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当时顾奈卿和傅项国发生争执、意外的时候,其实有第三人在场。
那个匆匆逃离的佣人,就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所有真相的人。
傅御瑾手中的拳头捏紧了几分,青筋在额间游走,他仿佛已然有了决定。
“她在哪?”
陈亨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张了张嘴后又缓缓闭上。
男人眼里满是说不出来的苦楚和难以言喻。
“傅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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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老旧房里。
屋内一片昏暗,暗到没有一丝光亮。
犹如蜗居般大小的房子只有三十平左右,一眼就望到了全部。
整个房子里散发着一股恶臭味,房间十分凌乱。
漆黑中,隐约还能看到一个身影依偎在摇椅上。
啪嗒--
随着灯光被打开,傅御瑾这才看清楚了房间里的全部情况。
摇椅上坐着的正是照片里的佣人。
不同的是,佣人似乎瘦弱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有气无力,没有精神。
更让人震惊的是,佣人躺在摇椅上,可她的双手双腿却已然不在!
四肢处只留下了清晰整齐的伤口切口!
佣人的四肢……是被活生生砍断的!
没有了四肢,她就像是一个残缺的娃娃。
傅御瑾还没反应过来,抬眸间就看到了佣人那褶皱着的眼皮。
眼皮的褶皱却藏不住下凹的眼睛。
佣人就连眼珠子都被人活生生挖了去!
现在的她,甚至可以用残败来形容。
“傅爷,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陈亨不忍去看,女人身体不健全,自然生活也无法自理。
这些怪味也是由此而来。
佣人似乎察觉到有人闯进屋子,她整个人挪着身子朝靠椅的角落里移动。
当听到傅爷二字的时候,她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一般,吓得从靠椅上翻着摔在了地上。
她拼命在地上爬,摸索着朝着床底下爬去。
女人似乎是在畏惧什么。
注意到她的动作,陈亨连忙下蹲着身子拉住了即将爬进床底的女人。
“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
他主动解释,“你面对的是傅爷,你也不用担心别人会伤害你。”
可陈亨没有注意到的是,他提到傅爷的时候,佣人的害怕更浓了。
傅御瑾看了眼在面前不断发抖的佣人,眉头也缓缓蹙了起来。
“你之前在傅家做事,爷爷出事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傅家?”
他的声音冷下几分,继续逼问:“出事那天你匆匆逃离,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闻听此言,佣人的身体更是抖动的更加厉害。
惊吓之余,她竟还吓得尿了裤子。
她拼命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注意到女人的反常,傅御瑾微微抬了抬下巴。
陈亨反应过来后,立即查看了一下佣人的嘴。
在看到嘴后,他更是吃惊:“傅爷,她的舌头……也没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陈亨都难以相信。
这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心怎么能这么狠?
断了四肢,挖了眼睛也就算了,甚至就连舌头都没给人留!
傅御瑾冷眸中的深意更浓,他摩擦轻捻着指尖,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有人故意将佣人折磨至此,似乎就是担心她会出卖说出什么。
“陈亨,五分钟内,我要她的全部资料。”
他断言而道。
陈亨立即去办,“是!”
男人刚一松开佣人,佣人就吓得再次爬回了床底下躲着。
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稍稍感觉到一丝安全感。
傅御瑾没有阻止女人,反而是默默观察着她的一切反应。
不过佣人的反应越是不同寻常,他的心里就越是不安。
就连摩擦着玉扳指的频率也变得越来越快。
不到五分钟,陈亨就调查出了佣人的全部资料。
“傅爷,她的出身很普通。是通过关系和经人介绍才得已来到傅家做事。
之前也没犯过什么事,她在傅家做事挣得钱一般都是寄回了家里。
所以银行卡里一直没有现钱,当然也没有任何的资产和房产。”
男人扫了眼面前三十平的小旧房,“可是郊区的小旧房所登记的名字却是她的名字。
更奇怪的是,我没有发现她有购买记录。
所以有很大可能是别人赠与的房产。”
听到这,傅御瑾的眉头也缓缓蹙了起来。
没人会无缘无故的赠送陌生人房产。
更何况是这种偏僻地带。
傅御瑾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点在了座椅的扶手上。
男人眼里是藏不住的锐利光芒,“陈亨,我记得这块地……是傅家所有吧?”
陈亨一愣,当即反应过来。
“是,傅爷!”
小旧房下方圆十里的地,都属于傅家。
也就是说,小旧房和傅家息息相关。
傅御瑾心中已有猜想,他不想面对,可此时,却不得不面对。
陈亨将佣人从床底拖了出来。
傅御瑾望着眼前害怕蜷缩的女人,一开口便是问。
“这房,是傅项国给你的,对吗?”
这话听着是询问,可更多的意思是肯定。
佣人只有两个人有牵连和关系。
那就是傅项国和顾奈卿。
可当时的顾奈卿自己都困难,怎么可能会买下一套小旧房赠与给佣人。
所以既然不是顾奈卿的话,那么只能是爷爷了。
果然,听到傅项国三个字,佣人发抖的更加厉害了。
她哭着摇头,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佣人的这个反应,让傅御瑾更加怀疑。
他继续问:“当初,你折返傅家,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现如今的佣人仿佛已经精神崩溃,完全沟通不了。
她整个趴在地上,将脸埋进,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是拼命摇头,发出更咽的呜呜声。
傅御瑾下蹲着身子,将步步紧逼的态度放缓。
“你只需要将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可保你平安无事,并且安妥好你的后半生。”
听到这话,佣人的身体怔顿了一下。
她似乎有些心动。
自从那天看到了不该看的之后,她就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生活不能自理,更是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
若是真的能有人安妥她的后半生,那么她也不用活的这么辛苦了。
想到这,佣人才缓缓抬起头寻向傅御瑾所站的方向。
她忽然坚定的点头。
不知是同意了傅御瑾提出的条件,还是在回答男人之前所提的问题。
达成合作协议后,傅御瑾这才定睛看向佣人。
他犹豫了半晌后,终于开了口,问出了心里最大的疑团和最不想面对的事。
“这房子,是不是傅项国赠与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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