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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现如今都听说了这诗会,周围已经有不少学子摩拳擦掌,希望能通过谢修远的嘴,在这诗会上一展抱负。温苒苒本以为陆审言也是如此,但是下一秒,陆审言的话却让温苒苒大跌眼镜。
“诗会?什么劳什子的玩意儿,不过是有钱人的虚荣狂欢罢了!”
温苒苒:“……”
谢修远似乎也被噎了一下,但是这孩子的心理素质比较强大,而且显然跟陆审言是老熟人了,这会儿听他说这种丧气话权当没听见。
“我跟你说,这一次陛下可是真的想选拔人才!你……你说你都这么大了,你在京城这呆了有多久了?啊?七八年了吧?你不想光宗耀祖回家看看啊?”
谢修远年纪轻轻,但是在跟比他整整大了快有一轮的陆审言相比,这会儿简直就像是个操心的老妈子。
陆审言听到“回家”两个字,眼神似乎恍惚了一下,随即又沉寂了下来。
“回家?这么些年,家里怕是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个人……就让他们当我死了吧!”
谢修远抽了抽嘴角,“你这家里好歹还有人挂念着你!你看看我家……基本上都没人了!”
陆审言看着谢修远,欲言又止,最终,收起了所谓的狂放。
“谢兄,你是知道我的……我对那所谓的朝堂,已经失去了信心,不能畅所欲言,不能发表政见……说一句重话都要被贬官被同行打压,也可能,我这一辈子,只适合碌碌一生,做个心中不平的庸俗之辈吧!”
谢修远一愣,看着这样的陆审言,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陆审言是他刚来京城的时候就认识的老前辈。
当时谢修远已经是袖士林当中的翘楚,但是却在一次诗会上,被陆审言好一通打击。
那张嘴毒辣到简直杀人诛心,将自己年轻时候所谓的政见抨击得一文不值,一针见血。
于是谢修远一气之下……跟年过三十的陆审言打了一架。
读书人打架,自然是没什么力气可言的,最终这场文斗变武斗,以谢修远青了一只眼圈儿,陆审言脸上多了一道爪痕而告终。
而后两个人不打不相识,虽然相差十多岁,但是已然成了忘年交。
如今,谢家已经被翻案,谢修远位列从三品,颇有当年程凤楼的架势,而陆审言,却还是那个混迹于秦楼楚馆街头巷尾,靠着填词和买画为生的穷苦书生。
“再说了……”陆审言脸上闪过一丝别扭,“当年老子可是直接怼了皇帝,自己大摇大摆走出太极殿门口的,现在要是回去……多没面子啊!”
谢修远一愣,看着陆审言脸上别扭的神色,表情略微飘移。
都三十多岁的老梆子了,这么傲娇真的好吗?
“我不管……我绑也得给你绑过去!”谢修远不由分说,拉着他就要回去,“别搁这喝你这破黄酒了,我府上有上好的花雕!”
陆审言撇嘴,拂开了对方的手,“别,您现在可是大官儿了,搞不好周围人还以为你这是找我有黑幕呢!说完就赶紧滚!诗会我是不会去的,我怕我这暴脾气看不下去,直接将那群书生喷得羞愧无地下不了台!”
谢修远头大地看着周围人愤恨而摩拳擦掌的目光,棘手地拉着对方。
“你……你少说点吧!之前挨的打还不够么?”
对方那张嘴,只要一开腔,全场书生估计都得哭……
要不是要不是他现如今发达了常来找陆审言玩儿,这货估计走不出这清风茶楼就要被打死。
“我少说?他们无能无才难道不是事实么?”
陆审言嗤笑,成功激起了满楼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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