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屠夫摆摆手,“人没事比什么都好,只当是破财免灾了,你年纪小,不懂得那些贵人,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
外孙年轻气盛,有时会冲动,一个人在郊外,势单力薄的,想想就后怕,“你没和他们起冲突吧?”
明月掏出两个银锭子放在桌上,“那些人看着挺凶,还挺好说话的,听我一解释就主动掏钱赔偿了损失!”
“40两!这也太阔绰了,他们究竟是什么人?”秋阿婆担心了,“一头猪可值不了这些。”
“我看那人穿戴不俗,随从还带着刀,应该有钱有势的。”明月笑道,“他们跟我打听事情,就多给了赏钱!”
毕恨山和他的手下,还在空间睡大觉呢,他们身上的值钱东西,就是明月的战利品。
秋屠夫忙道,“跟你打听什么事?那些人是哪来的贵人?”
“听说是从京城来的,打听马家沟!”
“你们村!问的哪家?”
明月面露苦涩,“他们是来找我娘和奶奶的!”
秋阿婆急了,“找你娘的!咱家可不认识什么贵人!”
“我怀疑贵人是我爹!”明月犹豫片刻。
“你爹!毕恨山那个王八羔子居然活着回来了?你怎么知道的?”秋屠夫惊呼。
“我担心他们会对娘和奶奶不利,就偷偷跟在他们身后,亲眼看到他们进了窑洞,接着就听到里面的哭声!”
明月继续说道,“亲耳听到我娘喊相公,奶奶也大哭,说什么终于等到儿子回来,死也能瞑目了!”
苦涩道,“确认了家人没事,我就悄悄回来了。”
“傻孩子,那是你爹干嘛不相认啊!”老太太抹起眼泪,“你娘这些年吃的苦,可算有回报了。!
明月叹道,“阿婆,我娘早就不认我了,回去干什么!”
提到不孝女,秋屠夫的脸更黑了,“别提那个一脑子浆糊的混蛋玩意,哼!他想认也要看我答不答应!”
女婿发达了,必定知道秋水给他生了儿子,迟早要来找孩子的!
秋阿婆很担心,虽说是外孙,在她心里就是亲孙子,想到孩子要离开,简直是心如刀绞。
悲从中来,暗暗抹泪,“老东西,这时候别说气话了,女婿发达了,明月跟着他才有好前途,咱们不能耽误孩子啊!”
“阿婆放心,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跟他们走的,我是吃秋家饭长大的!”明月表明心迹。
“阿公阿婆,我想改姓,正式上秋家族谱,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亲孙子!”
简直是天降喜事!
秋屠夫当然愿意,只有一个独女,当初就想招个上门女婿,生下后代传承秋家香火。
可惜不孝女一意孤行,还好小外孙选择跟着他们,才不算膝下孤单。
秋水再无情无义,毕竟是亲闺女,不能让她老了没人管,就没提这事。
外孙承诺过,将来他有孩子,会选一个继承秋家香火,已经很高兴了。
没想到明月会说出这话,担忧道,“孩子,你受什么打击了,怎么突然提起这事?”
“阿公,我没受打击,是想开了!”明月坦然道,“五岁来到这里,我娘就不认我了!”
“这些年我常常带东西回去,哪次不是被她扔出来,连打带骂,口口声声说没有我这个儿子!”
“我早死心了,念着生养之恩才没提改姓,现在她男人回来有依靠了,我就安心了!”
想到女儿的绝情,秋阿婆越发难过,“可怜的孩子啊,怎么就摊上这种亲娘啊,怪我,都怪我没教养好你娘啊!”
老太太捶胸顿足,老爷子也不住叹息。
“二老别自责了,明月没有亲娘疼,却有外公外婆关心,我很感激的!”
明月语气坚决,“只当我是捡来的,二老还肯收留,就让我姓秋,给秋家顶门立户!”
“好孩子,你有心了,这事先不急,过一段时间再说吧!”考虑到混账女婿回来了,如果他真成了贵人,这孩子怕是留不住的。
秋屠夫感觉胸口憋闷,“明天我过去看看!”
“阿公,他们有心会登门的,如果他们不来,只当没这门亲戚了!”人还躺在空间里,明月当然不能让老人家过去。
想到女儿私奔后,再没回过娘家门,两老暗暗摇头,命里无福,怎么生了不孝女,还好外孙乖巧有孝心。
费了一番心思,终于把二老劝好了,考虑到毕恨山的身份,就算暂时隐瞒,他们迟早会知道,提前通知,让他们心中有数。
第二天,明月正常杀猪做生意,他长的俊俏,又有一门杀猪的好手艺,将来秋屠夫攒下的家业都是他的,原主的行情挺好。
常常有媒婆上门说亲,老两口一心想给外孙选个最好的,自然要精挑细选,还没选好哪家。
却不妨碍有些漂亮姑娘,主动到肉摊前,假买肉为名,偷偷看他。
以前的原主会不好意思,换了明月来,不但落落大方任人观赏,偶尔还和漂亮姑娘搭话。
惹得少女芳心小鹿乱撞,羞答答的避开,走几步又回头偷瞄。
白天杀猪,晚上忙修炼,如此过了三天,明月不急,秋家二老急了。
“这都好几天了,你娘那边怎么一点动静没有?”女儿不肯认亲,老太太还是惦记独生女。
“要什么动静!只当没生那死丫头!”秋屠夫也耐不住了。
咬牙恨道,“不认爹娘,连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也不认,怎么生出这么个冷心冷肺的无情玩意儿!”
明月忙安慰,“阿婆别担心,我明天去看看吧!”
男主和随从被明月伤得不轻,丢在空间三天水米没进,再不管就要挂了,这样轻松死去太便宜,是时候搞事情了。
“那你小心点!”老太太有些犹豫,担心孩子被带走,抹泪道,“不管怎样,好歹给捎个信,好让我们放心!”
“我不露面的,先看看情况再决定,我是绝对不会抛弃二老的!”外孙的话,让二人感动的再次落泪。
第二天,明月就趁早赶路,回了马头沟,直奔村西头一片山坡。
毕家祖上是逃难迁来的,是村里最穷的人家,早些年还有个茅草屋,后来发大水房子冲散架了。
没钱盖房子,毕恨山索性在坡上挖了破土窑安家。
他离家后,秋水就带着婆婆住在寒窑里,靠门口两亩薄田勉强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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