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涛看到乔梁的反应,笑道,“小乔,别往心里去,你作为纪律部门的干部,别人私底下给你取这样的外号,其实反倒是对你工作的认可。”
乔梁无奈地笑道,“嘴長在别人身上,想怎么议论就让别人议论去,反正我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张海涛认可地点点头,“没错,就算是钞票都没办法做到人人喜欢,更何况你干的是这种得罪人的工作,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
张海涛说着让服务员开始上菜,又道,“小乔,中午找你出来,主要还是想跟你聊一聊付林尊的事。”
乔梁看着张海涛,“付林尊怎么了?”
张海涛道,“小乔,是这样的,我这刚上任就有不少人来为付林尊当说客,大概的意思是古华集团作为区里的重点企业,帮区里解决了不少就业,眼下付林尊这个集团的实控人被你们纪律部门带走调查,导致集团的经营陷入停滞,要是最后搞得古华集团倒闭了,那确实是会产生多重影响,别的不说,古华集团几千人的就业就是一个不小的包袱,所以我想向你了解一下付林尊的问题到底严重不?”
乔梁没想到张海涛是要问这个,一时沉吟起来。
张海涛以为乔梁是为难不方便说,他也知道纪律部门有办案纪律,便又道,“小乔,如果是现在还不能透露,那就算了。”
乔梁道,“张書记,倒也不是不能透露,只不过付林尊的问题现在还没调查清楚,我只能说现在还说不准,但付林尊的问题是一定小不了的。”
说到这里,乔梁顿了顿,目光多了几分凌厉,“而且之前孙永在调查古华集团的过程中,突遇车祸,我怀疑那并不是单纯的一起意外车祸。”
张海涛听了眉头微拧,照乔梁这么说,问题就严重了。
寻思了一下,张海涛道,“小乔,要不你看看是否可以这样,在你们纪律部门的监督下,允许付林尊有条件地参与集团的经营决策,避免集团经营混乱,同时让他尽快将集团的后续经营安排好,你看这样可行吗?”
乔梁微微点头,“这个是可以的,但付林尊人不能离开我们的办案基地。”
张海涛道,“那肯定的,必须按你们的要求来。”
乔梁点头道,“那我回头跟上面打个报告。”
张海涛跟着笑道,“小乔,让你多费心了。”
张海涛来找乔梁前也不指望能将付林尊放出来,姑且不说他跟付林尊没交情,就算是有交情,在付林尊违法的情况下,张海涛也不可能干那种事,他作为市中区新上任的書记,更多的是关心企业的存续经营,至于付林尊个人如何,那不在张海涛的关心范围之内。
其实张海涛完全可以直接去找吴惠文沟通这事,他现在是市班子的领导,牵扯到的又是区里的重点企业,张海涛直接找吴惠文是名正言顺,但张海涛显然是想着尊重乔梁,才会跟乔梁协调和沟通这事。
两人在吃饭时,另一边,徐洪刚所在的会所,此刻徐洪刚和谢伟东亦在一起吃着午饭,中午是谢伟东有事来找徐洪刚,所以主动给徐洪刚打电话,才会来到会所这边。
这会,谢伟东跟徐洪刚道,“徐市長,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疑,我感觉最近好像有人在查咱们公司。”
徐洪刚正在夹菜的手一下停了下来,盯着谢伟东,“怎么回事?”
谢伟东道,“公司承包的项目工地,有陌生面孔出入,并且在打听了解一些事。”
徐洪刚闻言脸色缓和了一下,道,“工地上进进出出的人多,有陌生面孔不是很正常吗。”
谢伟东摇头道,“不一样的,我一直都十分小心谨慎,所以在工地上安排了些人手专门盯着,那些生面孔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所以我才会如此怀疑。”
徐洪刚听了撇了撇嘴道,“单单是陌生的面孔说明不了什么,至少得搞清楚身份。”
谢伟东点头道,“我已经交代下去了,再碰到生面孔,就扣下来问一问。”
徐洪刚嗯了一声,“先弄清楚状况,小心谨慎是对的,但也不要搞得自己紧张兮兮的。”
徐洪刚说完继续吃着饭,他最近的心情因为蒋盛郴的事多少有些受影响,眼下也暂时不去跟吴惠文较劲了,苏华新让他低调,那他今后一段时间就暂时低调起来,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这是苏华新对他的要求,多搞出点政绩出来。同时,徐洪刚亦在密切關注着省里的风吹草动,对于关新民调走的事,他表现得比苏华新更上心,只要关新民调走,苏华新就有希望接任关新民的位置,当然,目前看也仅仅只是希望,不过苏华新肯定也已经在早做谋划。
苏华新能否再进一步,对徐洪刚的意义非同小可,仔细算算,他担任市長也快半年了,时间过得还真快,但当市長仅仅只是他的一个新的起点,他徐洪刚将来一定能走上新的高度!
