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好姐姐,乐韵只想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的监督弟弟练体术,奈何神识听觉太强大,就算不想听,外面的声音它总往耳朵里钻呀,以致于当周春梅和某人在村办楼地坪说的话也一字没漏的听了个一清二楚。

    把周春梅和某个男性生物的话听了一耳朵,不用大脑分析,用膝盖想也能猜出来那个男士是周春梅的夫婿,那两口子回娘家来了。

    作为一个外人,乐韵表示不想掺和别人家的家务事,权当不知道周家姑娘回娘家来了,继续当个认真监督弟弟练功的好教练。

    她呆在屋里不去张望,超好的听力也知周春梅到了哪,当听到黑龙汪汪叫唤,脑子里想到到的就是“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黑龙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冲路上行人叫几声,权当是吊嗓子了。

    当燕吃货发现了周春梅转而通知了周奶奶,乐韵暗中给燕某人点了个赞,燕人那家伙还是挺机灵的,他把消息告诉了周奶奶,周奶奶回了周家,周春梅和那个李某人也就没机会借机跑来乐家刷脸。

    周奶奶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只是,当周奶奶毫不留情的给与李某人灵魂拷问,她都惊讶了,周奶奶好犀利有没有?

    听到周奶奶怼李某人,乐韵想了想,让弟弟自己练功,自己飞掠下楼,从南楼跑往北楼,刚跑下楼,从脚步声分析知周奶奶怼完了人正走向周家,再次加快速度,飞奔到北楼屋檐邻路的墙角,偷偷的张望。

    悄悄抻头望去,看到了站在周家大门外的周春梅,距周家大门仅两二米远的周奶奶,以后追着周奶奶帮打伞的一个……中青年男人。

    问她为什么说李某人是中青年男人?

    华夏民族古有“三十而立”,三十岁即是中年,三十岁以下的是青年,而国际标准则是18岁到45岁为青年。

    古风俗习惯与国际标准两相结合,中合一下,那么三十岁以上的人便属于青年群中的中青年。

    乐韵用外挂似的眼睛扫描了一遍某人的身躯便收到了一堆数据,那个李某人现年36周岁,从数据分析,他应该是正月生的,也就是说他实际年龄差不多是36岁半。

    36岁的男士,说是中青年绝对不是岐视行为。

    收到大脑反馈回来的某人年龄数据,乐韵很淡定,然后,当眼睛外挂扫描到的其他数据一并传输至大脑,她想喊“哎妈呀”!

    周春梅的夫婿李某人具有基因所携带的染色体异常的遗传性疾病,他本人属于基因遗传性疾病的携带者,因先天性遗传因素导致如果跟女性结婚生的孩子基本都将有基因缺陷方面的遗传性疾病。

    他的后代最常见的遗传性疾病有唐氏综合症、先天性卵巢发育不全综合症、肌营差不良症等,其至像血友病、白化病出现的可能也极大。

    某人具有先天性遗传疾病因素就算了,他并不是个洁身自好的家伙,私生活不太好,感染了AIDS,是位AIDS病人。

    收集到一大堆数据,乐韵已经猜到了李某人追周春梅并结婚的最终目的——某人是冲着她来的!

    李某人家族有遗传性疾病,他本人又是位AIDS病人,找个家族有亲戚是医生的女性结婚是最个非常明智又理性的决定,而周春梅的姑姑嫁到了乐家,生的儿子是她的弟弟,论起来,她与周家关系匪浅。

