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公子,前面就是军团大营。”
宁千秋和崔老坐着兽车,来到鄂城城东。
遥望前方迎风飘扬的怒鳄旌旗,一股亲切的感情在宁千秋心中油然而生。
宁千秋微笑道:“崔老,劳你担任副将,今后可有得忙了。”
崔老嘿嘿一笑:“老夫只怕忙起来,没空讨论医理了。”
二人皆心知肚明,纪灵菲终究不会完全放权给宁千秋,所以才把崔老安排为副将,以便了解军团情况。
宁千秋忽然神秘一笑:“放心吧崔老,在下夜观天象,料到你最近要医术大涨的!”
崔老听得云里雾里。
说话间,兽车已行驶近军营门口。当看清军营门口的景象后,崔老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只见军营大门,几名甲士席地而坐,面前摆放一张小几,杯盘狼藉,几人觥筹交错,好不快活!
听见车声,甲士们纷纷看来。
“止步!”
暴喝声中,一名浑身酒气的甲士逼上前来,醉眼迷蒙,厉喝道:“荒鳄军营,闲杂人等速速滚了,否则别怪刀剑无眼!”
迎接他的,是一只臭脚。
宁千秋的脚,狠狠踹在甲士胸前,将他直接踹飞出去,撞在军营大门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敢闹事?”
“活腻歪了是吧?”
其余守门甲士见状大怒,俗话说酒壮胆,他们纷纷拔出佩刀,杀气腾腾地冲将上来。
“胆量不错。”
听到宁千秋煞有介事的点评,莫名地让车里的崔老后脊梁发寒,接着,也不见宁千秋有何动作,冲杀上来的甲士们,齐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一个接一个撞到军营大门上,咚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
“什么人?”
听见动静,一队巡逻将士策马而来,看到满地狼藉,顿时怒从心起,戟指怒喝:“好个大胆狂徒,竟敢在荒鳄军营闹事,给我拿下!”
“住手!”
“咦,崔老?”
崔老连忙下车,挡在宁千秋面前,扬声道:“宁公子乃军团新任主将,尔等不可无礼!”
“什么?”
巡逻将士们面面相觑。
宁千秋慢慢来到他们面前,嗅了嗅,没有酒味,只觉有些可惜,随后亮出军团虎符,微笑道:“宁某乃城主钦点主将,尔等,有何意见吗?”
将士们看到虎符,纵使有疑虑,亦不敢说什么,只得翻身下马,齐声拜道:“见过宁将军!”
宁千秋越过他们,快步向军营里走去。
“通知所有人,一炷香之后,大营前集合。胆敢缺席者,后果自负!”
……
荒鳄军营四四方方,营帐林立。此刻的大营广场,稀稀落落站着数十人,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宁千秋正襟危坐,捧着一部玉册阅读。
这本玉册上,记载了荒鳄军团的政令、人员、后勤、装备等信息,是一个军团最直观的体现。
玉册上的内容,给宁千秋带来的感想只有一个。
烂!
烂透了!
崔老在旁提醒道:“大人,时辰到了。”
一炷香时间,已过。
宁千秋起身来到所有人前方,扫了眼人数,微笑道:“不错,七十六人,出勤率比我预想的要好啊。”
那七十六人面面相觑。
身后的崔老一脸冷汗。
荒鳄军团共计三百八十人,到场的,连个零头都没到,这还好?
踏踏踏……
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人勾肩搭背,摇晃着满身酒气走来。
“老周,哎呀,你怎么这么早!”
“真扫兴,搞什么集合,浪费时间……”
宁千秋双眼一眯。
这几人,正式昨日护卫兽车的那几名甲士。
这几人同样认出了宁千秋,停下脚步,嘻嘻笑道:“哟,这不是宁公子吗?不在城主府用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宁千秋淡淡道:“你们来迟了。”
几人对视一眼,均是哈哈大笑。
一人更是伸手,拍着宁千秋的脸颊,大笑道:“嚯,搞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哎!”
崔老脸色一变。
血光,乍现!
那名甲士的身影,仰头栽倒,直到死,他嘴角仍残存着笑意。
全场死寂。
另外几人不禁后退一步,骇然看着宁千秋。
台下那七十六人,更是脸色煞白,他们根本没有看清,宁千秋是如何出手的!
这说明,这个宁千秋,新来的主将,实力,远超他们的想象!
宁千秋的手,漠然地从尸体的心脏处抽出。
“白日酗酒,目无军纪,冒犯长官……”
宁千秋一边说,一边像抓小鸡似的揪过一个人,染血的手掌,在此人身上擦拭,冷冷道:“你说,他该死吗?”
如有实质的恐怖杀气,在宁千秋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笼罩在所有人身上!
那甲士面如土色,颤抖着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他双腿抖似筛糠,一阵啪嗒啪嗒的声音传来,竟直接被吓尿了。
杀意,让他如堕地狱!
有那么一瞬间,让他觉得自己死了!
宁千秋擦干净血液,放开这人,指着台下的七十六人:“你、你、你、你……出列!”
被指到的人均是脸色发苦,心中惴惴,却不敢抗命,只能硬着头皮来到宁千秋面前。
“叫什么名字?”宁千秋问。
“属下周岩!”
“属下……”
宁千秋点点头,对周岩等人道:“你们,把这几个迟到的杖责三千,罚他们三天内不准吃饭!”
所有人悚然而惊。
军法之棍,岂是等闲?!
哪怕是修炼者,三千棍下去,不死也要废了!
见周岩等人面色迟疑,宁千秋微笑道:“放心,有崔老在,他们死不了!”
“饶命!”
“饶命啊,宁公子!”
“我们再也不敢了!”
那几人如何不知大难临头,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扑通跪倒在地,止不住地磕头求饶。
宁千秋冷冷看着他们,道:“周岩,替他们数着,多求饶一句,多打一百棍!”
听到这句话,剩余的人更是齐齐咽了口唾沫,暗暗庆幸自己今日福星高照,竟然没有迟到。
“是……”
周岩苍白着脸,当真“一二三四”地数起数来。
求饶声顿时戛然而止。
很快,那几人就被拖下去重重责打,周岩等人对宁千秋怕到了极点,杖责时完全不敢留手,只打得那几人哭天抢地,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军营。
“真是,美妙的第一天啊!”
宁千秋伸了个懒腰,阳光下,他的身影,如同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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