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智商超群的人交流很舒服,却又会控制不住产生讨厌的情绪。

    不为了什么,只因为话都还没有讲出来,他就已经从一些不多的细节去猜到了全部。

    知道一句叫“不吐不快”的成语吗?

    目前估计就是几位大佬的真实感受。

    明明都还什么都没有说,很想说出来装一下逼,结果对方根本不配合。

    “你这样……”鹤熙比较不爽地说:“难怪没朋友。”

    卡尔脸上一直有在微笑的表情,看去却是很机械化,说道:“有没有朋友,对我已经不再重要了。”

    所谓卡尔那机械化的微笑,不是指皮笑肉不笑,看着挺真诚,真诚到有些……纯粹的真诚,真到反而无比的假。

    他们算是已经看出卡尔的不同。

    很早之前的卡尔性格虽然也寡淡,不去争也不去抢,可是还会表现出一些欲望。

    曾经的卡尔表达得最为明显的莫过于对凉冰的喜欢,后面慢慢变成了痴迷于研究虚空。

    “我实际上领先了你们一个时代。”卡尔不会有什么想要炫耀的情绪,就是在讲述一件事实,说道:“我补全了老师留下的一些知识。”

    基兰留下的知识?

    那就是神河文明的研究成果。

    已经灭亡了三万多年的神河文明,以科技层次来说,某些类别依然比现如今的几个超神文明更强一些。

    强的方面不在基因工程,神河文明的基因工程也就是走到三代神,下一刻却是遭到覆灭。

    神河文明比现在那些超神文明强,是强在全面。

    简单的一个比较,神河文明用超级天体作为战舰是得到普及,作为前一段时间已知宇宙最强大的天使却是办不到。

    作为神河文明的后续,也就是基兰建立的超神学院,搞出了银河之力和弑神之力两个大的基因工程。

    烈阳文明自己却是弄了一个太阳基因的大工程。

    如果说以上三个大工程都带有神河文明的某些色彩,那么天使文明自己也有一个大工程,就是神圣之躯工程。

    鹤熙远远地与神圣凯莎对视了一眼。

    潘震的表情上有疑惑也有慎重。

    凉冰则是故作深沉地不苟言笑,实际上却是心里很慌。

    几乎所有超神文明都有自己的基因大工程,独独恶魔文明没有。

    时空蔷薇?以级别来算,比不过银河之力、太阳基因和神圣之躯,甚至都不是由恶魔文明在主导和制造过程,压根就是一种借鸡生蛋。

    “特么的凯莎,要不是她一直在跟我过不去,哪会这么丢面子!”凉冰当然没开口说话,是心里不断地破骂:“已知宇宙最穷的文明?这帽子什么时候才能特么摘掉。不行,我一定要搞出一个大动作出来!”

    吕小启就在凉冰隔壁。

    由于之前吕小启错误地理解了凉冰,不免会更为关注一些,思考着要不要找机会道个歉什么的?

    毕竟,接下来的计划少不了恶魔文明这一方,多少是要修补一下关系。

    关注凉冰的吕小启,他看到的是凉冰脸上没表情,眼睛却是一会恶狠狠,一会又无比的纠结,忍不住就说:“要不要给你推荐一位川剧大师?”

    学变脸呀!

    “什么玩意?”凉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弄明白,咬牙切齿地说:“你别嚣张,哪怕是真的无法避免,我……我……信不信咬断你!”

    不是!

    啥玩意?

    咬断什么???

    这一下换吕小启愕然,脸上的迷惑只出现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变成了一脸的讪笑。

    吕小启可以指天发誓,他真的没想和凉冰怎么样,甚至都没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暂时也没有打算去弄清楚缘由。

    “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吕小启当然是有分出精力在关注大佬们在聊什么,可以一心多用也能跟凉冰交流,说道:“这么说吧!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很不好弄,真的要和你发生了一点什么,害怕睡觉的时候被你弄死或是弄残。”

    “你特么是说,我不适合做妻子,只陪当玩一下,挥挥手让滚蛋的小……,不对,是特殊职业者?”凉冰究竟是个什么脑回路?她像是憋着什么,要发作又法做不出来,仿佛被激怒了的猛兽,低沉咆哮:“我特么一定会咬断你的!”

