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请醒醒。】
【宿主宿主宿主,呼叫宿主。】
【检测到宿主体温过低,十分钟后会失温,宿主必须立刻清醒过来。】
【宿主!!!!!】
机械般的声音盘旋在脑海,夏天感知到了系统的声音,但他很疲惫,从肉体到灵魂都异常的疲惫,甚至……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宿主,韩医生在等你,你的母亲和弟弟在等你,请立刻清醒过来。】
缓慢的心跳,在这一刻抽动了一下。
夏天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周围的气温非常的低,他的全身都湿透了,他动了一下,双手没有摸到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
他似乎……躺在一个水泡。
水泡不深,过膝盖的位置,他的身体泡在水,头下枕了一块石头,微微动一下,头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我的头……”
【检测到宿主头部受伤,有轻微的脑震荡,但宿主不必担心,问题不大,请宿主立刻服用精力瓶恢复体力。】
对哦!
有精力瓶!
夏天急忙拿出一个小型的精力瓶喝进去。
精力瓶入喉,一阵温热的感觉袭来,眩晕的感觉消失,头也不是很痛了,热量渐渐恢复。
呼……
活过来了!
先观察一下地形。
此刻。
天色已经黑了,周围一片泥泞,似乎……他被冲进了一片废墟,石头上有一点儿血迹。
记忆。
山洪爆发的那一刻,他爬上了一棵还算粗的树。
本以为,他爬的足够高,山洪就不会伤害到他。
但山洪来的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天真了,连人带树一起被冲走了。
“我居然还活着?”
捋清了发生的一切后,夏天感慨了。
在如此重大的灾难,能活下来的几率太小太小了。
“如果我不是一个挂逼,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知道李姐,胖子他们怎么样了。”
夏天从泥潭爬起来,天色很黑,下着淅沥沥的小雨,微风吹过,阵阵寒意,夏天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他摸了一下口袋,手机不见了。
最可怕的是,他的眼镜也不知所踪了。
近视600度的视力,此刻在黑暗变成了一个瞎子。
“系统?”
“我现在该怎么办?”
“往哪里走?”
在没有任何通讯设备的情况下,求助系统更合适一些。
【宿主请原地不动。】
【系统检测到宿主已经脱离了危险,停留在原地,会有人来找你。】
“好吧……”
摸索了一下,夏天爬上了一个高坡,总算从泥泞的水脱身了,但持续的低温还是让他瑟瑟发抖。
这时。
寂静的黑暗,一道声音传来。
“前面有没有人?”
“有人没有?”
“有!!!”夏天立刻回应大喊:“有人,我在这里。”
对方听到了声音,很快,一阵光亮传来,五个人冲了过来,其一个人还穿着警察的制服,五个人将夏天围起来,以红溪谷附近的口音,都夏天询问道。
“小伙砸,咋样?”
“受伤没有?”
“还能走吗?不能走叔叔背你。”
讲话的大叔60岁+的模样,饱经沧桑的脸上,满是兴奋之色,这个表情似乎在说:找到活人了,太好了。
夏天摇摇头。
“我没事儿,我可以走。”
“但我的眼镜不见了,看不清路。”
大叔咧嘴一笑:“没事儿,跟着我们,我们带你出去。”
“好。”
夏天点点头,他手搭在大叔的肩膀上,跟着几个人往前方走。
大叔自述是红溪谷下方小镇的警察,其余的人都是红溪谷附近的村民,自发的组织了团队前来救人的。
大叔长长的叹了口气。
“哎……其实三天前,我就发现这一片不对劲儿了,红溪谷是圣地,山上有一个寺院,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曾经有一个发号慧明的在上面盖了座寺院。”
“而且,还在山上立了一个佛像。”
“我们村以前都是慧明的弟子,我祖宗就是慧明大师的弟子,当初慧明大师圆寂的时候,曾经说过,红溪谷会繁华起来,但最终也会毁于一旦。”
“如果有一天佛像倒了,就叫村民快跑。”
“三天前,山顶上来了一阵妖风,把佛像给吹倒了,佛像的头都掉下来了。”
“当时我们就感觉不好。”
自古以来重大灾难之前,都会有预警。
比如,地震前,动物会自发的迁移,当年唐山地震之前,所有的动物开始大规模的逃跑,在灾难之前,动物往往比人类更加敏锐。
夏天询问:“这个事儿上报了吗?”
大叔叹气道:“上报了。”
“但领导没在意啊……怎么说呢,这事儿也是封建迷信,都说了要打倒封建迷信,领导不在意也是正常的,当时的气象局也并没有播报有这么大的雨。”
“不过我们村自发的撤离了。”
“村里的伤亡并不是特别严重,红溪谷景区那一片比较严重,听说山洪爆发的时候,有十几辆车被冲走了,其还有三辆大巴车,大巴车上全是江南地区各大医院的医生。”
“可惜了……被水冲走了,凶多吉少了。”
“小伙子,你怎么了?”
当讲到三辆大巴被冲走的时候,夏天忍不住鼻子酸了,那车上的人……都是他的同行啊,开会的时候,大家还一起有说有笑的,一起吃饭。
不到一天,就阴阳相隔了。
大叔以为夏天害怕了,抱了他一下,拍着他肩膀安慰道。
“孩子不哭。”
“都过去了,雨停了,不会有事儿了。”
“叔叔送你回家。”
“你是我们救下来的第十个人了,相信还有更多的生还者。”
夏天瞬间振奋起来,擦了一下眼泪问道:“救下来的人有人在大树上?两女一男?”
大叔点头:“有啊。”
“就在前面,我记得有两个女的挺年轻的,还有一个胖子,哎呀,那胖小伙找到他的时候,他一直哭,抱着我哭了半个多小时,我跟他说,在哭下去都哭瘦了。”
“喏,就在前面。”
大叔指了一下前方,只见,前方一片光亮,没有眼镜看不清楚具体有多少人,但可以听到声音。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呜呜呜,李姐,我好害怕。”
“呜呜呜,李姐,我也不想哭,但我忍不住啊……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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