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叔父,这医用酒精刚刚研制成功,还不知道效果如何,不如今天两位叔父就先试一试如何?”李愔笑呵呵的问道。这酒虽然是用来消毒的,但其实也能用来喝,只不过这酒的度数极高,就算达不到后世医用酒精的浓度,估计也相差无几。

    听到李愔的话,李绩和牛进达同时吞咽了一下口水,虽说军中禁酒,但这辽东苦寒,能喝上口酒暖暖身子,自然是一件极为舒服的事,而且几个月来,他们可是滴酒未沾,酒瘾早就快憋不住了,再加上这酒又有正当的理由带入军中,因此让他们都是十分的心动。

    “咳~,既然这酒能疗伤,刚好我这几天肠胃有点隐隐人作痛,估计十几年前的旧伤发作,刚好可以用这个什么……对了,医用酒精来治疗一下。”牛进达率先忍不住了,搓着手一脸嬉笑着说道。

    李愔听后却是一脸黑线,心想你就算是编理由也编个正常一点的话,什么伤能伤到肠胃?而且还是十几年前的旧伤,这是酒精不是仙丹。

    李绩一看老战友都同意了,他也不好反对,而且从心里来说,他也是馋的厉害,当下也附和道:“也好,我们身为一军主帅,自然要替军中将士们把把关,毕竟这可是关系到无数将士的性命。”

    听到李绩也同意,李愔也顾不得嘲笑他的假正经,当下找出几个茶碗,三人都满上一杯。不过李愔却是郑重的告诫他们,这酒的度数太高,千万要慢点喝,否则搞不好喝出胃出血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听完李愔的告诫后,李绩和牛进达都小心的尝了一口,发现这酒果然如李愔所说。喝在嘴里感觉奇烈无比,而且也没有普通酒的那种香醇,解馋倒是可以。但若放在平时,估计没人会喜欢喝这种酒。

    喝一小口烈酒,吃上几口热菜。在辽东这种苦寒的天气里,也算是一种难得的享受。而李愔趁着这个机会,又向两个老将军请教了一下当前战场的形势,特别是对面安市城中的情况。

    李愔从他们口中得知,现在安市城的城主名叫杨万春,好像还是个汉人,只不过世代居住在高句丽,早已经认同了自己高句丽人的身份,而且一向以忠臣自居。渊氏谋反要诛杀荣留王,结果被他逃到安市城。渊氏派人索要不成,就派兵攻打,可惜却是失败而回,现在荣留王就在安市城中。

    同时李愔也得知,安市城虽然不大。城中居民不过数万,但想要攻下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其中北面和西面都有山丘阻隔,不利于攻城,东南两面虽然地势平坦,但是城墙却建筑的极为高大坚固。再加上这个杨万春在城中威望极高。发动全城民众一起守城,再加上有一支万人左右的精锐守城部队,可以说就算是十万大军,也不一定能攻的下此城。年前李绩就曾派人试探着攻了几次城,但却搞的是灰头土脸,再加上当时天气不适于攻城,这才作罢。

    虽然安市城是根硬骨头,不过李绩在说到攻城时,却是自信满满,好像已经有把握将安市城攻下,而且他刚才也说了,自己给安市城准备了一道大餐,李愔虽然追问了他好多次,李绩却都是笑而不语,搞的好像挺神秘的样子。

    战事问完了,李愔向牛进达询问了一些私事,比如苏定方他们现在如何,见没见到李永那个混小子?

    苏定方他们现在**成为一军,除了三百王府护卫外,牛进达还给了他们一千三百士卒,补齐了两千人,由苏定方带领,现在正在安市城的南门外驻守。至于李永,牛进达也帮李愔找过,却是没找到。

    其实李愔之前已经接到过牛进达的信,知道李永没来找他,以他的猜测,李永很可能去找李道宗了,但李道宗前些天率兵去迎接李世民了,根本不在这里,无奈只能作罢。

    喝完了这场接风酒,接下来就是适应军营的生活,对此李愔是叫苦不迭,其它的也就罢了,最让他讨厌的就是每天都要到李绩那里点卯,所谓点卯,其实就是在早上七点时,到帅帐里点名,若是过时不到,轻则军棍重则杀头。

    做为一个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懒人,突然要每天早起,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李愔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在喝过接风酒的第二天,李愔就被李绩任命为医护官,这个名字还是李愔自己起的。并且从军中挑选了近千名士卒,以及原来军中就有随军大夫,全交给李愔做培训,将他口中说的那套新式伤口处理办法传授下去,并且负责以后的伤员抢救工作。

