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惜是你先遇到了他。”

    张乐瑶幽幽说道。她性情、才貌、乃至修为都不差,与费景庭在一起颇有些琴瑟和鸣的意味,若不是迟了,又怎会便宜了符芸昭?

    “呵……幸好是我先遇到了他。”

    将近一年的朝夕相处,符芸昭早就熟悉了费景庭的性子。看着很好说话,又有些沾花惹草,可实则对敢情十分谨慎。便说倪秋凤与关熙怡,这两人更早认识费景庭,结果怎样?还不是在自己之下?

    景庭哥哥是个很克制的人,若非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只怕便是对自己也不会轻易打开心扉。

    符芸昭暗自得意了一下,旋即从褡裢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截粗壮人参根须,递将过去说道:“这个给你,你我之间算是两清了。”

    张乐瑶瞥了一眼,却是摇头:“你又不欠我什么。”

    “那就当是我替景庭哥哥送你的。”

    张乐瑶抿着嘴不说话,符芸昭不好再提此事,便转而说:“你三叔跟景庭哥哥不会打起来吧?”

    张乐瑶想了想,认真道:“我三叔修为与费景庭在伯仲之间,他不会吃亏。”

    符芸昭却笑着说道:“那没事了,景庭哥哥前日刚刚破境,你三叔肯定打不过他。”

    张乐瑶有些愣神,费景庭又破境了吗?

    如此年纪,修为便超过了三叔,过上几十年,说不得真能修出个白日飞升来。可惜,如此好的夫君,为何偏偏被人抢先了一步?

    村落里,张元奇负手前行,费景庭紧随其后,二人一路上都没说话。费景庭琢磨着这一遭怕是不好过,说不得待会儿还得动手。

    直到山脚下的白桦林里,张元奇才停了下来:“就这里吧,说话清净。”

    费景庭离张元奇五步站定,沉吟着没说话。

    张元奇问道:“你与那女子是什么关系?”

    “情定终身。”

    张元奇豁然转身:“那乐瑶如何自处?”

    这话问得费景庭不好回答,可转念一想,从头到尾,此一番他真没勾搭过张乐瑶,一直避而远之,是以清了清嗓子道:“前辈,这事儿……”

    “我不想听云山雾罩的话,你给个痛快话,那女子与张乐瑶你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张乐瑶的三叔好生霸道,惹得费景庭心头不快,皱着眉头拱拱手道:“前辈,我与芸昭认识在先,早已定下终身。至于张姑娘……”

    这是勾搭了自己侄女还不负责啊?张元奇顿时怒了:“好,好,好!把我侄女折腾成重伤,到头来还称呼张姑娘。费景庭,今日不打杀了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前辈,这里头有误会。你且……”

    “有没有误会打过了再说!”

    张元奇清啸一声,身子一晃便欺身而上,劈头盖脸就是一掌。费景庭避让三招,眼见对方不依不饶,当即开始还手。

    费景庭所会的拳法不过是一路太和拳,再糅合了各路拳法,乃是变种的太和拳,打将起来快慢相宜,以意行拳。

    那张元奇掌法的路数同样出自道门,但显然比费景庭自行领悟的更为精妙,交手不过二十几招,费景庭便落入了下风。

    费景庭见对方掌法神妙,也不急着反击,闪展腾挪与对方周旋起来,暗暗将对方掌法记在心里。

    五十招一过,张元奇回身一脚蹬来,费景庭伸腿卸掉劲力,转而揉身靠在张元奇的腰上,顿时将张元奇撞得趔趄出去十几步。

    张元奇脸色变换:“好小子,竟然还敢偷师!”

    解开身后背囊,径直从背后抽出八卦伞,拧动手柄,苍啷啷一声软剑出鞘,抖了个剑花便朝费景庭刺来。

    躲闪两下,费景庭一抖手便将青冥剑从空间里取出,反手一剑磕开软剑,连续抢攻了几招,逼得张元奇倒退不已。

    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转眼十几剑拼在一起,青冥剑乃是费景庭以精纯内里折叠锻打的法器,本身质地就非凡铁可比,待张元奇反手两剑逼开费景庭,低头一瞧,那软剑上已然满是豁口。

    张元奇十余年拜师访友,见识非凡,略略沉思,便狐疑道:“三十六路天罡剑法?”

    “前辈好眼力。”

    张元奇嘴硬道:“不过学了个皮毛,也敢跟我卖弄!”

    揉身再上,张元奇生怕软剑被斩断,不敢再与费景庭拼招。斗上几招,因着心生顾忌,转眼又落入下风。张元奇顿时腹诽,看着费景庭招式随心所欲,只怕这三十六路天罡剑法习练了得有十年之功。

    剑招上占不到便宜,软剑又被青冥剑可知,虚晃一招,张元奇收剑入鞘,挥舞起八卦伞重新与费景庭斗在一起。

    费景庭原本想着一剑斩断八卦伞,就此收手,哪成想青冥剑斩上去发出金铁之声,那八卦伞表层漆皮掉落,露出了内里的古铜色。

    这八卦伞竟然是铜伞?