    吕小启也不敢和凉冰怎么样,都还没有什么都放狠话,真的做什么时候被咬断,绝壁会血如泉涌!

    “你们两个别嘀嘀咕咕。”鹤熙很无奈,她是跟吕小启同一张沙发,特意关闭某些感知很累人的。她不满地说:“想要打情骂俏,等事情解决完。”

    “你别以为被我骗了一次,我就永远要让着你。”凉冰说的是骗鹤熙将自己从瓶子里放出来的事,一副要爆炸的状态,吼道:“我告诉你,没有谁能左右我的意志,谁都不行!无法解除这种状态,老娘自己自爆!”

    “去呗。”鹤熙很是无所谓地说:“麻烦自爆的时候离我远点,不然被弄得满身血肉什么的,会影响我一尘不染的形象。”

    “老娘是瞎了眼了!”凉冰很绝望,说道:“当初绝对是脑子不正常!怎么会跟你成为闺蜜!”

    “因为只有我受得了你的任性呗。”鹤熙像是在讲述事实,反问道:“你仔细翻一番自己的数据库,是不是谁跟你相处不到一个月就会对你敬而远之。”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放屁!”凉冰根本不承认,摆事实讲道理,说道:“如果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我怎么能拉起一支军团,成为三王之一。肯定是有朋友,你不反对吧?”

    吕小启不想跟一再说会咬断自己什么的恶魔说话。

    “哟哟哟。”鹤熙一脸不想打击,却又不能不说真话的表情,说道:“不是依靠凯莎的名望,说好的同一个家族,两面旗帜,共同目标的吗?像我,才是凭借自己的魅力。”

    “我、我、我……”凉冰一直都知道鹤熙很会气人,她们当初相处,自己就是一再被气得暴跳如雷的那个。她霍地站起来,恶魔之爪出现在背后的半空中,大吼:“老娘决定跟你拼了!”

    鹤熙则是将想要站起来的吕小启给摁了回去,轻笑着说道:“看看,就这样,谁受得了。”

    说得好听了叫率性而为。

    往难听的方向说就叫肆意妄为和任性。

    凉冰追求自由理念并非没有原因,她就是这样的一位存在,似乎也没打算去改变了。

    下一秒,凉冰却是将恶魔之爪收回去,诡异的一脸笑呵呵重新坐回去,对看过来的另外那些大佬,说道:“玩呢,看我做什么。”

    几位大佬也就是被动静吸引,不得不分出一些注意力关注,真没打算劝架或是制止。

    “我才不上当。”凉冰对吕小启抛了一个眉眼,说道:“她是知道我的魅力,怕竞争不过我,玩弄小手段。”

    有一点需要承认,吕小启被凉冰的一个眉眼给魅惑了一下,只是很快就恢复正常。

    “女王我的魅力无限,真的想要俘获谁,不会出现失败。”凉冰转换成为调皮的姿态,笑吟吟地问吕小启,道:“你要不要试试?”

    不要!

    没可能!

    别想乱来!

    吕小启内心三连否决。

    艳福,也要看是谁。

    有一些超级大美女,是真的注定令人享受不起。

    真的投入感情了,受伤的会是自己。

    走肾不走心,有那个雄厚的经济基础吗?

    另外,发觉什么都不用付出,白白地给享受了,肯定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至少确认检验报告不是阳性。

    “切!”凉冰对着吕小启竖起中指,嘲讽道:“就你这样,绝对要被老姑妈管得死死的。信不信最后什么甜头都没尝到,其余能泡到手的也全被老姑妈一一解决掉。”

    别说,凉冰是真的攻势到了吕小启的软肋。

    偏偏吕小启还要一副,不知道在说什么,又在暗指什么,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鹤熙只是眉头挑了挑,对凉冰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根本不想开口说点什么。