徐洪刚想着心事,眼里迸发出野心的光芒,权力是个让人容易上瘾的东西,当一把手的滋味更是美妙,徐洪刚如今的目标就是谋求更高的职位。
这时,一旁谢伟东的手机响了起来。
谢伟东看了下来电号码,随手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谢伟东脸色一变,嗓门都提高了几分,“确定吗?”
对面的人道,“确定,从他们身上找出了市检的工作证,因为是市检的人,所以我们也不敢为难他们,将他们放了。”
“好,我知道了。”谢伟东脸色凝重地挂掉电话,转头对徐洪刚道,“徐市長,是市检的人。”
徐洪刚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听到谢伟东这话,脸色也是微微一变,怎么会是市检的人呢?
徐洪刚眉头紧拧着,看着谢伟东,“没搞错?”
谢伟东道,“应该是不会搞错,他们身上有市检的工作证。”
徐洪刚闻言,脸色多了严肃。
一旁,谢伟东见徐洪刚没说话,小心翼翼地问道,“徐市長,市检的人怎么会盯上咱们公司呢?”
徐洪刚不耐烦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徐洪刚说完,忍不住又骂了一句,“妈的,都是些让人不省心的事。”
谢伟东见状,一时也不敢说啥,他知道徐洪刚最近正因为蒋盛郴的事心烦,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也难怪徐洪刚烦躁。
骂归骂,徐洪刚显然也不能不管,鼎元开发有限公司现在是他的提款机,跟他之间的利益往来更是见不得光,现在既然有市检的人疑似在调查鼎元开发公司,那就必须得重视起来。
很快,徐洪刚道,“这事回头我会找人问问,有什么情况我再告诉你。”
谢伟东连忙点头道,“好。”
吃过午饭,徐洪刚在会所午睡了一会,下午径直前往下面县市调研考察,五点多的时候,徐洪刚返回市里,回到办公室,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打完电话,徐洪刚嘀咕了一声,“没秘書还真不方便。”
从薛源出事后,徐洪刚的秘書一职目前仍空缺着,办公室那边也询问了他好几次有关秘書人选的事,但徐洪刚挑来挑去,却一直没有挑中满意的人选,再加上薛源这个前车之鉴,徐洪刚现在对秘書的要求越发严格,宁缺毋滥。
约莫等了半个小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徐洪刚喊了声进来。
来人是市检的一名副职,洪保山,之前徐洪刚还没当上市長的时候,洪保山就和徐洪刚关系颇为密切。
看到洪保山来了,徐洪刚热情起身,“保山来啦,坐。”
洪保山恭敬地点头,“徐市長,您找我。”
徐洪刚笑着拍了拍洪保山的肩膀,“坐吧,在我这不用见外。”
徐洪刚说着,又道,“保山,最近有些日子没看到你了,平常没事你也该多到我这来汇报下工作嘛。”
洪保山挠头笑道,“徐市長,主要是您太忙了,我怕耽误您的宝贵时间。”
徐洪刚摆摆手,不以为然道,“都是自己人,怎么会没时间呢,瞧你这话说的,这是跟我疏远了。”
洪保山忙不迭道,“徐市長您千万别误会,我万万没那个意思。”
洪保山一边说一边心里嘀咕起来,不是他不想多到徐洪刚面前来露脸,而是徐洪刚当上市長之后,架子比以前大了许多,之前徐洪刚担任副書记时还算比较好相处,和他走动也较为频繁,而从徐洪刚当上市長后,他发觉要见徐洪刚并不是那么容易了,当然,凭借两人之前的关系,他要见徐洪刚也不是见不到,只是洪保山也不是特别喜欢搞溜须拍马那一套。
徐洪刚笑了笑,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保山,你们市检最近有在调查跟鼎元开发公司的案子吗?”
“鼎元开发公司?”洪保山皱了皱眉,他并不知道徐洪刚暗中和鼎元开发公司的关系,摇了摇头道,“徐市長,我还真不清楚有没有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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