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人看已经被咬成这样了,嚷嚷道:“报警啊,快点叫救护车啊!”
这话一出冯志耀慌了,他现在穷的叮当响,到时候拿什么赔偿人家,这要是蹲了大牢,再出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代了。
冯志耀长这么大第一次如此没有底气,整个人慌的战战兢兢就差给人家跪下认错,还没等认怂,宿舍门被人打开了,苏有容站在门口直皱眉头,用手捂着鼻子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大老远就听到你们闹闹哄哄的,这宿舍都臭成什么了?猪窝吗?”经理走上前不由分说的骂道。
众人一看经理来了,还带了个漂亮的女人,纷纷上前把冯志耀咬人的事儿说了一遍,嚷嚷着要报警。
苏有容捂着口鼻走进来看了一眼,冯志耀呆呆的站在那,像是吓坏了,脏乱的地上躺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脸上已经满是血污,嘴里哼哼着疼。
经理看向苏有容,这一下冯志耀可走不了了,苏有容也看出来他们什么意思,从包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一沓没拆分的万元港币,随手丢在倒地男子身上,说道:“这一万块钱拿着,自己去看医生,冯志耀跟我走。”
冯志耀不知道苏有容为什么来找自己,可他明白这是自己唯一脱身的机会了,急忙从男子身上跨过准备走。
“不能走!”男子也急了,一把抱着冯志耀的小腿,冯家是什么豪门啊,若是冯志耀没人管他就不说什么了,现在有人管,这事儿可就不是一万块钱的事儿了。
对于他们来说一万块钱太少了,只要自己抓住这次机会,一辈子都不发愁了。
“把我咬成给一万块钱就想走?哪儿有这么简单的事情!”蛮横男子叫嚷道。
其他人见此也急忙发声,经理在一旁自然明白什么意思,朝着苏有容嘀咕着钱太少了,人都满脸是血,看样子都毁容了,一万块钱能干啥?
宿舍太臭了,苏有容待不下去,走出门外说道:“就一万块钱,我能解决就解决,我若是解决不了,就叫别人来解决。”
“谁来解决都不行,报警!”躺在地上的男子叫嚷道。
苏有容见此也不多废话,往外走了两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接着就回车等着了,半个小时后,一辆金杯车和警车几乎同时到达,金杯车上跳下来六七个凶神恶煞的男子,这帮人跟警察一碰面,双方寒暄了几句后,警察走了。
接着一群人进了宿舍,不到两分钟时间,冯志耀走了出来,上车后扬长而去。
豪华的商务车内,感觉一下子就回来了,冯志耀若不是看着自己手上这些日子磨出来的老茧,都会怀疑是一场梦。
“一会儿换身衣服,洗个澡。”苏有容开口道。
冯志耀沉默了好一会儿,问道:“是峰哥让你来的嘛?”
“是!”
“那他之前为什么不让你来?”冯志耀又问道。
“他最近才知道。”
冯志耀不说话了,他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儿,虽然很多细节不清楚,这些日子让他经历很多,可也收获很多,只有你身处底层的时候,才能接近这个最真实的世界。
因为你没有任何价值,他们说话也不会有任何顾忌。
不仅明白这一点,冯志耀更明白人与人的利益交换,食堂开饭最先到的人总是能吃到最上面的菜,油水更大,也能挑挑拣拣,最后一个人只剩下汤汤水水。
他想托人抢着帮自己打饭,没人管他,后来他帮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值班,对方给他打饭,男人的老婆在员工食堂就负责打饭。
冯志耀曾经真的认为善良能让自己获得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可是现在他明白,善良是米汤上的油皮,很珍贵,但是没卵用。
这段日子里冯志耀明白最多的就是交易,帮别人值班,别人帮他打饭,给宿舍打扫卫生,别人不欺辱他,帮人跑腿,夸赞别人,人家愿意跟他对换休息日。
他开始明白了交易的意义,自己有什么,自己需要什么,别人有什么,别人需要什么。
没人需要他的善良,可是跟别人交易后展示一下善良,这个时候善良就变成了米汤上的油皮,金灿灿的。
“我给你安排个私人住处,你先住着,尽量不要外出,过几天说不定陆峰会来,同时会帮你把家产夺过来,你爸最近情况怎么样?”苏有容问道。
冯志耀本想说前几天自己去看过,还是老样子,可是话到嘴边他警惕了起来,侧过脸看了一眼苏有容说道:“我都沦落到现在这番田地了,顾不上我爸。”