    李某人成了周春梅的丈夫,就凭她弟弟与周春梅有血缘关系这一点,李某人找周家人出面再找她给看病拿药什么的,她也不好拒绝。

    所以说,周春梅被介绍去某个诊所,李某人与周春梅的相识,都不是什么巧合,是李家精心策划的结果。

    燕帅哥的队友们早就做了调查,周春梅的舅舅与李家某位亲戚以前就有来往,周春梅上班的那个诊所的老板也是李家的亲戚。

    明面上周春梅是舅舅家介绍去诊所上班的,实际是李家人暗中划策,再让某位亲戚出面,将周春梅介绍进诊所上班,然后,李某人“机缘巧合”之下去亲戚家的诊所,与周春梅认识。

    周春梅和她妈想必以为李某人对周春梅是一见钟情,为周春梅迷倒了一位富二代而沾沾自喜,殊不知,周春梅不过是别人相中的猎物。

    在听到周春梅被富二代追求时,乐韵就心怀疑惑,周奶奶和周伯也同样表示了怀疑,想要考察李某人,可惜,周春梅和刘桐不配合,当周天明想去竹县观察一下李某人时,刘桐和周春梅暗中通风报信,李某人借口回避了,也令周天明根本没有见到李某人。

    周家周奶奶、周伯、周天明三个是理智清醒的人,仨人都没见过李某人,不了解李某人,李某人哄住了刘家和刘桐周春梅,将周春梅骗上了贼船。

    周春梅的婚姻若将来不幸,也与别人无关,那条路是周春梅刘桐母女俩自己选择的,是她们母女俩贪恋虚荣所致。

    想来李某人和周春梅结婚后在夫妻生活上有做防护措施,周春梅目前还没有感染AIDS病毒,身体健康,当然,也没有怀孕。

    悄咪咪的观察了目标,乐韵悄无声息的又缩回头,转身轻飘飘的飞掠着跑回南楼,爬到三楼继续教导弟弟练功。

    乐善打从娘胎里就接受了良好的胎教,出生又被灌输良好的作风教育,哪怕姐姐有事去了也没有偷懒,一板一眼的练习,姐姐回来了没叫停,坚持不懈的练功。

    李垚并不知自己的底细早被乐家姑娘给摸清,打着伞举在周老太太头上帮遮着太阳,走向周家大门。

    周春梅怕热,在没了伞遮阳后挪了一下,挪到了大门的门头底下避太阳,当奶奶走过来,挪步下台阶,站到村道路面上,硬着头皮喊:“奶奶。”

    “早就说了不要叫我奶奶,我没你这种孙女。”周奶奶看到孙女,气就不打一处来,撇过脸望向另一边,从周春梅面前走过去。

    老人家抬步上台阶,走到大门正中,没开门,转身,坐在紧闭的大门前的石门槛石上,沉着脸,不见一丝笑:“我回来不是开门的,我不回来,你们就会厚着脸去乐家,影响别人家的好心情。”

    再次被奶奶“大义灭亲”的拒绝承认祖孙关系,周春梅羞愤得脸红耳赤,眼泪夺眶而出,又不敢大声哭,抽抽噎噎的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从鼻子里嘴里发出唏唏啜啜的啜泣声。

    “哭什么哭?你有什么脸哭?”周春梅动不动就掉眼泪,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周奶奶更不耐烦:“我教你做人要堂堂正正,你半句没听进去,你听你妈的话,尽跟张婧姓吴的学坏,你们母女俩一个鼻子出气,把吴女人和张婧那些不要脸的作风学了个十成十。

    在你要在刘家出嫁时就跟你说了,你在刘家出嫁,以后刘家是你娘家,别跑周家来丢人现眼,你自己选了刘家当娘家,现在跑来哭什么?

    我还没死了,想嚎丧是不是?就算我死了,也不要你来嚎丧,你已经不是周家人,要嚎丧你去给刘家人嚎。”

    老人家的话那太重,周春梅被骂得抬不起头来,呜呜的直哭。

    老太太就算没有点名骂自己,李垚也觉得跟骂自己没两样,又气又慌,憋得脸上手背上的青筋直跳。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自食其果”,他家当时只想着先蒙混过关,与刘家人配合着想办法先和周春梅把婚结了,等生米做成熟饭,再跟周家家长们慢慢摊牌,谁曾想周家家长并不是刘家人眼里那种吃素的乡巴佬,周家家长个个认死理、

    周家最有威权的两个家大家油盐不进,就认准了周春梅在刘家出嫁丢了周家的脸这一点,大作文章,坚决不承认周春梅是周家姑娘,要断绝关系。

    李垚第一次直面惨败现实,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想得太简单,他们错漏了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乐家!

