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季头收到这个消息还惊讶了一把,笑了笑,同心腹说道:“没想到元良他娘想得这般远,难怪能带着温家走到今日这地位,罢了,既然他们选择躲出去你就多派一些人过去盯着,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去那边惹事,直接杀了了事。”
“是!”心腹利索地退去。
老季头顿了顿,抬脚往承清宫的方向走去。
偌大的殿门一开,被关了一夜的皇亲贵胄文武百官已经从最初的震惊惶恐变成愤怒焦躁,仗着人多势众,开始不停地叫嚣,唯有礼亲王和萧广等人按兵不动,淡定地继续饮酒吃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老季头缓缓踱步往前走,他经过的地方立马安静了,等他走到前面,嘈杂的大殿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老季头带着面具的脸转向萧广,走到他面前,站定。
大家看得心脏都跟着提了起来,目光不可置信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贤亲王更是皱着眉头直接问道:“统领大人此番前来,可是已经找到毒杀五皇子的凶手了?”
“贤亲王这话本世子就听不懂了,难不成您认为凶手是本世子?”萧广面不改色地怼了回去,一张狂傲不羁的脸上挂着邪肆张扬的浅笑,完全没有一丝惧怕。
贤亲王冷笑哼道:“是不是你做得,自己心知肚明,这么多年宫宴都没出事,偏偏世子来了五皇子就死了,要说跟世子没关系,本王可不信!”
礼亲王在一旁皱眉呵斥道:“够了!无凭无据的事情莫要信口开河。”
“世子,贤亲王一直视五皇子为亲子一般疼爱,出了这事他一时悲愤,有些口不择言,你可别往心里去。”礼亲王代替贤亲王赔礼,余光还警告地瞪了贤亲王一眼。
贤亲王却是不买账,怒骂道:“不用你在这边装好心!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五皇子没了,所有人都有嫌疑,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看你是昏了头!”礼亲王气得直接拿了一块糕点堵住贤亲王的嘴。
贤亲王则拼了命的挣扎。
两个亲王当着文武百官皇亲贵胄面前这般闹腾,惊得大家嘴巴都快掉地上去了。
老季头无语地上前,一人一个,强行将他们分开,低沉威严的声音警告道:“都消停一点,事后再去闹!”
两人哼了一声,不约而同别过头去。
老季头走向萧广,淡漠地说道:“行了,戏也看完了,世子先跟在下出去一趟,有些事情在下需要问个究竟。”
萧广极其配合地起身,跟在老季头身手步伐沉稳,不见丝毫慌张。
承清宫的偏殿内。
老季头盯着眼前坐得四平八稳的男子,嘴角抽了抽,凉凉地问道:“世子爷,现在在下问您几件事,还请您如实回答。”
萧广比了个请的动作,极其配合。
老季头也不跟他浪费时间,直接问道:“据我调查到的消息,世子爷是在腊月二十那日入京,入京之后在定北王府歇了两日,这两日不曾出门,也不曾有人上门拜访,过后您进宫一趟,期间同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以及其他皇子都有接触,似乎还聊了几句,可否请世子如实告知,您都跟他们说了什么?”
萧广一脸莫名,似笑非笑地说道:“统领大人,我问你,你十日前路上偶遇某位大人,你跟他聊了两句,你可还记得跟他说了什么?
记不得是吧!正常人谁会去记这些事情,不过本世子进京之后凡事第一次碰到的人都会先问个好,估计也就是扯了扯这些事情,再说说漠北的情况。”
“就这样?”老季头一脸狐疑。
“就这样!”萧广十分笃定。
老季头接着问道:“可是我听宫人说,那天世子和五皇子待的时间可不短,难不成你们就聊了这些?”
萧广耸耸肩,“不然呢!”反正现在人都死了,说了什么重要吗?
老季头顿了顿,没再逼问,“那么在下换一个话题,进宫后世子爷出去的次数多了起来,而且异常低调,出了去酒楼茶肆花楼外,还去过一次留安巷,不知道世子爷去那边拜访的是哪户人家?所为何事?”
这下轮到萧广惊讶了,“这事你们都能查到!厉害啊!”
这反应......
老季头愣了一下,便是隔着一个门的人也有些诧异。
只听萧广意兴阑珊地说道:“这事说起来话就长了,不过也不是不能说,只要大人有耐心,我都告诉你也无妨。
昔年我在漠北那边剿匪的时候被人暗算,差点身死,此仇不报我定不会干休,于是命人一路追杀那伙山匪,我的人好不容易探查到他们躲在棣州庆安县的深山里,所以我就带着人马杀了过去,没想到在那边又被劫了一次,身无分文的我只能去求助当时的庆安县县令沈边。
却是被奚落了一番,后来跟着沈边下馆子,那厮竟然不要脸的说他没钱,要我请客,我没钱,又不能丢了面子,于是一咬牙,把自己的贴身玉牌典当给食肆的老板娘,说好了事后去赎的,结果一回去就收到漠北吃了败仗的消息,只能急急忙忙赶回去。
这次我来京城之前特地派人去庆安县赎东西,哪知道那一家子都搬到了京城,还跟沈边的侄子有些渊源,我只好请他当个中人带我上门,可惜不巧,人不在,我只能无功而返。”
老季头听到这里,眼睛一眯,不用想都知道萧广说的是谁家,“所以你去了温副指挥使家中,要找温老夫人?”
“对了!”萧广朝老季头竖起大拇指,郁闷地嘟囔道:“谁知道去的那么不凑巧,温家两个儿媳妇都要生孩子,温老夫人去了二儿媳妇家中,我白跑了一趟,早知道直接请沈唯替我出面就好了。”
老季头嘴角狠狠抽了抽,对温家实在佩服得紧,定居在那么偏僻的地方还能碰上这么多大人物,这运气也是没谁了!好在这些事情跟这次宫宴没什么干系,再加上温家不是什么权大势大的人家,倒是不那么要紧。
于是老季头又换了一个问题接着问,门后之人早已派人出去核实萧广说的那些话,等萧广走出承清宫偏殿,皇上的书案前已经摆了一沓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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