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人目光一扫,眼神就落在胡顺娘身上,此女的面容和亡妻一般无二。
激动的虎目含泪,伸出双手,“曦儿,爹终于找到你了!”他大步上前。
赵家人如临大敌,弟兄俩见来人冲着胡顺娘,奋力保护她,却被人如老鹰抓小鸡似的拎到一旁。
女主身怀六甲,动作迟缓的往明月身边躲,“你别过来!”
明月假装吓傻了,不言不语,呆若木鸡站着,让女主暴露出来。
穿着棉衣,掩不住体态臃肿,那男人的目光死死盯着胡顺娘高耸的腹部,“孩子,你这是……?”
想到某种可能,男人眸子阴寒,咬牙切齿,“是谁干的?”目光依次扫过赵家三兄弟,嗜血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作为家中长辈,明月应该出头的,可谁让人家是没主见的无知妇人,装傻就是一声不吭。
赵二林必须出头,用力挣扎,“你们究竟要干什么,有事冲着我来,别伤害我的妻儿!”
“是你!”男人双目喷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轻易把人扯起来,“该死!”
“不要啊!”胡顺娘最爱的是赵一林,可她已经和二林在一起了,这是肚里孩子的亲爹,不能不管。
扑过来拉扯黑袍人,对方不敢伤她,只能放开赵二林,却见胡顺娘闷哼着捂上肚子,惨叫着,“娘,我肚子疼,好疼啊!”
看她脸色煞白,额头冒出豆大汗珠,明月才如梦初醒般大叫,“不好,这是要早产了!”
早产?
赵二林脸也吓白了,“顺娘,你没事吧!”话音未落,人已经被掀翻。
“要生了,快找稳婆啊!”明月大叫。
一通兵荒马乱,男人也顾不得发怒,很快找来稳婆和大夫,女主被送进产房。
三林傻眼了,“大嫂要生孩子,这怎么可能,她哪来的孩子?”
“别添乱了,以后要叫二嫂!”明月随口说道。
小院被一群银甲卫士团团围住,三林快吓尿了,可大嫂要生孩子的冲击太大,他脱口道,“顺娘姐是给大哥冲喜的,都有婚书了怎么就变成二嫂了?”
“还是我和她拜堂的,大哥醒不来,应该嫁给我才是!”小子喋喋不休。
“你就别裹乱了!”明月随口敷衍,守在产房门口的黑袍人,果然变色了。
听到了这惊天骇俗的言论,他怒目瞪圆,转身拎起三林,“究竟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了?”
明月立刻做出一副吓傻的模样,“哎呀,我的心好慌呀,求菩萨保佑我的乖孙,可千万不要出事呀!”推开门进了产妇。
剩下的难兄难弟,被拎过去审问,你一言我一语,最后的真相让北安王脸黑成了碳块。
他的女儿应该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却被当成童养媳,给人冲喜,婚书上是老大媳妇,和老三拜堂,却和老二入洞房,简直是荒唐至极!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居然敢如此糟蹋宝贝女儿,这些人通通不必活了。
女主生产很顺利,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打破了外面的沉默。
“生了!”三林跳起来,他的脑子里一片浆糊,难怪二哥把家搬迁到这,他偷偷和顺娘姐好了。
输给大哥能忍,二哥有什么比他强的,居然被他抢了心上人,连孩子都生了,他气成了河豚。
明月扶着门框,笑眯眯过来,“顺娘生了胖小子,母子平安!”
确定女儿没事,北安王依然是恶声恶气的,明月装出怕怕的样子,“你几位突然闯到我家里,究竟要做什么?”
“哼!本王是来找闺女的!”黑袍人冷脸,属下怒斥,“见到北安王,尔等速速下跪!”
啥,北安王?一家皆惊,赫赫有名的战神!
“您找闺女怎么找到我家了?”明月故作惊讶,“难道我家儿媳是,是您的闺女?”
“这不对呀,明明是胡老瘪的女儿,我们家花一两银子买下来的!”无知村妇自语。
“住口!”北安王怒斥,之前调查过,这老妇并不知道女儿身世,当成养女没有苛待过。
语气沉痛地说出一番往事,他是赫赫有名的战神,在边关打仗时,家中夫人遭歹人暗害早产。
生下女儿,孩子却被偷了,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线索,到今日才找到。
明月恍然,“顺娘是王爷的女儿,好可怜的娃呀!”
“她是本王的云曦郡主!”听听这名字,顺个屁,北安王就一肚子怒气,决定再折磨胡老瘪一家出气。
“老天菩萨呀,谁能想到一两银子买回的童养媳,居然是身份尊贵的郡主啊,我家可承受不起!”明月胆小怕事的模样。
那俩兄弟傻了,“怎么会,是不是弄错了?”
“云曦容貌酷似亲娘,她的肩头是否有红色云朵状胎记?”
二林和女主肌肤相亲过,下意识点头,“是!”
他居然敢承认,北安王很想拖刀剁了他,顾及女儿为了他早产,只能先忍下。
不知道逃过一劫的赵家人,还在消化童养媳变成郡主带来的冲击。
北安王大手一挥,“准备马车,本王要带郡主回京!”
“不行!”开口的竟是一向软弱的明月,“外头天寒地冻的,顺娘,哦不对,是郡主,刚刚生产身子虚弱,不能见风的!”
说到这个,北安王又是一阵心痛,本该是掌上明珠,却沦落至此,和赵家三兄弟有荒唐交集,越想越气,眼中再次闪过杀机。
“本王要带郡主走,谁也不能阻拦!至于你们……。”冷酷的眸子扫过,几人吓的肝颤。
“王爷,求求你不要杀我们!”胆小怕事的老母亲,拉着儿子跪下,“我们不知道郡主身份,可自她到家,并没怠慢过啊!”
二林的内心波动很大,顺娘是郡主,那自己作为她的夫君就是郡马了,一步登天啊!
一丝欣喜刚刚冒头,瞬间被王爷的杀气吓回去了,实实在在感觉到杀意,毫不怀疑,对方一声令下,自家就要人头滚滚了。
往日懦弱无能的老母,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王爷明鉴,家教不严令犬子玷污郡主,我们该死!”
“可郡主是自愿的,如今连孩子都生了,就算你要打要杀,好歹问问您闺女的意思吧?”
头发花白的老母亲,跪着替他们求情,弟兄俩不免心酸,可人家位高权重,他们不敢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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