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重岳还在深思的时刻,客厅的电话尖锐地响了起来,他眯着眼睛揭过话筒,却听得一声高亢却动听的声音响起:“老温,刚才怎么不在,是不是又出去应酬了?现在市场经济了,歌厅舞厅也多了起来,你可要把持好自己,不要做仇者亲者痛的下作事情,知道不?”

    这人正是温大书记天天牵肠挂肚的妻子范萱萱,温重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竟愣愣地捏着话筒不作声。高速

    范萱萱又喂喂了好几声,却仍不见话筒回音,也有点慌神了,说:“你不作声,我当你是小偷了,jing告你啊,偷东西可以,家里有值钱的东西,你看着顺眼的随便拿,可不许伤了我家老温哦,如果谋财害命,啊呸呸,乌鸦嘴,如果伤了我家老温一根汗毛,我保证天涯海角都要把你大卸八块,最后一次jing告,识相的,赶紧哼一声……”

    范萱萱率xing而为,说话做事很多时候不经大脑过滤,但此刻,她风风火火的xing格却令温重岳分外的感动,他感觉喉咙都有点发硬,说:“小萱,是我!”

    范萱萱勃然大怒:“好啊,老温,是不是我不在身边,胆儿就肥了,捏着话筒不吭声,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跟我躲猫猫是吧?”

    温重岳苦笑说:“小萱,你连珠炮一样的发问,让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了,你最近事情多,别太累着,刚才泽滔还跟我提起你,让我多关心关心你。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范萱萱咯咯笑:“这小伙子不错。脑子灵活。特别有经济头脑,好好培养培养,可以倚为左右手用了。”

    温重岳点点头,却没有作声,范萱萱腻声道:“我想你了,你能不能来东珠,chun节后我们就没在一起了。”

    温重岳轻声细语道:“我也想你,过两天。我想去京城他外婆家看蒙蒙,你若不忙,也一起来京城吧,这几年,我们都没尽过父母的责任,没准,孩子都不会叫爸妈了。”

    范萱萱低低地嗯了一声,两人又聊了几句,才放下电话,温重岳依然端坐在沙发。又想起刚才金泽滔离去前说的一番话,忍不住笑了。这小子也学会打哑谜了,不过这不正是他政治上ri渐成熟的标志吗?

    其实也算不上哑谜,金泽滔的言下之意温重岳很明白,二层意思,一是要揭吕三娃地下赌场的盅,南门及永州公安队伍都不可靠,必须借助永州以外的力量;二是要下手赶紧下手,吕三娃正准备借兴建城市广场之机金蝉脱壳,洗白上岸。

    还有一层金泽滔没有说,但对于温重岳来说,却至关重要,永记国际可以说是赵江山副书记一手拉扯起来的合资企业,体育馆的土地收购也是他一手促成的。

    吕三娃急着要上马国际大厦,这又何尝不是赵江山书记的需要,叶专员离开永州已成定局,谁能接上这个接力棒,这已经不仅仅是他和赵江山身后力量的角逐,是两人在各自分管领域的业绩和建树大比拼,温重岳在全地区一手推动的沿海滩涂开发改造,经过近二年的努力,在浜海、北山等县也已经开花结果。

    但也仅限于此,毕竟他来永州时ri尚短,他分管的各项工作正逐步走上轨道,但说起亮点,还是乏善可陈。

    相比较而言,赵江山却是土生土长的老永州,群众基础扎实,各项工作厚积薄发,从他分管的政法、党建甚至经济都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出sè表现。

    最近他是借助吕三娃的永记贸易,打了个漂亮的引资仗,台湾扬基也顺利被他拉上了战车。

    但柳暗花明,金泽滔今晚带他转了两个地方,明着是向自己求助,要扳倒吕三娃,但他心里明白,这也是金泽滔送他的一分大礼。

    对于扳倒吕三娃,这个外表光鲜,却败絮其中的套中人,于公于私,他都没办法拒绝。

    吕三娃或许对于金泽滔甚至杜建学来说,都不是能一时撼动的庞然大物,但对于温重岳来说,他多考虑的是如何善后,以及评估此事的利弊。

    吕三娃在永州上下经营十数载,甚至温重岳都法预料,扳倒吕三娃,将会对永州产生怎样的深刻影响。

    金泽滔送走温重岳,就返回老何家,老何正愉而娴熟地杀鱼取卵,然后将开膛剖肚的大鱼小鱼,整齐地在白瓷盘上列队,等待着何母一条条按顺序下油锅煎炸。

    一向远庖厨的老君子何军,现在戴着白帽白褂,煞有介事在厨房里给何母打下手,何母一边驱赶着老何赶紧离开厨房,免得碍手碍脚,一边麻利地给这些鱼们在油锅里翻身洗澡。

    这几天金泽滔下班总能看到这种妇唱夫随的和谐景象,老何现在没人跟他打牌,就一个人钓鱼,每天总能提溜着一大串的湖鱼回家。

    幸好何母厨艺不差,不然,天天吃鱼,也会腻味,每天花样翻的河鱼大餐,却让何悦这两天下巴圆溜起来,金泽滔倒挺鲜,何悦吓坏了,今天肥了下巴,明天就出现双下巴,双下巴的何悦,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