    费景庭熄了速胜的心思,与张元奇周旋起来。对面的张元奇越打越憋气,他生性惫懒,也就对修炼能上上心。而修炼时大多端坐静室里一坐便是一整天,只偶尔习练下拳法、剑术,这武艺自然有些生疏。

    打得时间越久,张元奇便越觉得自己会败了。有两次费景庭分明收了招式,有些点到即止的意思。换做平素张元奇早就坦然认输了,可此时怒发冲冠,顿时更生气了。

    什么意思?收招羞辱自己吗?

    觉得武艺上打不过,张元奇使出笨功夫,抡起八卦伞砸了两下,逼开费景庭,身形不进反退,飘身落在十步开外,随手便是一张黄符打出。

    那黄符飞到半程,张元奇一掐法诀,黄符顿时炸开,一团黄雾中,无数细小的蜘蛛朝着费景庭袭去。

    此为蜘蛛迷魂符,乃是茅山术法,但凡被蜘蛛叮咬,一准被迷了心智,丧失反抗能力。

    费景庭察觉到那蜘蛛来者不善,当即身形飞退,手上青冥剑唰唰连斩,眨眼便将袭来的蜘蛛斩杀干净。

    张元奇从没指望迷魂蜘蛛能对付得了费景庭,此法不过是争取时间罢了。

    却见张元奇将八卦伞插在地上,双手连续打出三张蓝符,法诀变换连连,口中语速极快地念出咒文。

    三张蓝色神符依次显化,其一显化为身高两丈左右的神将,手持关刀,鼠头人身;其二显化为一丈多高的神将,犬首女儿身,手持一把长剑;最后一张显化出一猴头人身,身长不足三尺,手持短刀的神将。

    “雨鬼、掩郎、六府……六甲神?”费景庭确是个识货的,扫了一眼便认出三名神将的身份。正是六甲当中的甲子雨鬼、甲戌掩郎、甲申六府!

    费景庭倒吸了一口冷气,张乐瑶能役使天火雷丁也就罢了,张乐瑶的三叔竟然能召出三尊六甲神!

    费景庭再也不敢大意,手掐法诀,先使了个灭神咒加持在青冥剑上,随即用了个护身咒加持己身。两术之后,三名神将已然杀将过来。

    雨鬼最为笨拙,两丈有余的关刀挥舞起来破开风声直劈费景庭;那掩郎却是侧面牵制,一把长剑使出,剑光尽数将费景庭笼罩其中;六府最为灵活,眨眼便不见了身形,费景庭躲闪间却从侧面猛然杀出。

    费景庭不再保留,催发剑芒,青冥剑泛起青光,一剑荡开六府刺过来的短刀,左手掌心雷劈在关刀上,雷霆炸响,顿时引得雨鬼踉跄几步。

    趁着难得机会,费景庭回身两道剑芒斩过去,欺身而上,趁着掩郎忙乱,一剑在其胸口留下一条伤痕。

    灭神咒加持,那掩郎顿时维持不住身形,整个身子虚幻起来,费景庭挥手又是一剑,径直将掩郎斩得烟消云散。

    眼见掩郎消散,张元奇吓了一跳。本以为请出三位神将足以对付费景庭了,哪里想到这费景庭如此厉害?不过片刻间便将掩郎灭掉。

    张元奇暗暗咬牙,又打出黄符,黄符无风自燃,生出三头火鸦,怪叫着朝费景庭袭去。

    少了个神将掩郎,却多了三头牵制的火鸦,费景庭境况丝毫没有好转。

    连续几道剑芒斩空,费景庭心中发狠,硬生生接了一关刀,震得手臂发麻,连连倒退。

    他心念一动,一把二尺来长的雷击枣木法剑凭空出现在胸前。日常放在身旁温养的木剑顿时与费景庭心神相连,冥冥中费景庭生出如臂所指之感。

    又是一道灭神咒加持在木剑上,费景庭左手剑指竖在胸前,木剑震颤,嗡的一声便破空而去。

    隔着身形硕大的雨鬼神将,张元奇根本没瞧见那木剑,待瞧见时,只见一道暗红色流光划过,那雨鬼挣扎两下,便被圈在暗红色流光当中,眨眼便烟消云散。

    仅剩的六府龇牙咧嘴,眼见暗红流光袭向自己,当即四下奔走。六府身形迅捷,可再迅捷,又如何比得过飞剑?

    不过略略抵挡几下,便被飞剑当胸穿过,身形虚幻间消失不见。

    那暗红流光复又兜转一圈儿,将三头火鸦尽数斩灭,不待张元奇反应过来,哧的一声在其面颊前划过,折返回来径直停在其脸面前。

    费景庭略略松了口气:“前辈,可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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