    周家的姑奶奶嫁去了乐家,生下了男孩,乐家姑娘对她弟弟那般疼爱,她怎么可能会任周家人被周春梅和刘家欺瞒蒙骗?

    有乐家姑娘那个人从中出力提点周家母子,周家母子又哪可能凭他三言两语就能蒙混过关?

    李垚心里乱糟糟的,面对眼下的局面也束手无策,举着伞,进退两难。

    就在他进退维难时,传来了摩托车的嘟鸣声,李垚扭头望向朝向村子背后方向去的村道,呜呜哭的周春梅也抬起了头。

    去村背后方向有一辆摩托车急驰而来,那部车红色的机身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闪得眼人眼花,自然也看不清骑手。

    那车在没什么人来往的村道上狂飙,眨眼即驰至周家大门对着的路道,骑手一个急刹车把车稳住。

    直到车在身边不远刹住,骑手落地支起车摘旧头盔,李垚周春梅才看清骑手的脸,不由而同的喊“爸”。

    风驰电挚而归的周哥,老远就看见了门前的人,当近到眼前才发现自己老娘坐在大门口当门神,摘掉头盔挂摩托车机头的巴手上头,大步走向门口,看到周春梅在哭,烦燥得不行,破口大骂:“周春梅,老子早就说了老子没你这种不孝女,你要嚎丧回你李家或刘家去嚎,你要死也死远点,别跑来弄脏我周家门前的地。”

    “……嗝!”一抽一抽哭得眼泪汪汪的周春梅,惨遭亲爸怒骂,抽气声咽住,顶着哭花了妆的脸,愣愣的盯着爸爸,爸爸让她……死远些?

    李垚也不敢置信,周春梅再有什么不是,那是岳父亲生的女儿,他竟然如此狠心骂亲生的孩子?

    周哥骂了周春梅,转而就朝另一个人喷火:“还有你,你聋了还是傻了,老子早就说了周春梅的外婆家那边是周春梅的娘家,你要当孝子也去刘家,跑我周家来添堵,你是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

    周春梅,你为了在刘家出嫁,自己愿意听你妈的,写了合同与周家断绝了关系,现在又跑回周家一哭二闹,你当你是什么大人物,老子还得给你脸?

    老子今天把话摞在这里,自你在刘家出嫁的那刻便不再是我周家姑娘,老子给你们脸你们不要,老子明天就找律师写断绝关系声明,登报登电台公布老子与你断绝父女关系,以后生死富贵各不相干。

    现在,带着你们拿来的破烂玩意给老子滚!滚回你们李家或刘家去,别来我家碍老子的眼。”

    李垚被岳父话里的意思惊得脸色惨白,周春梅在刘家出嫁是写了断绝关系书的?为什么周春梅、岳母和刘家人没有告诉过他?

    有些事情完全脱离了掌控,李垚心中懂,硬着头皮争取机会:“小婿再有不是,我已经反省了,春梅她是您的亲生女儿啊,她再有不好,您说要断绝父女关系,以后让春梅在别人面前如何能抬做人?”

    “周春梅是刘桐的姑娘,是你婆娘,她在别人面前什么做人关我屁事?”周哥心里的火气噌噌的往上蹿:“还有你,你李家和刘家背着老子做了那么多恶心事,现在还来满嘴的仁义,你恶不恶心?

    你打得什么主意,你当别人不知道?你以为你跟周春梅结婚就能攀上乐家,做你的白日梦。

    周春梅没告诉你她和刘桐是怎么对待乐家姑娘的吗?你不知道乐家姑娘最讨厌刘桐和周春梅吗?

    歪锅配歪灶,你们两个还真是配对了,现在,你们两个恶心玩意儿拿上你们的东西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不滚是吧,有种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今天非得灌你们两个恶心玩意儿几瓢屎。”

    “……”李垚被骂得羞愤难当,脸色白了又青,一咬牙,正想准备跪着认错,猛的听到岳父也说出与周老太太类似的话,整个人如被敲了闷棒,周春梅和岳母与乐家姑娘不合?!

