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事……”徐谦当即表示出了震惊。

    而在所有人看来,这个徐谦,分明就是在装傻,外头闹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又不是聋子和瞎子,怎么可能会不知情。

    “此事,你当真不知?”杨一清咄咄逼人的看他,而站在杨一清身侧的诸多官员,则是露出几分窃喜。

    徐谦若是回答不知道,那就有好戏看了,堂堂部堂尚书,外头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这是不是昏聩,而且,他也不可能不知道,到时候大不了收拾一下门子,门子自然而然会老实交代,因为这么大的事,门子不可能不禀告徐谦。若是徐谦矢口否认,最后门子却咬死了已经禀告,这徐谦的罪过可就更大了。

    可徐谦若是知道,那么为何不处置,为何无动于衷?

    总而言之,徐谦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而且是错上加错,杨一清姓子火爆,肯定要大发雷霆,到时候尚书和阁臣卯上来,闹成轰动一时的新闻,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徐谦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些,杨慎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诡异的笑容,一直以来,身为大明朝最牛官二代,杨慎可谓得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是他也苦啊,同样都是状元,徐谦如今已是户部尚书,而自己呢?自己还是侍读学士,至多再过两年,升一个侍郎就已经顶天,和徐谦的差距已经越来越大,他心里自然不太好受,而现在,看到徐谦倒霉,弹冠相庆虽然还不至于,可是这幸灾乐祸,却是少不了的。

    姓徐的,你不就是靠哗众取宠,仗着天子才有今天吗?今曰,就看看你这出猴戏。

    徐谦镇定自若,道:“自然是知道的,今儿清早的时候,门口的差役就已经来禀告了,说是外头有许多读书人来陈情。”

    杨一清更是火冒三丈:“你既是知道,方才为何推说不知,你既是知道,又为何不来处置?”

    徐谦笑了,他突然如杨慎一样诡异一笑,旋即道:“下官已经处置了,所以才在迟疑,为何这些读书人还不肯散去。”

    “你……你如何处置了?”杨一清几乎要**,想不到徐谦这个家伙,竟还在这里胡说八道。

    徐谦露出凝重之色,随即道:“来,去把左侍郎张春张大人请来说话。”

    他答非所问,杨一清在这里朝他发难,他居然去做左侍郎,显然对杨一清并不太尊重,可是杨一清却晓得,徐谦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用意,于是只能冷哼一声,且看看徐谦又玩什么花样。

    张春一直躲在公房里,并不出来,显出自己和事态并没什么关联,不让徐谦抓到什么把柄,现在据说杨一清带着一干官员已经寻到了徐谦,他的脸上,他的心情自然如阳春三月一般畅快,心里正想着这姓徐的会如何被杨阁老收拾,这时却有差役上门,道:“张大人,徐大人请您去一趟。”

    “是吗?”张春淡淡一笑,倒是显得意外,不过这也无妨,自己没有任何把柄在徐谦手上,而且这件事虽然是自己挑起,可是张春也自信,徐谦就算算准了和自己有关,也没有任何证据,没有证据,他能拿自己这个左侍郎如何?

    张春应了一声,道:“老夫随后便到。”

    说罢长身而起,便要动身。

    …………………………………………………………………………………………………………………………………………………………

    张春到了公房,看到许多人都聚在这里,他快步上前,笑吟吟的道:“徐大人不知有什么吩咐?”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如沐春风,仿佛这里的剑拔弩张,和他没有任何干系。

    徐谦则是淡淡的问:“本官交代的事,你办了没有,既然办了,为何外头的读书人还不肯散去。”

    这句话问的很莫名其妙,张春道:“下官不知是什么事。”

    而这个时候,徐谦的脸色已经变了。

    他突然露出几分狞笑,突然扬起手来,狠狠给了张春一个巴掌。

    这个巴掌打的很清脆,也不可能给张春反应的时间,啪的一声,张春便感到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痛,张春先是愕然,旋即脸上的笑容在痛感之下消失,最后变成了羞愤。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张春好歹也是左侍郎,朝廷大员之一,放到地方上,那就是封疆大吏,在这部堂里,地位也是尊崇,这个徐谦,居然说打就打!