    吕小启很想奉劝两位,她们是在死歌书院,与已知宇宙最大的反派boss摊牌中,能不能别瞎胡搞,有点正在做大事该有的样子。

    现场表现得像是大佬的只有神圣凯莎、潘震和卡尔。

    古一?她像是要做一个很好的听众,介绍完自己的来历,不再说点什么。

    假装自己也是一名大佬的吕小启,按照他本来的计划,应该是一脸认真和深沉,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剧本却是根本不对,先是鹤熙挑拨凉冰,然后吕小启被卷了进去,变成狗血的言情剧才有的走向。

    一直能分出心思专注的吕小启,他当然清楚神圣凯莎和卡尔在谈一些什么。

    之前已经对盘古文明做出一些猜想以及假设,对已经出现而又消失的文明进行了交流,却是因为没有过多的情报支撑,也仅是能猜想和假设,很难去确认答案。

    卡尔的表现有一名学者该有的品质,只要是被问到,足够明确又是他所知情,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多关于神河文明的往事被挖掘出来。

    包括当初神河文明为什么会选择走基因为王的路线,是发生了什么让神河文明找到了研究基因引擎和暗质计算机,又是怎么发现了暗位面的存在以及对暗位面能量利用的研究过程。

    “所以话题又被绕了回来,尽管神河文明启动了基因工程,但是对暗位面的利用还是借鉴了盘古文明。”吕小启本来不想多问,有一点很想搞清楚,就问卡尔,道:“能将相关的资料投影出来吗?”

    卡尔转头看向吕小启,点了点头,道:“可以。”

    明明是要打生打死,却像是至交好友,甚至远超过这一层关系,很是隐秘的情报都能互相共享。

    投影的内容并不复杂,是一些遗迹的影响记录。

    能看到的遗迹,自然是饱经岁月摧残的一些建筑或是其余物品。

    神河文明有的记录挺多,经常能够看到的是打开某处遗迹,里面其实就是很普通的地方,再次被开启是以光一般的速度瓦解或随风飘散。

    简单的说,就是之前完全封闭保持原样,见光和有了氧气或其它什么元素,受到干扰岁月该有的痕迹出现,再完全被破坏掉。

    只有很少数的一些遗迹因为有自我保养和维护,保存状况会完善一些。

    神河文明本来就有相关的基因工程计划,真正能够将计划变成可操作又能成功,是因为挖掘到了一处盘古文明的遗迹,里面有相关的资料。

    “等等!”吕小启知道自己的阅历和知识量无法与在场的大佬相比,不是那么确定他们发现没有,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说道:“我看这个的第一个想法,是盘古文明在量产一些什么兵器。你们不觉得是这样吗?”

    卡尔本来就一直在很机械化的微笑。

    其余大佬则是看向吕小启露出了微笑,有欣慰、赞赏以及嘲弄。

    没错,嘲弄的笑容来自凉冰,她还是故意摆出那样的表情。

    在神河文明拍摄的记录画面中,有着太多明明就是培养舱之类的玩意,再看其余的设施则是生产线无疑了。

    “人造人生产线,以及植入用的培养舱。”卡尔没看吕小启,他谁都没看,是低着头,说道:“按照我的推测,祂们是在大量地制造战士。”

    谁都看出来了。

    要不是吕小启说了那么一句,他们才不会在这个问题多费口舌。

    都懂了,也有了答案,再去多言,没任何的意义。

    所以,吕小启这个大佬假装得有些不成功。

    “我想说的是,祂们遭遇了什么样的敌人,需要去批量制造战士。”吕小启不是为了挽救脸面,是真的感到好奇,也有自己的想法,说道:“有交战,并且绝对是旷日持久的战争。极可能是自然人或者神,还是其余什么存在,总之祂们打到最后兵源枯竭了。再结合其余的记录,我能肯定这一点!”

    “很高兴你发现了这一点。”卡尔看着却没有什么高兴该有的状态,还是那一副机械化的笑容,说道:“你如果再观察力敏锐一些,该发现更多。”

    吕小启倒不觉得卡尔是故意在挖苦自己,选择继续观看影像记录,全部看完再详细地查阅。

    那么,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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