    所以,他讨好岳母和刘家人,完完全全是错误的做法,从而也彻底将周家大家长给得罪狠了?

    恍然明白最大的症结在哪,李垚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他们怎么就相信了刘家人那几个小人的话,竟然真以为刘家姑娘在周家和周家出嫁的小姑娘子面前很得脸?

    现实太……残酷,李垚被打击得心头发凉,发觉岳父又用粪便泼他,整个人如火烧屁股似的跳了起来,转身就跑。

    他跑了几米远,猛然后应过来周春梅没跟来,又往回跑,周春梅的手,拖着像傻子一样的周春梅跑路。

    “唉,把你们的东西拿走!”周奶奶看到儿子回来了后什么都没说,当儿子成功的将两个跑来添堵的家伙轰走,看到扔地上的东西,站起来追着喊。

    李垚哪里在意那点礼物,拖着周春梅一个劲儿的跑,如今打亲情牌也失败,想让周家人消气,只能用最后一招——让周春梅怀孕!

    周春梅生的孩子是周家的外孙,不管怎样,周家人不给周春梅脸,总得给孩子脸面的。

    就算被骂得狗血淋头,再难堪,李垚还没彻底的自乱阵脚,还会思考。

    周哥冲向屋后,想去勺茅坑里的大粪泼两个烦人精,听到老娘喊话,转身,看到那两人又逃之夭夭,小跑到门口,将扔地面的东西提起来挂摩托车上,骑上摩托车在后追。

    儿子去退东西,周奶奶掏出钥匙,开门,进家,坐在堂屋等消息。

    李垚拖着周春梅急跑,跑着跑着听到有摩托车行驶声,回头一望,认出是岳父追来了,催周春梅:“春梅,爸追来了,快跑!”

    被拖着跑的周春梅,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就像一锅浆湖似的乱,根本不会思考,听到爸爸追来了,出于对爸爸畏惧的本能,吓得哇哇大哭,一边大哭,一边使劲儿的跑。

    前头两个像有鬼在追,半刻没停,后头的周哥椅着摩托车,不紧不慢的跟着,不跟在近,保持着着十几米远的距离。

    李垚周春梅一跑跑到梅村村办楼前,累得气喘吁吁,后背衣服都被汗湿透,腿也在打颤,却谁也没顾上抹汗,冲到轿车旁拉开车门爬进驾驶室。

    他们刚爬进驾驶室坐着还没关门,周哥的车横在他们的车头前方,他下车,将李家送来的礼品提在手,拉开李某人车子的后排座车门,把东西扔进去,把车推到一边等着,李某人若是把东西扔下来,也必会塞回去。

    东西被一样不少的扔回来,李垚心里再难堪也只能生受了,白着一张脸,关上门,再探出头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爸,我们先回去了啊。”

    周哥连一个字都懒得说,黑着脸盯着车。

    再次碰了一鼻子灰,李垚已经连气愤的心思都生不出了,开着车子驶到路中央,驶出通向梅村的巷道,再转进城乡道。

    当车子出了乡街,混乱的心情平复了不少,稍稍理出点头绪,李垚才问:“春梅,你为什么没说你在外婆家出嫁前还写了与断绝关系的合同?”

    周春梅整个大脑都是混乱的,远离了梅村,还没平静下来,听到问话,眼泪又掉下来了:“我不知道,都是我妈和我爸说的,我妈没告诉我还有什么合同。”

    李垚太阳穴青筋暴跳,蠢货!这样的蠢货怎么就那么好命竟然生在周家,有那么幸运的一个姑姑和表弟,手里那么好的一把牌,她竟然打得稀巴烂,成为连亲爸都嫌的存在?

    若换成是他,就凭姑姑生的孩子是乐家姑娘的弟弟那一点,他必定能凭此优势混得风生水起。

    心里再气,还得忍着,如果周春梅不蠢,也轮不到他娶,就凭乐家姑娘结交的达官显贵那么多,随便帮介绍一个男朋友,家世也必定比他家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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