    这个医护官和军需官一样,都属于二线人员,平时也不用上战场,这点倒是很合李愔的意思,只是既然在军中任职,自然受军法管制,因此李愔不得不和其它将官一样,早晚都要到帅帐中应卯,而且没有军令的话,也不能私自外出。幸好这种生活只持续了三天,因为李世民终于来了。

    咧咧的寒风中,以李绩和牛进达为首,除了值勤的将官外,几乎所有的人都来到这条通向辽西的古道上,等着大唐陛下的御驾前来。李愔也身着盔甲,骑在马上与一帮将官混在一起,因为等的太无聊,正和旁边一个年青的将领聊天打屁。

    “表兄,既然你营州那么多胡民,而且时不时就闹次事,那你干脆和我合作,你负责派人把营州那些不听话的胡民都抓起来,然后由我收购送到煤矿上为奴,这样不但可以消除那边的隐患,也能给自己带来不少的收入,你看这样如何?”李愔一脸笑嘻嘻的说道。

    能让他叫一声表哥的,自然就是那个在战争之初大放异彩的营州都督张俭了,张俭的母亲是李渊的义女,因此李愔和他自然算是表兄弟。李愔刚来军营,两人就认识了,而且同样都是出身纨绔子弟,自然有很多的共同话题,刚才张俭就向李愔报怨,说营州那边的胡民不好管制,这次他之所以逼胡民出兵,并且放在阵前做炮灰,就是为了消耗胡民的实力。

    听到李愔这个丧尽天良的提议,张俭也十分意动,营州那鬼地方可不比关中,军营里都是过的苦哈哈的,若是能有这条财路的话,倒是可以改善一下军营的生活。不过他也有自己的顾虑,想了想才道:“六郎,虽然胡民喜欢闹事,但在名义上,却还是我营州的子民,若是我这个做都督的,竟然派兵掳境内的子弟为奴,会不会让人参我一本啊?”

    “表兄你误会了,我又没让你明目张胆的派兵去掳人,到时只要你手下的兵脱下号衣,谁认得他们是兵是民,若是你还不放心,那干脆把掳人的事放开,我登州城别的不多,可是捕奴队却是多的是,这些人不但实力雄厚,而且个个在长安都有自己的背景,有那些长安城的大佬在那里镇着,谁敢不开眼找你的麻烦?”李愔继续笑呵呵的诱惑道。

    “行,干了,我他娘的早就看那帮胡人不顺眼了,要不是碍于法度,真想带兵把他们都给屠了!”张俭也是个爽快的性子,而且又早知道李愔的人品和势力,有他这位齐王殿下保自己,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咦?六郎,好像还不行啊?”不过张俭话音刚落,立刻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于是又急忙说道,“为兄这次也算是立了点功劳,按我听到的风声,朝廷好像要对我进行封赏,如此一来,很可能会调离营州那个鬼地方啊?”

    张俭的父亲既然能取到李渊的义女,自然也不是普通人,张家在朝中也有些关系,对一些事情也能听到些风声,因此张俭才会如此说。

    “嘿嘿,表兄,这个你可能就不知道了。”对于这个问题,李愔自然早就想到了,而且他之所以如此拉拢张俭,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原因,于是笑呵呵的说道,“小弟已经从朝中得到确切消息,等高句丽一灭,国土都要并入大唐,除了辽东之外,其它高句丽国土统一划归新成立的安东都护府,而表兄你,就是都护府的第一任都护!”

    “什么?这……这是真的?”张俭陡然听到这个喜讯,震惊的高声叫了出来,引得周围的将官纷纷向这边看来。李愔也没想到张俭如此大的反应,急忙笑吟吟的对看过来的将官拱拱手,而将官也都认识李愔,知道这位是齐王殿下,因此一看对方如此客气,自然是受宠若惊的纷纷还礼,同时心中对李愔也有了几分好感。

    “六郎,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张俭可顾不得周围人的目光,而是紧紧抓住李愔的手臂,一脸焦急的问道。都护与都督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里面所蕴含的意义却是天壤之别,都督最多只是执掌一州的兵权,但是都护却完全不同,无论是军事还是民政,都由都护一把抓,权力之大,想想都让人眼红。而且张俭之所以如此激动,自然也有一些隐情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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