    何悦很羡慕金泽滔,浜海的时候,金泽滔只要心宽,铁定体胖,自打和何悦相处后,不管他怎样吃,怎么睡,却是绝不长一两赘肉。

    何悦羡慕的时候,金泽滔却苦着脸说,吃下去的,都变jing华,每天都贡献给你了,哪还能长肉,什么时候,得找个地方避避难,养养肉了。

    何悦就死命地掐他的腰间肉,每天却依旧雷打不动地让他奉献jing华。

    老何见金泽滔回家,打声招呼,先开了瓶红酒,各斟小半杯,美其名曰开胃酒。

    老何有模有样摇晃着酒杯,还陶醉地嗅着酒香,说:“你那弟弟,叫啥,跟老王一个模子的。”

    金泽滔忍笑说:“罗立茂。”

    老何饮了一口,说:“对,罗立茂,现在怎么样,老王给安排了没?”

    金泽滔跟他碰了一下,说:“嗯,已经正式调过去了,挂了个副书记,副镇长,主持全面工作,准备接前任的班,老王县长估计还要再看看。”

    老何咂巴着嘴,说:“使用干部就是要这样慎重,特别在一级zhèngfu任职,为官一任,事关一方百姓切身利益,事关人民群众福祉,自然要郑而重之。”

    恋上红酒后,老何现在闻到白酒味都直摇头,老感慨,也不知道这大半辈子怎么就泡在白酒杯里过来了。

    金泽滔正要答话,何悦风风火火地进来了,直嚷嚷道:“赶紧吃饭,晚上还要通宵办案。”

    何父也加入厨房帮忙,何悦自升了副处后,倒是很少晚上加班,也不知道又哪出了大案,要何副书记亲自出马。

    南门市局前局长的案子基本告一段落,陈家禾涉案金额不大,但也不小,最近已经移交检察,很就会被提起公诉。

    前局长最后让何悦说服顺利结了案,这也是何悦上任后第一次负责案件的首战告捷。

    如此,南门财税局的案子至此算是盖棺定论,也让金泽滔少了件心事。

    金泽滔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晚上真不回来了?”

    两人正是蜜里调油的蜜月期,这乍一分开,不要说金泽滔,就连何悦也颇多怨言:“也不知道领导怎样想的,海仓的案子又不是一时半刻能结得了案的,偏偏提出大干干五月份,班子每人联系一个案子,争取在六月一ri前把案子全部了结。”

    海仓的案子金泽滔知道,罗立茂能调任海仓城关镇,还是托了那位赖皮县长的福,但因为赖皮县长交代的人和事很杂,调查甄别就要花费大量的人财物力。

    金泽滔拍拍她的手说:“领导有领导的考虑,你就别太多牢sāo,再说,你还是晋副书记,应该以身作则,借妈一句话,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何悦白了他一眼,当时何母说这话却是教训这两年轻人,不能朝朝暮暮老想这事,此时,被金泽滔信手拿来,却是教训起何悦不要老想这事。

    何悦流光溢彩的大白眼差点没让金泽滔拖着何悦朝朝暮暮去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叶专员可能也没有预见到,就因为自己正常的工作调整,却引得永州上下暗流涌动,现在不仅赵江山和温重岳动了起来,就连纪委主要领导也不甘寂寞。

    此后两天,温重岳悄悄地赴京,借着看望儿子蒙蒙的名义,进了范萱萱的娘家。

    赵江山在参加完永记国际大厦奠基典礼,也北上西州拜望老领导去了。

    李聪明畏畏缩缩地打来电话询问李小娃的事情,李小娃失踪有好几天,出去时和李聪明出双入对,回来的时候李聪明孤家寡人,岔口村都在谣传,李聪明谋财害命,李小娃的家人还准备报案了。

    李聪明不敢明说到南门的地下赌场转了一圈,结果把李小娃给转到班房里去了,地下赌场那是什么地方,吃喝piáo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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