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舒服极了。
吹面不寒杨柳风,微风轻抚度过严寒的大地,让春游的人乐不思蜀。
薛凌晒了一会儿太阳后,躲在老公的胳膊下。
程天源个头健硕高大,帮她挡阳光。
难得清闲下来,夫妻两人低低聊着情话,情意绵绵。
结婚多年,因彼此的信任和爱意浓烈,两人仍一如既往的甜蜜。
“哥!嫂子!”程天芳从店里的侧门溜出来,笑呵呵往他们招手,“快过来吃蛋糕!开业大蛋糕完成了!”
薛凌憋不住苦笑:“再吃下去,我非变成大胖子不可。”
现在每天除了睡就是吃,才怀了四个月,感觉身形和肚子是以前的两倍。
程天源温声:“不怕,等你生下孩子,开始忙其他,不用两个月就瘦下来。你也就怀孕期间食欲好,其他时间都跟猫一样。”
“哪里!”薛凌娇嗔:“明明是猪,哪里是猫!”
程天源笑了,率先起身,然后转过身搀扶她起来。
“这个孩子明显比他两个哥哥大,还不到四个月,就显怀得这么厉害,好像七八个月似的。”
薛凌接着他的力道,艰难站了起来,甩甩手,甩甩脚。
程天源担心她手脚发麻,连忙蹲下去,帮她按捏小腿。
这时,一个半弓着腰的男人碰巧路过,贼一般的眼睛偷偷打量程天源和薛凌。
薛凌感觉到异样的眸光,疑惑挑了挑眉,往那男人看过去。
那男人吓了一跳,赶紧埋下脑袋,弓着腰快步离开了。
程天源顺着妻子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半佝偻的衣衫褴褛老头儿背影,忍不住问:“怎么了?”
薛凌迟疑低声:“直觉这个人……有些熟悉。”
可惜他一直埋着脑袋,脑袋上,脸上都是灰尘,匆匆一瞥看不怎么真切,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他是谁。
程天源不以为意,张望前方人潮汹涌的面包店。
“人太多了,你怀着大肚子不方便,还是别过去。我去带两个孩子出来,再带一块蛋糕给你。”
“不了。”薛凌轻抚肚皮解释:“我刚刚吃了三个蛋挞,肚子还饱着呢!”
程天源搀扶她坐在一旁的花坛上,打算缓一会儿再过去。
不料,程天芳一手端着一个大纸盘,一手牵着小扬扬出来了。
小家伙吃得满嘴满脸都是奶油,就连头发上和衣服上也没能幸免,这儿一块,那儿一块。
程天源看着小花猫儿子,无奈轻笑,拉着他去洗手间洗手洗脸。
程天芳将纸盘递给薛凌,笑眯眯傲娇道:“嫂子,这是我目前做过的最大蛋糕哦!奶油是我老师特意给我买来的动物奶油,香得要命!你快吃点儿试试看,吃完了给我提一点儿意见,我好下次跟进。”
“呀?”薛凌好笑反问:“给不了意见,是不是就不能吃了啊?”
程天源哈哈笑了,将纸盘递给她,“店里还有很多,你吃个够,吃个饱。”
薛凌本来不饿,但拗不过小姑子的热情,接过尝了一口。
“嗯……奶油很香浓,实打实的好。”
程天芳嘻嘻笑了,解释:“自家做的东西,放料都是大手大脚,不管火候缺了多少,总归还是好吃的,毕竟料就在那儿,错不了。”
薛凌吃着觉得喜欢,一口气吃了很大一块。
“阿芳,店里不用你去忙吗?我看外头排队的人还不少呢!”
程天芳摇头解释:“开业大赠送,买一送一,人家都是贪小便宜来蹭热闹的。员工好几个,加上阿衡在里头,也多了。我的精力还得在电力局,没法在这里久待。”
电力局的工作很轻松,但工作时间却非常固定,该什么时候上班,什么时候下班,都被定得死死的。
她开这个面包店,主要是打发下班时间和周末,也想能发展一下业余爱好。
“这边喜欢吃面包的人还不算多,这店要盈利估计得熬好长一段时间。”
薛凌却不这么认为,低声:“帝都这边的消费水平比较高,市中心的人收入也偏高,不用担心价格问题。人啊,最容易接受的就是美食。只要东西好吃,回头客多,慢慢口碑上来了,盈利不用熬太久的。”
“希望吧!”程天芳甜甜笑了,“阿衡也很支持我。他说就算没赚钱,他也支持我开店。还说缺钱就去他那儿拿,他赚的都归我。”
薛凌看着她俏脸上的幸福笑容,忍不住揶揄:“阿衡真是好老公哟!”
程天芳羞红脸,低声:“他……他一向待我不错。”
薛凌刚要开口——发现早些时候那个衣衫褴褛的佝偻男子又回来了,不知什么时候竟站在她们的侧后方,貌似已经站了许久。
这人究竟是谁?
难道跟她们认识?就他的眼神貌似真是认识的人。
程天芳也发现了,扭过头打量那人。
只见那男人笑出一口黄牙,对薛凌点点头,转而激动殷切看向程天芳。
“阿芳……你变得太多了!刚才我远远瞧着像,都不敢肯定。如果不是听到你的嗓音,我还不敢相信呢!天啊!你变得好漂亮!”
程天芳愣在了原地。
薛凌只觉得那人的嗓音很熟悉,很快根据他讨好的笑容中猜到了他的身份。
天啊!竟是林聪!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犯罪被抓关起来吗?难道已经放出来了?
林聪呵呵讨好笑了又笑,道:“阿芳,四五年不见,我真的真的很想念你。我去年年中就出来了,赶紧跑去荣城找你,可惜你们一家子都不在开发区了。我来帝都快一年了,想不到你们也在帝都。嫂子,你还认得我不?我是林聪啊!我是阿芳的丈夫——”
“住口!”薛凌沉着脸,呵斥:“不要胡说八道!阿芳她当年根本就没跟你领证结婚,后来在公安局也已经跟你割断关系!你敢乱说,小心我们告你!”
程天芳吓得脸色苍白,一时僵着不知该怎么处理,躲闪般藏在薛凌的身后。
她已经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记得这个人!
老天爷!他怎么会在帝都?还在自家的店门前?!
林聪被薛凌吓了一跳,不过他是赖皮破落户,很快缓了过来,死皮赖脸笑了又笑。
“嫂子,别这样啊!我好歹跟阿芳是夫妻一场,咱们是亲戚。你这样开口未免太伤情了啊!”
林聪读过书,混过社会,还在监狱里鱼龙混杂待过几年,早练就一副超厚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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