根本闲不下来。但反正也是伏特加操心,跟他没什么关系。
伏特加闲着也是闲着。这么想着,琴酒又接过猫,在伏特加复杂的目光中,随手把猫丢到他手上。
猫看上去开心极了。
琴酒想起刚才,江夏刚说让猫跟着他们,猫就扭过头去看伏特加的事,感觉这猫简直像是能听懂乌左的指令一样:“怎么驯的?”
“啊?”江夏怔了一下,过了两秒才隐约猜到琴酒为什么这么问——这人该不会是想把猫批量转化成组织的劳动力吧。
干饭猫可只有一只……
江夏给劳模的创造性想法,泼了一盆凉水:“要看猫的,绝大多数猫都没有这种天赋。那么多猫里,才只选出了这一只。”
伏特加在乌左面前不敢跟猫斗争,只能默默旁听,边听边在心里冷哼:那么多?乌左这家伙不仅祸害人,现在看来,竟然连猫也不放过。
那些宁死不屈的好猫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没准已经被乌左和他那个可怕的部下灭口,反倒是眼前这只跟乌左狼狈为奸的猫,看上去过得非常不错……
正想着,脑袋上就被乌左猫踩了一脚。
“……”伏特加坚毅的面庞细微一抽,面色不变,杀气却忍不住滋滋涌了出来。
……
两个黑衣人来了又走,轻飘飘不留一丝痕迹。
江夏也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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