车子到了地方,帮冯志耀安排好,同时给他留了一部分钱,又留下几个人跟着他,免得出什么岔子。
苏有容走后,冯志耀洗漱一番后换了一身衣服,坐在别墅里打开电视随意看着,心里却在不断地琢磨着,一番思索后他猜测冯志城应该是出问题了,现在需要自己顶上去。
冯志耀对于陆峰有些失望又有些感激,失望是因为他跟自己并没有那么纯粹的关系,感激是因为自己还有点交易的价值。
别墅很大,一个人坐在那显得很是空旷,冯志耀站起身一个人在房间溜达着,感觉到一股寂寞。
之前的人生他从不曾感觉孤独,他觉得跟身边的每个人都是那么近,可是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整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世界忽然那么孤独,所有人都是那么遥远。
一晚上的时间,冯志耀都在想着怎么拿回赠与合同,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被冯志城拿走了。
午夜一点,医院重症病房内,忽然冯先生的房间响起了警报,一群护士飞奔而来,接着是几个医生,仪器上的各项指标都在下降,医生急忙展开抢救。
午夜两点十分,一番抢救后血压、心跳、脉搏都在慢慢减弱,瞳孔开始涣散,呼吸也是气若游丝,五分钟后医生不再抢救。
按照之前的协议,医院拨打冯志耀的电话,根本接不通,只能连夜去找他,到了饭店,被告知冯志耀已经被人接受了。
后半夜四点半,冯志耀在睡梦中被惊醒,下楼接了电话,那头确定是冯志耀后,告知他父亲已经不治身亡。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这件事儿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冯志耀说完把电话放下。
现在正是夜深时刻,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房间里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冯志耀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愣了足足几分钟,鼻腔内开始湿润,他用力的抿着嘴,深呼吸着,眼泪脱离了眼眶,掉在了黑暗之中。
好一会儿他找到遥控器,打开电视想转移下注意力,可是后半夜根本没什么电视,只有一片雪花,沙沙作响。
他从茶几下找到两盒没拆分的烟,点着一根有些呛嗓子,眼泪止不住的流,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伦敦,约翰正在开着电话会议,在电话里他跟华尔街的几家企业说了佳峰现在的情况,并且表示佳峰现在是亚洲最大的家电生产商,只要他们接手,解决掉限制后,覆盖整个亚洲的市场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签合约,过完年就能进行交易,并且他们保证会让收购的企业真正的掌控佳峰,现在签合同后期货的账一笔勾销,明年正式交易。
“我们需要更详细的资料数据,在你们提交的这些资料里,我们没有看到市场情况,销售渠道,软性资产。”
“这些我们后续会提供。”约翰回答道。
“而且这家企业的股权结构中,有百分之三十的股权是作为管理层激励股权用的,并且他们还可以通过推举,在董事局有投票权,我们不喜欢这一点。”又有人说道。
“这些都可以改变,我相信你们接手后不用费多大功夫就能解决掉这些问题,而且高盛手里还有百分之五的股权,只要从联合资本,或者是新鸿基手里再拿到百分之十的股权,你们将会彻底掌管这家企业。”
“你们要明白,如此庞大的企业代表着什么,现在这种关键时候,说不定就有其他意想不到的效果。”约翰提醒道。
“只要没有问题,两个月内应该应该可以达成协议。”
国内,陆峰今天已经赶到天津,光刻机设备调试进行最后阶段,第一批产品要进行实验,这一次柳城带着一个工程师团队也一块赶来。
上午九点半,第一批材料入场,对厂内环境进行了检测,陆峰穿着严严实实的防尘服站在玻璃后面看着巨大的厂房内忙碌着。
“应该没有太大问题,最多是良品率低一点,后面慢慢再调试,工人虽然培训挺长时间,我感觉操作起来还是手生。”柳城站在一旁宽慰道。
“说心里话,现在的心情比站在产房外都激动。”陆峰看向一旁的柳城道:“国内企业七十年代就能生产芯片,但是大范围的商用还是太少了,这将是巨大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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