    杨一清等人看在眼里,更是惊呆了,他们亲眼目睹尚书殴打侍郎,这几乎是史无前例。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徐谦又是扬起手,一巴掌又狠狠打在张春脸上,啪的一声,张春几乎要昏厥过去,在地上打了一个转,脚步趔趄,勉强没有让自己摔倒。

    “大人,你疯了!”张春气疯了,怒道:“我乃朝廷命官,你疯了吗?”

    徐谦却是厉喝一声:“来人,将这狗才拿下!”

    一声令下,仿佛变戏法一般,两个差役冲进来,这两个差役显然是刚刚得了差事的,当然,也是徐谦安排进来的心腹,在这么大的部堂里,若是没有几个心腹,还怎么混下去。

    因此两个早已准备好的差役没有迟疑,已是飞快冲上来,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张春按倒在地。

    杨一清晕了,他好歹也是宦海沉浮了数十年的人,什么样的事没有见过,可是一个尚书,嚣张到这个地步,却前所未见。更不必说,一个侍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殴打就殴打,这便是皇帝,只怕也不敢做出如此出格的事。

    张春立即叫冤,杨一清终于忍不住了,朝两个差役怒道:“立即放人。”

    两个差役只认得徐谦,自然而然,没有理会他。

    见此情景,杨一清更是火冒三丈,就好连肺都要气炸了,徐谦当着自己的面打人抓人,这分明是在打他的脸,是无视他的权威,这个家伙,果然是疯子。

    杨一清冷冷的看着徐谦,怒道:“徐谦,你好大的胆子,张大人也是朝廷命官……”

    徐谦却显得很平静,再不像方才那样的恭谦,而是背着手,冷冷的看着杨一清,淡淡的打断杨一清道:“大人,下官打的就是这个朝廷命官,今儿清早,门子确实来报,说是外头有读书人聚集,正如大人所说,这么大的事,本官岂能无动于衷,为官者岂能无视读书人的陈情,况且这还是天子脚下,谁若是对此无动于衷,那便是猪狗不如。”

    徐谦笑了笑,笑的更加诡异,让所有人都生出一丝寒意,他继续道:“因此,本官便叫了张春来,他是左侍郎,对部堂里的事务比较清楚,本官吩咐他,让他出去和那些读书人斡旋,告诉他们,钱粮已经调拨去了四川,安抚他们,让他们不必惊慌,本官既是户部尚书,自然不会让他们的乡亲蒙难。”

    张春回过味来,连忙大叫:“徐谦,你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让我去安抚外头的读书人,什么时候调拨了钱粮,你分明是请我来,问了我一些吏清司的问题,你……你血口喷人,你说谎!”

    徐谦冷笑起来,道:“是吗?难道你认为,外头这么多人围了部堂,本官还有闲情雅致,跟你探讨部务,跟你说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这句话问出来,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连张春都意识到了什么,他突然意识到,徐谦压根就是挖了个陷阱,等着自己跳下去,难怪方才徐谦请自己到公房里去说话,而且说的还是无关紧要的问题,当时他就疑惑,这徐谦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原来,这是早就盘算好了的,不是他张春坑徐谦,而事实的结果是,人家早就挖了坑,请君入瓮。

    况且,徐谦说的振振有词,外头闹得这么大,满城风雨,天子脚下的地方,聚集了这么多人,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官员,你非要说你地长官这个时候请你过去商讨无关紧要的问题,别人会信吗?

    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信,既然徐谦没有说谎,那么自然而然,就是你张春说谎。

    徐谦旋即,又道:“来人,去请钱大人来。”

    钱喜请到了这里,看到怒气冲冲的杨一清人等,又看到被拿下的张春,再看一眼略带几分狞笑的徐谦,心里咯噔一下,乖乖给徐谦行礼,道:“大人有何吩咐。”

    徐谦淡淡的道:“本官方才是不是命你去请张大人商量大事。”

    钱喜连忙点头,道:“下官一开始,向大人禀告外头**的读书人,此后,大人便命下官去请张大人来说话了。”

    ‘真相’似乎要水落石出。

    张春陡然感觉到,自己似乎被坑了。

    …………………………………………………………………………………………………………………………………………………………

    第一章送到,分类月票第九名,有史以来,最差的成绩,没有之一,现在是双倍月票期间,大家有票的,来几张吧,万分感谢。(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士子风流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本书只为原作者上山打老虎额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六百五十三章 :打的就是朝廷命官,士子风流,一本书并收藏士子风流最新章节 伏天记一本书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